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线的黑粉总裁男友 第31章 反转

顾恪欢拦过她的肩膀，将她带到绿化小径里，幽静无人。

“你现在经常走神。”顾恪欢担忧：“你最近到底再看什么电视剧，你真的要注意休息了。”

“谢谢，谢谢，我刚才就是想事情分心了。”

霍雨嘉边说边往边上靠，与顾恪欢还是保持一点距离。

方才的事发生过于突然，她的头又开始痛。

顾恪欢说：“张梅伦，你还记得么。”

“我曾经的表演补习老师。那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霍雨嘉的头仍是痛。

“你还有他的联系方式么。”

“有的。但是他早就不做这一行了。”

顾恪欢大喜：“你将他的联系方式给我，我有事请教他。”

他未说因何请教，但霍雨嘉也猜出几分，只是目露惧色。

张梅伦不是一般人，都叫他戏疯子，这是尊称，也不是美誉，是实事求是的定位，他是真的人戏不分。就是因为他将戏外的自己仍然当做杀人犯，最后用刀伤了人，之后，他再也不能教课了。

“这是他的电话号。你拍下来，”霍雨嘉翻出手机，想了想，特别同情看着顾恪欢：“祝你好运。”

顾恪欢看到电话号，眼神明亮，如获至宝。

那一刻，霍雨嘉意识到自己需要反思，她似乎一直用着有色眼镜看待他。

人戏不分是一种状态，是表演的最高阶。但是长时间人戏不一，戏中人抑郁，戏外人抑郁，戏中人狂躁，戏外人也狂躁，本人心态容易扭曲，也会伤害周围人。张梅伦就是极端负面的例子。

他的妻子对丈夫的入戏程度实在是无法忍受，于是提出要求，放弃演戏和离婚，二选一。张老师私下还是很nice，毕竟是过分疼爱老婆协会会长，所以他听从老婆意愿便退圈了，现在在老家跟随老婆做做茶叶生意。看朋友圈最近他做了爷爷，人也发福，估计已经无心演戏。顾恪欢这次的愿景可能是扑空。

“好啦，已经十一点啦，明天再见。”

按下结束，霍雨嘉往后一摊，摘掉面具，揉捏眼睛，她又坚持完成了完成了一场主播。

虽然新人榜上已经没有夜礼服假面的名字，但是她的名气已经打了出去。接受采访后复播的第一个晚上，她的主播间几乎是要被挤爆了，所有人都来看看夜礼服假面是何方神圣。之后，她便挤进了主播总排行榜20位，偶尔也能冲冲15位，近来有稳定15位的趋势。

霍雨嘉举起杯子去倒了杯水，见杨晴的房中还在亮着灯。

“你今天在写什么？”她停在门口问，上衣一件穿着浅蓝色深山，下身却是当下流行的花色奶奶裤，搭配诡异。

无所谓，镜头只到胸以上，偶尔她还会抱着吉他遮挡。

“做个计划。”

杨晴的丸子头一看就是随意扎的，丸子歪歪扭扭不说，有两三缕头发压根没有扎上。

“丸子歪了。”霍雨嘉说。

杨晴眼睛盯着屏幕，都不会眨，看来是个棘手的工作。

“恩？前几天你不是写了一个旅行方案。”

“跟公司无关。”杨晴的手噼里啪啦，像个机器。

可霍雨嘉瞬间get到信息。

“潘恒又找你带节奏？”

“潘恒认为我很有这方面的潜力，让我做一份计划，然后找人散布出去。”

霍雨嘉坐到杨晴的床边：“你们快放过那些祖国的花朵打工的年轻人吧。他们学习享受福报不累么，还要为偶像熬夜突突键盘。”

“谁叫他有那么大的流量呢。”杨晴突然停止，像台断电的机器。

“你知不知道，我在顾恪欢的身上，吸血了多少。几篇文章，这个数字。”杨晴伸出手，比划一的数字。

“知道是谁在黑他么。”

杨晴摘掉眼镜：“我听内部消息，注意哦，我现在才是可以打听到内部消息的人了。他的好几个剧被瓜分了。”

“不至于吧，这次也不算是个大事件，最多是处理时间不够及时，也不是出轨吸毒。”

“至于，非常至于，你知道多少人下场踩他。不仅是对家。潘恒说，很多人找顾恪欢拍戏，他不愿意，得罪了很多人。你知道网上都怎么说他么。”

“怎么说。”

“他要被公司放弃了。”

