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凌牧在系统的夺命连环催的提示警报声中不得不走出他呆了足足有一个月之久的家门去往女主白洛开的蛋糕房。
久违地接触阳光让他下意识抬手遮挡,日光刺眼,常年不见光的皮肤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如玉般的细腻光泽,引得路人频频回头观看。
“叮铃——”
门头挂着的风铃发出清脆的响声。
“您好,欢迎光临。”
白洛一扭头就见目测有一米八七左右的帅哥推门走了进来。
半长的微卷头发用小款鲨鱼夹随意地夹住一半披散下来,黑裤白T简简单单的一套穿搭配上修长脖颈上戴着的银色链子穿出了他人所没有的一种慵懒散漫感,瞬间吸引了店里小姑娘们的注意。
也引起了某个百无聊赖靠在墙上的鬼的注意。
现在剧情其实才刚刚开始,本意杀了女主的萧霆瀚在发现男主才是身含紫光的帝王之后并发现他喜欢着女主后改变了主意。
玩心大起的他决定先勾引女主爱上他让男主体会虐心再让男主以自己和女主的生命为代价二选一来达到虐心又虐身的报复快感。
而今天就是他准备实施“英雄救美”的时间。
还真是个恶劣的反派
凌牧耷拉着眼皮,回忆完系统给的剧情内心道了句。
他懒懒地打了个哈欠,丝毫不在意他人的目光踱步从白洛身旁走过,白洛侧身避开却没看见身后放着的垃圾桶。
“啊——”
她在身体失去平衡的瞬间下意识闭眼惊慌出声,凌牧适时出手拉住了快要摔倒的白洛。
“小心。”
萧霆瀚收回了准备迈出的脚视线极含侵略性地打量了一番拉住白洛的男子,意味不明地轻啧了声:“小白脸。”
凌牧眼角微不可查地抽了下,手一使力将白洛拉入怀里。
“你没事吧?”
“没,没事,谢谢你。”与帅哥近距离的接触以及周围人的起哄声让白洛羞红了脸。
凌牧余光从她胸口处戴的玉佩一闪而过,把白洛拉起来后他随意走到靠窗的座位上。
背靠椅背,长腿随意交叠,修长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看着菜单,整个人的姿态慵懒又从容。
“系统,萧霆瀚长得还挺好看。”
【……您喜欢就好。】
或许是长期写小说的职业病,凌牧对人的审美拔高了不止一个度,且尤为喜欢长得好看的人。
他的视线不自觉地移向跟在女主屁股后头时不时扯人一下头发的萧霆瀚。
昳丽的五官,一身飒气的黑红配劲装,三千墨发被一红绳高高束起,最吸引人的是那双狭长丝毫不显女气的桃花眼,眼波流转间不难看出几千年前独属与萧小将军的意气风发,鲜衣怒马。
察觉到什么的萧霆瀚猛得向凌牧的方向看去,只见人不紧不慢地移开了视线好似刚才只是随意一瞥,萧霆瀚微微歪了歪头,松开勾着白洛发丝的指尖向凌牧走去。
白洛疑惑地摸了摸头发,什么也没有,难道她最近真的是太累都出幻觉了?摇了摇头又继续投入到了工作中。
那头萧霆瀚直接半靠坐在凌牧的餐桌上俯身勾起他耳边垂下的一缕发丝轻轻拽了两下,眉眼带笑,眼尾微挑,是极致的诱惑。
“你……看得见我。”
几个字似缠绵舌尖般慢吞吞一字一字地说道。
是个明显的肯定句。
凌牧承认他有被勾到,毕竟他可是个十乘十的重度颜控。
身体微微后仰被萧霆瀚捏在指尖的发丝顺势抽出,他垂眸端起咖啡抿了口,耳垂泛红。
在萧霆瀚直直地注视下只听眼前人轻声语气极淡道:“看不见。”
“……”
萧霆瀚眉梢微挑,轻笑一声,“看不见啊……”
阴冷的指尖缓缓抚上凌牧戴着耳钉的左耳,慢慢摩擦着异常闪亮的耳钉,桃花眼戏谑地看着男子越来越红的耳朵并逐渐有向下蔓延的趋势。
他好久没遇见这么有趣的人了,从前他就酷爱将那些一本正经的学士气得跳脚,看他们想骂自己却只会说一些文绉绉毫无任何攻击性的话,不仅对他造不成任何伤害反倒是把自己气的脸红脖子粗,可谓是恶趣味十足。
凌牧丝毫不受影响,接连喝了好几口咖啡,在萧霆瀚越来越过分甚至想要拔了他耳钉时他精准地握住他冰冷的毫无温度的手腕,轻轻甩开。
要是那些面目狰狞,丑陋至极的恶鬼凌牧会在他们企图靠近自己的瞬间就一符纸让他们灰飞烟灭,可就凭萧霆瀚这张魅惑至极的脸,凌牧承认他有点下不去手。
被甩开手萧霆瀚也不脑,他用一丝鬼气掩住那些被凌牧颜值所吸引的小姑娘们的视线,让她们自动无视这一块小角落。
当着凌牧的面不紧不慢地一块一块往咖啡杯里放着方糖,笑意盈盈地问道:“说说,你为什么能看见我?”
