天色已晚,夜幕呈现出灰烬那般的颜色,放学的铃声响过,教室从喧闹变回安静,离去的身影渐远。
同桌坐在一旁的凛手上收拾着今天的笔记,我的目光百无聊赖的留意看着,她最后还用笔在书上把内容详略做好了划分,“好了,这样子律就可以看懂了。”
凛抬头相视了我一眼,随后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一副少女阿,你的心思的我已经看透的神情,直到演不下去,嘴角却在憋笑,“诶,响你还没走阿,是不是在等我阿。”
点头,“没。”,口头上轻声回应凛,我便拾起书袋,转身离去了。
“欸,我开玩笑的,拜拜啦。”
“拜……”,能说出的声音太小,我又点了点头。
……
在校门口不远旁,我遇见了椿早上载我的车,里斯睡躺在副驾驶位,帽子盖住脸颊,飘逸的白发垂落,驾驶位上,此时的椿,双手举着书本悬在空中,全身贯注的盯着。
我上前敲了敲车的窗户。
这会儿椿才从沉浸中出来,“响,直接开门就可以了。”
“嗯……椿?”,我写了一张纸,字有些歪七扭八的,不过还是递给了她,打算传达自己的疑问,“椿?在看什么脱俗的书吗?”
“脱浴是什么意思?写的字好奇怪,这,这个是里斯给我的热武器书籍,对了,响,快让我看看上课的课本是什么样子的。”
摇头,我侧着身子从书袋里抽出一本《人类史》递给了她。
“这个就是课本吗,这封面怎么是一个老头,和冬钱币上那个是一样吧。”
“嗯。”
“原来那个是人类来的啊。”,椿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的表情。
观摩了一会后,椿把课本和那本武器书籍都合上,相叠在了一起,“好了,回去了再看吧。”,车辆发动,引擎声鸣鸣响起。
“嗯……”
“好,出发,先去响家里大吃一顿吧。”
……
第二天清晨,天都还是蒙蒙亮,我就没法睡了,依旧是被椿叫醒。
“呦,鬼响,早啊,该起床了。”
“呜,嗯……”,椿的嗓音空灵,比某些闹钟还清醒睡意。
“那就快去换校服吧。”
“知……咳咳。”
“响成为了学生就要自律早起,到了学校就该好好学习,哈哈哈,我在楼下等你哦。”,砰的一响,椿一脸乐呵的关上了房门。
……
今天的天空中没多少云,但风很大,雪白色覆满了绿植,雪露共同绿叶在阳光接受洗礼,进到教室,一眼望去就看到了凛站到之前那位红发少年的位置一旁,似乎在指导着学习。
凛注意到了我看她的目光,“早,响。”,她对我说。
“早。”,我沿路走向自己的座位。
刚回到自己的位置,身后一道绿色的身影从后面走来,是乌兹,她叫住了我,“鬼响同学,你对吉他这个乐器感兴趣吗?”
摇头,我一愣的看向她。
“好吧,还以为你会感兴趣的,对了,给你个东西。”
乌兹从裙袋里拿出一个蛇图案的吉他拨片,搪塞到我手心,她纤瘦的身躯对我鞠了个幅度不大的躬,“请和我做音乐方面的朋友。”
“咳咳,?嗯。”,我吃惊的看着她。
“好的,谢谢你。”,乌兹背着吉他回后面的座位上了。
事后,看着手头上的拨片,我有些茫然。难不成现在玩音乐的人都这样子的吗。
我还浸在自己的想法的时候,凛已经回到了一旁的座位,“可恶,呆律,我一番好意,居然还被反正数落了。”
“鬼响同学,你在做什么?”
我怀揣手中的拨片,摇了摇头。
凛嘟着嘴转头望着我,还摆做了一副生气的样子,是真的在生气吧,粉色的瞳眼像是马上去就快哭出来那般,不禁令人垂怜,这貌似也太犯规了吧。
“响啊,这个世界真的有正常人想个木头呆子一样的吗?为什么律他明明……”
“嗯?什……么?”
