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 第22章 第 22 章

本来向逸是带徐志远逛一逛，看徐志远喜欢什么，可以买下来当做他的奖励，不过到最后基本上是徐志远把他摸过的东西全买了。

向逸刚放下看过的沐浴露，徐志远就直接放到了购物篮里，向逸好奇问道：“不是买了另一款的沐浴露了吗？”

“多买几款，看看哪个好用。”徐志远话说得有点不自然，不过向逸也没有察觉就随着他了。

直到后来结账的时候，向逸总觉得他拿的每一个东西都很熟悉，他凑近等待借款的徐志远身边，“你不会，买了所有我看过的东西吧？”

徐志远咳一声，辩解道：“没有。”

“买了你摸过的。”

向逸：“......”

马上要是徐志远的生日了，逛了好多店后向逸也没有拿定主意送什么。

他看了眼徐志远的背影，因为买得太多，所以不得不打电话让邢林过来，向逸扭头的时候正好看到斜对面有一家某手表品牌专卖店，他进去店里，眼睛就被一款表吸引。

银色表圈，海蓝色表盘的机械腕表，从看到的第一眼，向逸就觉得这表和徐志远很搭。

柜姐看到他一直盯着那款表，主动介绍道：“先生好眼光，这款表是今年的海洋系列新款，还有另外一个颜色，我可以帮您拿出来——”

“不用了，就这款海蓝色的吧。”

“好的，那我帮您包起来。”

向逸出去的时候，徐志远正把东西递给刚来的邢林，转身对上向逸的眼睛，他走了两步过来，“刚才看你不见了。”

“嗯，去买了个东西。”向逸把东西稍稍往后藏了些，不至于能让他看出是什么东西。

“买的什么？怎么不叫我？”

“叫你的话，是不是又要给我买单？”

徐志远笑了声，“要不要让邢林带回去？”

他摇摇头，“嗯~东西不大，我自己拿着就好。”

“我们接下来干什么？”

其实他们已经逛了挺长时间了，他也看得出来徐志远其实有点累了，尽管他还是一副笑意吟吟，也没有一丝不耐烦，但他感觉得到他情绪里的细微变化，于是他摇摇头，说“我好累啊，我们回去吧，嗯？”

“真的？”徐志远看起来不太信的样子。

“真的啊，不是说男生一逛街再好的体力也受不住么。”

徐志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不过他们最终还是回家了。

两人把买来的东西一一拿出来，绝大部分都是生活用品，好多是向逸看过，徐志远买的，基本都是双人份，牙刷、沐浴露、睡衣、拖鞋，甚至还有内裤，它们被放到该放的位置，等全部收拾完，他们才意识到这间房子已经彻底变成他们两个人住的样子了。

就像......六年前。

他们看这些东西和买这些东西的时候并没有想太多，好像就是自然而然发生的，自然而然看了，自然而然买了，自然而然被摆在家里。

对于他们是什么时候变成的这样，向逸好像也不记得了，他总有种他们一直是这样状态的错觉。

但现实是他们有五年时间完全没有联系，他一直以为这五年只有他一个人过得不好，但是最近他才知道，徐志远过得比他更不好。

他之前一直以为徐志远不喜欢他，所以才在那几年不联系他，虽然他现在依旧不知道徐志远对自己到底是怎样的，但他不忍心再远离，哪怕只是为了治好他的病。

这段时间，两个人轮流下厨，有时候忙的话张姨也会过来帮忙，他们一起吃饭，一起洗漱，一起看电影，一起同枕而眠，但也就止步于此，没有更进一步，也没人提出更进一步。

向逸一直观察着徐志远的情绪变化，有时候他晚上出冷汗向逸就紧紧抱着他，安慰他，直到他冷静下来才敢睡，有时候睡不着还会去窗边抽烟，虽然他答应过徐志远要少抽，但还是控制不住，尤其在看到他害怕、痛苦的时候。

不过这种状况出现的不多，到后来越来越少，向逸觉得他是在慢慢变好。

“向逸。”

“嗯？”

“我的生日快到了。”

向逸怔了怔，回想了下自己放礼物的地方，觉得他应该没有发现，“嗯，想要什么礼物？”

“不太想要。”

“嗯？为什么？”向逸侧过头看他。

徐志远很长时间没说话，其实对生日从六年前起他就不过了，因为向逸是在他生日前消失的，所以那年的生日他是在打捞向逸尸体的过程中度过的。

——

今天是徐志远生日，中午两人打电话的时候，他说晚上要过来，在那之前的两天，他因为公司的事一直没有没有过来留宿。

向逸嘴上说好，但是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很慌，其实这种感觉从今天早上就开始，他以为是昨晚没睡好，但是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现在。