“是本就身怀那传闻中的阴阳眼呢?还是……”
最后一块方糖从空中落入杯里溅起不大的咖啡液,似击破平静湖面的一块石子,扰起层层波纹。
“……还是你本就是除妖师呢。”
凌牧托腮,扭头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行人,懒散地微眯着眼,一尘不染的玻璃窗透着他一人的身影,语气依旧平淡道:
“我真看不见你。”
“……是吗?”
萧霆瀚尾音轻扬,眉眼带笑,看着一派和善,却是五指成爪,如破风之势般刺向凌牧心脏。
他懒得再陪他玩了,未知的变数,杀了就好。
察觉到杀意的凌牧叹了口气迅速往萧霆瀚脑门上贴了一张被他特意加强版的定身符,萧霆瀚手离凌牧的胸口只差一指的距离便可直取心脏。
他调动起全身的鬼气竟也无法挣脱而开,杀意涌现。萧霆瀚惯会利用自己的优势,他好看的狐狸眼直勾勾地盯着凌牧,猩红的舌尖扫过唇瓣示弱道:
“我刚才只是跟你玩玩,小兄弟你怎么还生气了?”
“在下单名一个晓字,姓霆,不知小兄弟你如何称呼?”
凌牧依旧没看萧霆瀚,数着从窗口前经过的一辆辆汽车。
“你叫霆晓?”
“嗯,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没有问题。”凌牧唇角勾了勾,从玻璃窗上他发现自己的表情是抑制不住的笑意,他回道萧霆瀚:“我叫凌牧。”
“凌牧?”萧霆瀚的表情一瞬间阴沉下来,姓凌,果然是当年带头封印自己的臭老道的后人。
“对,凌牧,有什么问题吗?”听到凌牧以他刚才的话反问了过来萧霆瀚眸色一冷,仗着凌牧不看他,他丝毫不掩饰自己对其的厌恶情绪,漆黑的瞳孔是满满的杀意。
“没有问题,你能把我解开了吗?”
凌牧用抽纸擦干净溅了咖啡液的桌面,双臂交叠爬在桌子上,抬眸瞥了眼萧霆瀚,懒洋洋道了句:“不能。”就闭目休息了起来。他有点困了。
知道多说无意的萧霆瀚也没再自降身份的跟凌牧周旋,他维持着半坐在桌上右手成爪的姿势眸色狠戾瞪着睡得颇香的凌牧的后脑勺,直在心里将他大卸八块。
一直到太阳西沉,橘红的晚霞打在凌牧高挺的鼻梁眉眼上多了几分如画的宁静柔和。
即将关门打烊的白洛轻轻推了推凌牧,语调轻柔生怕打碎着美好的一幕:“先生,先生,醒醒……”
难得睡了个好觉的凌牧一抬眸对上的就是萧霆瀚阴气森森笑得颇为恐怖地脸。他唰的站起身跟白洛道了谢结完账就准备走,背后响起萧霆瀚咬牙切齿地怒喊:“凌牧,滚回来把这破符扯掉!”
凌牧背对着萧霆瀚摆了摆手道了句:“别急。”就迈步离开。
“凌牧!”
不明所以的白洛回头看了看自己身后发现什么都没有,那刚才哪位顾客是在跟谁说话?
越想越觉得毛骨悚然的白洛快速打扫完店里的卫生就急忙离开,而同一时间萧霆瀚脸上一直控制他的符纸也自然剥落,他的瞳孔此时是浓到极致的血红色,黑色的纹路从颈部延伸爬满他的半边脸。
一半光洁无瑕,一半是如堕入地狱般的黑色诡异纹路,人与鬼均在一念之间。
“凌、牧!”
.
空旷的人行道上道路两旁种植的柳树被一阵微风吹过发出莎莎的响声。
白洛拢了拢单薄的外套,手指紧紧抓着挂在胸口处的玉佩,明明正值夏日,她却觉得浑身泛冷。
难道自己又被鬼缠上了?
刚一有这想法白洛就疯狂否定,不可能的,自从时宴把他的祖传玉佩赠予自己后,就再也没有遇到鬼了,一定是自己多心了,对!
飘在空中冷冷注视的萧霆瀚仰头看了眼已经彻底昏暗下来的天,眼底闪过一抹意味不明地笑意,好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