“气死我了都。”
“算了,响,我的好同桌啊,借我靠一小会吧。”,说着凛将头上的品红鸟羽发夹取下,手凑了过来,把发夹饰到我侧斜左刘海上,“响,多好看。”
“嗯……”
羽鸟凛倾靠在的我空袖的右肩,我轻轻的闻了一下她的霜色短发还带有淡淡的鸢尾花香,下身黑色的丝质长袜,我不由多瞅了两眼。
凛突然抬眸,我还以为我的冒犯行为被注意到了。
“谢谢,响。”,凛又蹭了蹭我的胸口,像一个得到满足的孩子一样。
“额……”,我的心里更加茫然了。
我是不是撞邪了?怎么今天?一个两个都怎么这么奇怪,我又转身看了一眼后桌的两个空位,白翼和银都没来吗……,我这时才发现,这副状态的凛靠着我,就一直这样下去?,不对,应该也快上课了吧。
“凛?”
“响?嗯?。”
我敲了敲后桌的位置。
“大早上,银奈拉着白翼去办公室找药老师了,但老师她请假了,具体不知道,嘟。”
“嗷嗷。”
……
就这样奇迹般的过了又几天,那个…对课程也逐渐适应,可能是忙着认真听课的缘故,还是司空见惯?,同桌这些天好像又挺趋向平常了。
…
有时候回归平静的现实也挺不错的,就像漂流的扁舟进入缓流,作为芸芸学子的其中之一,学习的氛围,美好吗?我倒是承受的来,应该是这样的。被椿叫醒感觉好痛苦来着,那个周末的到来来的快也去的快阿,尤其是……
不过,幸亏还有椿在,不然家里老是有一种空荡荡的感觉,曾爷爷和纪姐姐都很忙,好奇怪,学校里好像也没有看到某些人的身影了,教室倒是很热闹,喜欢下课偷闲的时光,不过仍然有很多人不熟的,很大部分都是。
附近的同学倒是还可以说的来,特别是身为同桌的羽鸟凛。
节自习课上我趴睡在桌子上这么想着,不过被凛打断了。
“响,快醒醒,要放学了,我告诉你个事,药总回学校了,身旁还有了个好看的姐姐,一起来的呢。”
“嗷嗷。”,我没留意其他,揉了揉眼眶。
“响?声音,哈哈哈哈”,凛看着我睡乱的头发笑了。
“略略……”,我耸肩抬脸望向凛。
凛笑着继续说下去,“等会放学了,跟我一起去办公室瞧瞧怎么样。”
我拿出了纸笔,“你不用回去,樱妈妈不会担心吗?”
她想了一会,最后说服了自己内心,“咳咳,去看看也用不了好长时间的。”
我将手中的纸张翻页,“哦,你怎么知道药老师回学校了的。”
“这个嘛。”,凛凑到了我耳边,声音轻轻的悦耳,“其实我有众多线人,可以提前知道很多事的哦。”
我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
“哈哈哈哈。”
下课铃一响,凛就抓着我的手走向廊外,一路上还和同学打着招呼。
“纱贵,拜拜。”
“拜拜啦。”
“小银奈,明天见。”
“拜。”
不得不说,外向的家伙就是受欢迎阿,两个人小跑在走廊的目光都变多了,我只觉得好尴尬,关键凛这家伙还一脸高兴的,我都想后悔答应她去办公室了。
……
室内,绿色的纱窗禁闭,黄色的灯光,前门敞开了着,成排对坐的桌椅堆满书本,墙上挂有抽象的合照油画,暗黄的铜链条时钟,宽敞的室内还流淌着植物的香气,已经放学,没有其他的老师,只剩下两人。
药雫将手藏在白袍的厚袖勾搭着鬼纪的肩膀,满是悲哀的望着自己桌前的一沓,“纪要不来帮帮我吧,这些堆起来的文件,会压死我的”
“嗯哼,不必了。”,鬼纪摆手拒绝。
“有了。”
“这个…我差点忘了。”
药雫出袍袋里拿出留影机,目光停留在上面了许久,眼睛不忍闪烁泪光,抬眸,背手擦脸,“带楼兰去学校的想法终究还是破灭了,感受生命停驻的感觉可不好受呢。”
“唉,到时候晒照片我可要保存起来,这样就好了吧。”
“昂。”
药雫的声音有些哽咽,“算了,不谈论这些了。”,外面的校铃响起,瞄了一眼墙上了时钟,“时间不复以往,都是束缚,短暂的祥和这般,也到放学时间了啊。”
“那我先走了?”