临回家前，他去了两天前定蛋糕的蛋糕店取了他给徐志远定的蛋糕，又买了一些菜，他两只手提着满满的东西，坐上出租后才感觉轻松些。

徐志远去向逸家之前打算回趟铂璟，刚好又接到方医生电话，“喂，什么事？”

“上次那个药我给你买了，给你送过去啊？”

徐志远看了看时间，谢绝道：“还是我改天去医院找你拿吧。”

“客气什么，马上到你家了。”

他叹了口气，“那你最好快点。”

话筒里传来一声喇叭声，“放心，耽误不了你。”

徐志远和方医生刚好同时到达，两人一起往别墅走，“怎么非得送过来？”

方医生笑了声，“这不是你生日，想着顺便给你送个生日礼物。”他知道徐志远因为那件事好多年没过过生日了，不办什么派对，但是朋友间也会送送礼物，至于他收不收，收了怎么处置就是他的事了。

徐志远收了他手里的礼物盒，抬了抬，“谢了。”

“礼物和药都送到了，我就撤了，不耽误你们了。”

晚高峰有点堵车，向逸在出租车里感觉心越来越慌，好像下一秒心脏就要跳出来，为了转移注意力他拿起手机看客户的消息，突然被弹出来的娱乐新闻吸引目光，他点进去。

看到新闻主人公，向逸不由得皱眉，那个名字让自己的心速加快，文字怎么也看不下去，但是文字下方带着好多照片，都是六年前或者更早时，徐志远带很多男生回别墅的照片，但是这些照片只有进去的，没有出来的。

最后一个是一段大约三分钟的视频，是徐志远和某位男生在床上的视频，虽然打着马赛克，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上面的是徐志远，视频没有声音，但**的两具身体不用想也知道这是什么视频。

他关掉视频，重新看那篇报道，主要内容就是控诉徐志远在多年前囚禁和**多位男生，并有至少五位当事人站出来控告。

刚好这时另一关于徐志远的新闻弹出来，而这这篇新闻简单的多，是今晚的。

曝凌壹最大股东徐志远疑似夜会情人，图片很糊，是徐志远和另一位男生一同前往铂璟的场面，而向逸注意到两人左手无名指上都戴着戒指。

向逸关掉手机，紧攥手机的手传来痛感，身体在微微颤抖，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搬运巨石般沉重。

回到家后，他依旧择菜、洗菜、炒菜，在不知道对方还来不来的情况下，向逸做这些只是让自己有事干，他尽量放空脑袋，只专注眼前的事，但泪水还是不知不觉往下淌。

因为一场交通事故，徐志远被堵在路上，他听完秦阳说的话，双手紧紧地握住方向盘，他打电话给向逸，但是没有人接听，路还堵着，他现在就像是一只被困住的动物般焦躁不安。联系不上向逸，他额头上的汗珠密密麻麻渗出来滴落在手上，直到前方车开始动的那一刻他才感觉得到了释放。

一个油门，他拐向另一条路，由于着急他闯了两次红灯，他等不及要见到向逸。

比他们说好的时间晚了一个小时，徐志远现在很庆幸前两天找向逸要了房子的钥匙，房间没有开灯，正当他害怕向逸不在的时候，厨房响了一声，他走过去，发现向逸正在里面找什么。

整个房间只有厨房开了灯，向逸拿碗出来，背着光看徐志远。好像不敢相信对面的人来了，过了好一会儿，向逸才说：“你来了，过来吃饭吧。”

徐志远走近，餐桌上摆着五道菜，一道汤，还有一个没拆开的蛋糕。

他的语气太平静，但徐志远知道他看到了，但不明白为什么他不质问。

向逸给他舀了一碗汤递给他，徐志远接过，然后握住他打算抽离的手，“向逸，为什么不问我？”

“问什么？”向逸使了点力，但没能把手抽出来，由于他背对着光，徐志远看不太清他的表情。

他放开他，走到他那一边，单膝跪下去，包裹住他放在膝盖上的双手，像是祈求：“只要你问，我就什么都告诉你，别不问我。”

徐志远可以接受他的质问，接受他的歇斯底里，接受他的冷嘲热讽，但唯独接受不了他这么冷静，接受不了他假装事不关己。

很久很久，每过一秒，徐志远就觉得心被撕掉一片，直到露出一个大窟窿，他把头搁到手上，听到他问：“你说追我，是因为什么？”

“什么？”

