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天旋地转。
周围的一切都被模糊了,“在一起!在一起!”的欢呼也远离了。
整个世界好像就只剩下他和站在他面前的这个男人。
姜子文的鼻子很酸,眼睛湿润,他害怕勅尤看出来,都没敢抬眼,就假装看着玫瑰花,声音尽量轻佻。
“你这样说,我会以为你在跟我告白。”
“是。我在跟你告白。你愿意跟我试一试吗?”
“……操。”
姜子文忍不住捂住脸。
他觉得这样的自己挺丢人,明明是得偿所愿应该高兴的时候,偏偏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根本控制不住。
他低着头站在原地,肩膀微微抽动,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失态过,好像脑子里一下子什么都没有了,该说什么该做什么全都不知道了。
勅尤看着这样纯情又无助的人,最后只能将人拢入怀中,嘴唇摩擦着他戴耳钉的耳朵,无奈地说,“你这样就哭了,在床上怎么办呢?”
姜子文都不清楚他是怎么离开那个广场的,又是怎么回到卧室的。
唯二记得清楚的就是跟他十指相扣的那只手,还有被自己抱在怀里那绚丽到极点的蓝色玫瑰花。
姜子文坐在沙发上,出神地盯着小桌上的玫瑰花。
他也是到现在才有一种被勅尤告白了的真实感。
在冰雕公园的画面一幕幕浮现在眼前,所以他们现在算是在正式交往了吧?
姜子文甜蜜地笑了一下,又给自己和玫瑰花来了一张合影,并将这张照片和娃娃脸拍的那张仔细地保存在一个文件夹里。
浴室里的水声停了。
姜子文总算将目光从玫瑰花上收回来了。
勅尤披着浴袍走出来。
酒店的浴袍原本是很宽松的,但对于他来说也有些紧绷,胸口大敞开,长而结实的腿随着他步伐的迈动而显露,整个人又威猛又性感。
姜子文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起勅尤抱着他的时候说的那句话了,顿时面红耳赤地站起来,说了一句“我去洗澡”,就跑到浴室里去了,过了会儿又窘迫地跑出来,把浴袍和浴巾拿进去。
他站在淋浴下。
热水打在身上,汇聚成股流下。
他对于接下来即将要发生的事情有些期待又有些畏惧。
这毕竟是他二十八年来的第一次啊。
可不管是勅尤随同他来到孟定,还是勅尤跟他表白,所有的事情都发生得太突然了,他根本没有任何准备。
勅尤体能好,精力充沛,又很雄伟,在这种情况下承受肯定会很难。
但勅尤都那样说了。
他弄了特别长的时间,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泛着粉,他动作不自然地走到卧室里,勅尤正坐在床边,看见他走进来,目光飘过他还在滴水的头发,对他招了招手。
姜子文蓦地呼吸一滞,脸上依然带着笑,但插在浴袍阔兜里的手都攥紧了,他慢慢走到勅尤面前。勅尤握住他的手,轻轻往身前一带,他就走到男人跟前。勅尤放在他腰上的手往下按了按。姜子文没动。
勅尤忽然笑了,“怎么这么僵硬?跳舞的时候身体不是挺软的吗?跟专门勾人的妖精一样。”
他又往下按了一下。
姜子文轻轻地侧坐在他的一条腿上。
他紧张极了,整个身体都绷紧了,但勅尤并没有更进一步的举动,只是拿起放在床上的毛巾给他擦头发。
男人的动作极其轻柔,姜子文逐渐放松了许多,他闭着眼感受着男人的服务,忍不住想这男人真好啊,心细如尘,体贴温柔。
他的头发渐渐干了。
勅尤的动作也越来越缓慢,最后完全停下了。
姜子文能感觉到对方呼在他侧脸的气息,也不晓得是不是他的错觉,这气息似乎在升温。
他偏头看着勅尤,勅尤也看着他。
两人这么近距离地对视了一会儿,姜子文鼓起勇气靠近他,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见勅尤没有反对,又亲了一下,这次是挨着对方的唇角了。
他再想亲第三次的时候,勅尤忽然主动吻了他的唇,两手钳住他的腰往旁边带,下一秒他被压在床上了。
被男人彻底压制和笼罩的感觉特别让人兴奋,可是他摔到床上的时候完全没收力,碰到了被折腾过的地方,没忍住皱了皱眉头。
勅尤的胸膛在剧烈起伏,呼出的气息热得吓人,像一头饿狠了的凶猛野兽,他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直到呼吸声稍微平稳一些了,才哑声问,“怎么了?”
姜子文咬着下唇没说话。
勅尤轻轻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跟自己对视,“这种程度不接受?”
“没有。”姜子文稍稍抬了一下屁股,“就是有点不舒服。”
勅尤目光向下,渐渐变暗,“你碰了?洗浴间?”
“嗯。”
姜子文这么回答了之后,一直没听见勅尤说话,飞快看了他一眼,男人的表情竟然有点难看。
他以为勅尤是嫌弃他太风骚,不是处,顿时羞臊得无地自容,他想起开,但男人压在他身上,他动都动不了。
他尴尬地笑了一下,脸色有点苍白地解释。
“我不是那种不正经的人,之前也确实没有那样的经验。”
“我也是想着今天跟你说开了,所以……”
“哎,反正你要是不喜欢,以后我都不这样了,我们可以精神恋爱的,那个我擅长。”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他自嘲地笑了一下。
“不是说你不好——”
勅尤心疼地叹了口气,他的嘴唇贴在姜子文的耳朵上,若即若离地擦过脸颊和下巴。
“只是那本应该是我享有的特权,你为什么要剥夺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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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我的特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