“等下……纪,可不可以帮我泡一壶茶,接下来做好奋战文件的准备了。”,这时候雫的眼角还有泪痕,双手梳理茜红的发丝,痛苦的神情存在脸上,看上去可怜兮兮的。
“茶……嗯?”,鬼纪冰冷的语气带着一丝不解。
“我想喝可以吗,纪,拜托了。”
“哼,那弄完就走。”(泡茶姬)
“好的,谢谢纪啦。”,药雫双手合十表示感谢。
“哦。”
“壶之前记得是放在隔壁小间的,水的话隔壁门口就有。”
听后,鬼纪走出办公室,门未关,只剩下雫,她用手拍了一拍桌子上的成叠的作业,拉开了底下的抽屉,里面也堆满了还未批改的文章。
“下面的好像是之前的小组作业来着,这下子又有新的了,本来还想去班上走一走,可是已经到了放学了时间,算了。”,借着没人,雫瘫坐在靠椅上喃喃自语,两道轻快的脚步声渐近。
“找到壶了吗?”
咚咚咚,凛拉着我叩响了办公室的门,直接进入了办公室,“嗨,药总,好几天不见了。”
“哦,原来是凛啊,还有鬼响。”,药老师看上去没什么精神,疲累的连打哈欠。“哈,凛有事吗?,对了,鬼响,你那个……”
雫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门后响起一道冷冷的低嗓,“雫,你要的茶。”
背后听到声音,我转身瞧去只看到,柔白长发洒落在墨黑的长裙上,暗红的眼神清冷随意,手头上拎着细嘴茶壶,这副模样的鬼纪就站在面前,近到伸手就能触碰,我满脸惊讶,姐姐怎么会出现在学校。
凛也看了过来,粉瞳灵动的注视,不加掩饰,说话的声音也从刚才的“散漫自来熟”变成软软的少女腔,“你好,大姐姐,你是药总的朋友吧,你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茶壶放到了雫的桌子上,“你是?”
“你好你好你好,我的名字叫羽鸟凛。”
“哦……药总?,那我先走了。”,
“哈哈哈,这个只是班上同学的另类称呼。”,雫一旁解释,“已经是放学时间,鬼响没事的话,可以和你姐回去了哦。”
我看了一眼鬼纪的眼神,之后乖巧的点了点头。
“哼哼。”,纪直接牵着我的手离开了办公室,顺手把门半掩,剩下还在愣神的凛和惬意喝茶的雫。
“诶!不对,药总,那个好看的大姐姐是鬼响她姐吗!”,凛事后问雫。
“对,所以凛同学来办公室有什么事,她们已经走了哦。”
“诶,我没事,我只是来看看大姐姐的……不,是来看望药老师的。”
听到凛真切的说出自己想法后,雫露出了不知何意的笑容,有些阴冷瘆人,“呦,这里没有大姐姐,凛同学,不如边喝茶边帮药老师批改课题吧。”
“这个,这个,不用了,我先走啦。”,凛一边说着一边往办公室外退后。“药总,辛苦了,我想我该该回家了哈。”
不过她的肩被白袍勾搭上了,“别客气,喝口茶嘛?来坐,等下药老师亲自送你回家。”
凛被一把拉回办公室,随后门也关上了,窗外的雪开始下,云与天空融成一片,只清楚的是天是越来越暗了。
假期已经结束,为了保持精神专注,请减少熬夜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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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高校,不听话留下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