向逸不知道他是因为听错了还是没听清，不过他没有重复问题，而是继续说：“是因为喜欢我，还是只是——想和我上床？”

向逸感觉到那双手从自己的手上拿开，他像是得到了答案，但还是听到他说：“是因为想和你上床。”

这就对了，不管是六年前的徐志远，还是现在的徐志远都永远不可能喜欢自己，这件事不是早就有答案了吗？

明明是预料到的答案，明明已经哭过一场，眼泪还是控制不住地啪嗒啪嗒流下来，独自在国外时他都没有这样，向逸觉得自己真的很没有出息。

他擦擦眼泪，声音有点颤抖，又有点自嘲，“嗯，我就知道你不会是喜欢我才要追我。”

但是那又怎么样呢？他帮自己找证据让徐启达受到惩罚，就这一件事，他就说不出指责正在生病的他的话，更何况他喜欢徐志远，又怎么忍心呢。

向逸站起身，徐志远也跟着站起身，他的脸上还有未干的泪，徐志远想抬手帮他擦掉，却被他一把抱住，嘴唇传来痛意，没有技巧的吻，很疼，但是他没有推开他。

接着脖颈也传来刺痛，同时伴随着滚烫且紊乱的气息，向逸退开一点，伸手去脱徐志远的衣服，大衣和西装外套被扔在一边，他一边解对方的衬衣扣子一边喘着气说：“那我们就只上床吧。”

双手有点颤抖，解了好久才解开两颗扣子，徐志远抓着他的胳膊，把他拉开一点，喘着气，努力去看清他，“等一下，关于第一条，不是因为喜欢你而追你，是因为这个说法并不准确。”

向逸现在头有点晕，心也很堵，他不知道为什么徐志远今晚这么多废话，他因为头晕下意识扶住了桌角，手握成拳在脑袋上拍打着。

“准确的说法是，”徐志远停顿了下，“追你是因为爱你。”

向逸听到他说那个字手停在半空中，不可置信地问：“你说什么？”

“没听清？那我再说一遍。”徐志远靠近一点点，借着厨房的灯盯着他的眼睛，郑重其事地说：“向逸，我想和你做，但我想和你做是因为我爱你。”

“我说我爱你。”徐志远看着他的眼睛又重复一遍。

向逸眼眶中越来越多的透明物体在打转，他知道这么多年他想要的一直是这句话，只要这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了，那他就信。

像是突然得到了释放，向逸趴在他怀里痛哭起来，徐志远抱着他，胸前逐渐被洇湿。

徐志远把他抱在餐桌上，亲吻他的头发、额头、鼻尖和嘴巴，“你还没问完。”

向逸看了他一眼，想到晚上的新闻，但他莫名的不想问，于是低头沉默着。

徐志远一只手把他头抬起来，语气很无奈，“你不问，那我自己说。”

向逸想去捂他的嘴，他害怕听到那个他不想听到的答案，但是徐志远好像提前知道了似的，反剪住他双手，向逸身体往前弓，徐志远把他往这边拉了下，两人身体紧密贴合。

他还来不及反应，徐志远的声音就打断他的思绪，“图片很糊，你可能没看清，今天晚上拍到的人是我和方医生。”

方医生？向逸脑海里把照片上的背影和医院里见到的方医生仔细对比了一下，还没有得出结果，就有另一个声音加进来。

向逸低头，不知道徐志远什么时候拨通了电话，电话那头的确是方医生的声音。

“刚才打你电话一直没接，没事吧？我也没想到给你送个药和生日礼物就被拍了，而且就三分钟的时间。”因为这边一直没有说话，对面方医生才又战战兢兢地问：“向逸，没有误会吧？”

徐志远没看手机，而是盯着向逸，语气冰冷，“误会了。”然后也不等对面人再说什么就挂断电话。

知道自己误会了，向逸怕他再说出什么，就去堵他的嘴。徐志远抱着他的腰让他亲，不过不再是克制的吻，也不再迁就他，很快他就掌握了主动权，撬开他牙关，没有阻碍地长驱直入。

两人像是解开了封禁，吮吸声和喘息声不绝于耳，徐志远手从他衬衣下摆钻进去，手在两颗玉珠上用力。

向逸摁住他作乱的手，喘着气说：“蛋糕。”

徐志远把他衬衣脱了，看也不看蛋糕，“不吃了。”

两人在黑暗中接吻，徐志远去亲他的脖颈、锁骨，“还有一个问题你没问。”

向逸抱着他的头，仰头承受他的亲吻，“嗯？”

“新闻，是假的。”他说完后直接将人抱起往卧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