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着溪水种花是十分有意境的,水中映花,一枝化作两枝看。叶子底下开的花,人虽然看不见,一双蝴蝶却早已知道。
昨夜下了一晚上的雨,今日一早就停了,从王诩的房中醒来的时候,他已离开,想到昨晚还是有些羞涩的。
吃了小厨房做好的小菜和甜汤,只觉得雨后的风景分外迷人。
在小院里练了一会儿鹤归。
便是坐在窗前发呆,不管看哪里,都有他的影子。
我摇头,莫非自己也患上相思病了?
见到云恩,云恩看我的眼神像是发现了什么,上下扫视我一番,说了一句:“感觉你不一样了。”
我:“我换了一个新的香脂。”
“你和谷主有什么进展了?”
我一口茶水喷出口,被茶水呛到,急忙回:“没。”
云恩:“你反应这么大,真的没有什么?”
我不再接话,省得漏出什么不妥之处。
我:“云恩,我从齐国带回来了一些布匹,想做成衣服送给谷中的人。”
云恩:“这么多人,要做多久?”
我:“要不送给他们布?”
云恩:“我的意思是,弟子忙于学业,他们的衣服我们几个来做,谷中其他人的,送布匹就可以了。”
“好,就按你说的做。”
然而到了实施的时候,云恩:“做我们自己的衣服都很辛苦了,弟子们的就发给他们布料吧。”
我:“算了,我来画设计,全部交给谷外的裁缝来做。”
媪母:“谷中有裁缝,自己做就行。”
于是,我把图纸和布匹交给了媪母,还有仆人来测量尺寸。
云恩:“我的女红实在是能力不够。”
我:“不知道要做多久,我相信媪母,她曾经送我一件白色裙子,做工非常好。”
才第三日,我和云恩就收到了自己的衣服,我惊讶:“怎么这么快?”
小童回我:“用弟子设计出来的缝纫机,当然快了。”
我更加惊讶道:“什么样的机器?”
小童挠了挠头:“你一看就明白了,弟子服饰还要过几天才全部做好。”
云恩:“谢谢你给我们送来,这些小吃你拿着。”
小童道了声谢,接过小吃高兴的跳着离开了。
这几日,除了在药炉,其他时间我也做着一件衣裳,给王诩做的,没有机器,都是我一针一线缝制的,夏天的衣服比较简单,想起在临淄的日子,守着成衣铺也没有给他做过一件衣裳,那时候脸皮薄,总觉得不好意思。
才几日功夫,就有一种老夫老妻的感觉了。
特别是在书房里,就那么坐着,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就很心满意足。
这大概就是爱吧,希望他好好的,和自己爱的人待着是开心的。
小院里,刚熟的桃子白中带粉,咬一口,清香又甜蜜的汁水一涌而出,那滋味简直一辈子都难忘。
王诩回来的时候,带着几颗青菜,像极了耕田种地归家的农夫,我接过青菜,在小厨房里忙碌起来晚饭。
筹课上,我大多时候安静不语,魏婳画的机关图很细致,我有不懂的地方,她三言两语便能给我解惑,看她画图是一种享受。苏秦穿上了新的弟子服,人到中年生出了一股意气风发的味道。
云恩对机关术是一点都不感兴趣。
辛白:“听说师妹对设计成衣感兴趣,我也有成衣铺子。”
“设计成衣,我是专业的,毕竟有十几年的功底,你的铺子在什么地方?”
辛白:“在洛阳、邯郸,大梁城也有。”
“我没去过那里,不知道当地人的喜好,其实在临淄的时候,我主要也是借了简兮姑娘的光,靠我自己也提高不了销量。”
“师妹,自谦了,你只管设计好看的,不用管销量。”
“那我画一些图纸交给你。”
“我按销量给你分成,怎么样?”
“一言为定。”
云恩:“师姐,你还真是多才多艺。”
“我的剑术还是你点拨的呢?”
程十鸢:“师姐,我也有成衣铺,在楚地,你也给我设计一些呀?”
我:“待我游历楚地的时候给你画一些。”
云冉:“什么时候游历楚地?”
我:“还没有定下来日期。”
云恩:“我们楚地有不少风光秀丽的好地方,到时候都带你去瞧瞧。”
程十鸢:“辛白师兄到过楚地吗?”
辛白:“事务繁忙,还没有机会去。”
程十鸢:“以后有机会了来,我和云冉带你玩。”
云冉:“你们先聊,我去看看老师。”
我继续看魏婳画机关图,魏婳:“你为什么自己不画?”
我:“懒。”
魏婳:“因为你无心布置机关。”
我一语不发,开始画起了长江流域的地图。
魏婳:“你送的扇子,上面的画,笔法我从没见过。”
我:“不是什么珍贵的名家笔迹,信手涂鸦而已。”
待我临摹完一整幅的长江流域图,云恩已经离开了。
王诩:“走吧。”
我快步追上他,手里拿着图。
王诩:“看来你对楚地充满好奇与期待。”
我:“三峡风光,巴山夜雨,哪个不吸引人。”
王诩:“楚国是唯一一个具有金、银、铜三种铸币的国家。”
我挽上他的手臂,低声道:“我也想看看你口中神奇的巫医。”
王诩:“楚国存在屈、景、昭、项四大家族。”
我:“哦。”
王诩讲了一个和氏璧的故事……
我:“好悲壮的一个故事。”
和氏璧?传说中被秦始皇做成了传国玉玺的美玉。
王诩:“这块玉,后来楚国向赵国求婚,送给了赵国,现在在邯郸,所以才有了这次楚宣王攻取魏国睢、濊之间的土地,救援赵国。”
我:“现实往往比较复杂,一环紧扣一环。”
王诩伸手摸我的头,“地图都记住了吗?我们先到郢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