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别墅的大厅里,看着龙叔在打电话,他言语间都是客套的说辞,跟张北辰一样,他也在指点江山。zuowenbolan
我有点昏昏沉沉的,感觉身体很冷,我看了一眼外面的天空,明明是大太阳,所有人都热的汗流浃背浑身油光,但是,我为什么觉得那么冷,像是掉进了冰窟里一样。
我看着那四面佛,我露出凄惨的微笑。
我说:“你要是真的有灵,就帮帮我,虽然打仗会死很多人,但是不打仗,我们就会死,帮帮我吧。”
龙婧走过来,她说:“你脸很苍白,伤口需要清理一下。”
我说:“不需要。”
我说完就要站起来,但是身体软的怎么都站不起来,还差点摔倒。
龙婧立马扶着我,突然,她摸着我的头,脸色很快就变得难看起来。
她担心地说:“你发烧了,去医院吧,你撑不住的。”
我立马推开她,我说:“撑不住也得撑,肩膀上扛着那么多人的命,我他妈现在去医院倒下了,所有人都得死。”
龙婧立马说:“你知道这样,你就应该在聪明点,在细致点”
我瞪着她,看着她那双眼睛,我笑着说:“活,都是我们干的,你们只关心成果,又有谁关心我们的死活你不走我的路,你怎么知道我不想把一切做的再漂亮点知道之前你问我为什么不喜欢你,我现在告诉你真正的答案,你不是一个有温度的人,你只是一个在乎得失利益的机器,不,机器工作久了,还有发烧发热的时候呢,你,更像是个好看的冰雕”
我说完就咬着牙摇了摇头,我真的想哭一场,憋屈,被这个大小姐给我弄的憋屈。
突然龙婧站起来,消失在我的视野里,可能我伤到她了,不过我也不管了,我闭上眼睛,靠在椅子上,我耳朵有点轰鸣,我听不清楚龙叔在说什么。
我感觉我要睡过去了,但是刚闭上眼睛,我突然感觉到我的脚上传来剧烈的痛苦。
我猛然睁开眼睛,我突然看到龙婧再给我清理伤口。
我想缩回来,但是她死死的按着我的脚,她说:“别动,你要是不想截肢,就老实一点。”
我看着她拿着消毒水给我清洗伤口,我知道她是个跟刘萱一样的女人,她居然给我清洗伤口,还是脚上的伤口,一般的女人都不愿意做,何况是这个高贵的女人。
我看着龙婧,她做的很好,很仔细,很专业,认真做事的样子,也有点女人的味道了。
我无奈的笑了一下,龙婧立马看着我,她问我:“你知道,我以前学什么专业的吗”
我摇了摇头,她说:“我是学医的,我从小就看着我家里每天来很多被砍伤的人,不仅仅是兄弟们,还有我阿爸,那时候我就想学一手好的医术来医治他们的病,但是你知道为什么后来我转业学经济管理了吗”
我摇了摇头,龙婧立马冷声跟我说:“因为我发现,他们的病根,不在身体身上,而是在其他,你知道他们的病根是什么吗”
我看着龙婧认真又温柔的跟我叙述这些事的时候,判若两人,但是我知道,我伤到了她的心。
龙婧突然狠狠地跟我说:“他们的病根,是穷。”
穷
这个字,像是利剑一样扎进我的心坎里。
龙婧突然红着眼跟我说:“你也不知道我走的是什么路,我要做的事是什么事,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是一个好看的冰雕你知道我为什么让公司运转起来,让公司的那些兄弟们安慰的吃一口包饭,我付出了多少代价因为你的过失,而把所有人的身家性命都摆在赌桌上成为你的筹码,难道,你不觉得你才是那个冷血无情的人吗”
龙婧的质问,让我有些晃神,我深吸一口气,四处看了一眼,看着那些陌生的兄弟们,确实,我把他们带入了一个致命的赌局里。
龙婧咬着牙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事,你是在拿我们南龙的兄弟们跟张北辰谋一条偷天换日的勾当,拿兄弟们的命在成全你自己。”
我笑了一下,看来,我们两个人真的不对付,她不理解我,我也不能理解她,她觉得我有私心,我觉得她只为利益不讲感情,但是,我们彼此都觉得我们彼此是为了公司好。
很矛盾。
我没有解释,时间是检验一切的真理,我会用时间证明的。
龙叔挂了电话,立马说:“打开电视。”
独眼立马打开大厅里的液晶电视,我看着电视屏幕,龙叔说:“执法直播”
我看着本地新闻电视报道,几十辆警车在郊外的仓库围堵,几十名警察抓捕仓库里的看守着。
“根据知情人士举报,我林业局,公安局,等十几个部门联合行动,在郊外仓库抓获二十名木材走私人员,现场查获走私缅红原木上千吨。”
“而根据警方提供的消息,像这样的仓库,在瑞城至少还有十个以上。”
“而这批原木是什么人存放在这里的,警方初步判断,是本地最大的木材公司金星木业的,现在,警方已经派遣警力人员前往金星木业抓捕金星木业的负责人进行配合”
这个消息让所有人都很兴奋,每个人都觉得出了一口恶气似的。
但是龙婧却问我:“你觉得这样就能赢吗这样就能重创他们钱而已,他们会在乎吗他们有的是钱。”
龙婧给所有人都浇了一盆冷水。
但是龙婧说的是实话。
龙叔看着我,问我:“下一步该怎么办”
确实,这给他们造成不了任何伤害,只是损失一些钱罢了。
但是,可以给我们争取时间。
我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我还没有说话,我的手机就响了,我看着是刘萱的电话。
我立马接了电话。
刘萱恶毒地吼道:“你这个杂种,我要你不得好死”
刘萱凄厉的吼叫声,让我哈哈笑起来。
我说:“是吗我很期待。”
刘萱吼道:“你以为这样就可以伤到我们了吗万把吨木头而已,不就是钱吗,你给我等着,你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了”
我直接挂了电话。
我当然知道我不可能有第二次机会了。
所以,我必须要让他大出血。
我直接拿着手机给张辉打电话,我说:“出掉手里的货,平价卖,不亏本卖都可以,还有,不管用什么办法,让那边送木头过来。”
张辉说:“明白,交给我。”
我挂了电话,靠在椅子上,所有人都围过来了。
龙婧有些恐惊诧地说:“你,要把潮汕商帮维持了五年的高价木材打回原形你知不知道这会让他们损失多少钱几十亿,你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
我摇了摇头,但是心里有乾坤。
我说:“他要我死,我也不会让他活。”
龙婧吼道:“疯子,你疯了,你在拿所有人的命在赌啊,你会害死所有人的。”
我点了点头,我说:“龙叔,这是站着活唯一的办法,那就是血流成河”
龙叔深吸一口气,他也知道事情有多严重了,他也知道我打算动的是什么东西了。
他问我:“那,下一步呢”
我苦笑了一下,看着四面佛,下一步。
现在没有下一步。
只有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