“所以墙倒众人推。”霍雨嘉总结。

杨晴点点头：“差不多。”她吃了一个不够美丽的橘子，戴上眼镜，以一种诡异的光芒看着霍雨嘉。

“怎么，你又新想法了，你们去采访发生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发生。”霍雨嘉觉之无聊，正有些困了，起身就要离开。

“不行，你跟我说清楚，你们发生了什么。”杨晴一把抓住霍雨嘉的手，把她按回床上：“不说清楚，不能走。”

“他从我这里要到了张梅伦老师的手机号。仅此而已。”

杨晴舒出一口气，坐回电脑前，战斗的状态再次上身。

“想靠演技，行，他要真能靠演技赚好感，我敬他是个汉子。”

码字怪又开始新一轮的奋斗。

手指越快，说明思路越清晰。

霍雨嘉缓步走到电脑前，杨晴的眼神是见不到底的深潭。她的沉浸码字时，就是这样恐怖。

其实她很想与她讨论，网民的情绪点为什么那么容易被挑起。

“老霍。”

“诶。”霍雨嘉转身：“有啥吩咐？”

杨晴压低下巴，警告的眼神从镜子上方飞出。霍雨嘉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只听杨晴冷冷的说：“男人落魄，往往会从女人身上找到慰藉，这样的男人也最容易激起女人的怜悯心，你要把持住自己。”

霍雨嘉本想很有底气的说“我跟他什么都没发生”，可她被杨晴的眼神震慑住，喏喏说不出一个字，最终是逃回了房间。

她关了窗子，风铃仍在左右摇动着。

那带着柠檬味道的心神荡漾，无疑摇晃地更加凶猛。

《守林人》终于下线了，占了位置，又卖不出几张票，影院方早就看它不顺眼。

巧合的是，《红人》采访在《守林人》下线当日上线，凭借主角二人超高的讨论度，又获取了一定的讨论度。

顾恪欢：我从来没有低谷期

不想回应私事

霍雨嘉：高开低走的演艺之路

音乐节冷场对我打击很大

几条话题也曾短暂停留在热搜榜，浮浮沉沉，有深度有话题，最后还是顾恪欢的‘不想回应私事’居高不下，并收获一堆臭骂。

“我没见过这么横的艺人，他是红到宇宙了么。”

“他是谁啊，也够大牌的。”

“现在的粉丝太脑残了，喜欢这样有‘个性’‘没有品’的艺人。老了老了，看不懂了。”

我家偶像是个养在温室的花朵，禁不起这么骂，粉丝本着这个心态，到处在营销号下‘解释’，看着也蛮心酸。粉黑大战中，又撕碎了另外的遮羞布，《守林人》的票房太差了，简直惨不忍睹。

这样的成绩写在履历上，对于陈如飞的大导演影响甚微，对于顾恪欢的转型艺人则是影响巨大。

艺人可能会怀疑自己，粉丝才是最惨的，需要接受四面八方的嘲笑和对演技的质疑，他们一方面忍受艺人的一次失败电影经历，另一方面还要鼓起勇气和黑子做斗争。

“粉丝拿他当宝，他拿粉丝当什么。”

霍雨嘉极其确定，这一条，是杨晴一手策划。

有一天，她熬夜到了三点多，写了五十多条文案，从10个字到500个字不等，符合各大社交平台风格，然后雇佣了十多个水军用了二十多个账号，在各大平台发布。

意图很明显，就是在挑拨顾恪欢的粉丝关系，效果还很显著。花椰有一个帖子，堆着1000多层。按照杨晴的原话说：不需要这些粉丝立即脱粉，但必须要埋下一粒‘脱粉’的种子。

其实霍雨嘉特别想说，这有点缺德。但是一想，算了，杨晴辛苦，顾恪欢与自己又没关系，何必多话呢。

当然，《守林人》的票房虽然扑街，但并非一无是处。

情节虽然被全方面吐槽的弱，这向来是陈如飞浑不自知的短板，但演员的演技成为一直被夸赞的对象。

在这股奇奇怪怪的网络争议中，霍雨嘉发现自己竟然也收获了一些正面肯定，这叫她有点措手不及。后来去网上吃瓜，原来这份正面评价全靠同行衬托。

王申，就是《我们的时代》的导演，最近接受采访，又聊了一些引起争议的话题。大多数艺人采访基本上引出一个两个争议，王申倒是横冲直闯，一下引出三个争议点。

“我看了《守林人》，题材很老，一看就是那种文艺片，我还是很期待的。可是他讲了什么，抱歉我没看懂。爱情，还是她男主人公与父亲的矛盾冲突，很混乱，陈如飞那一套东西已经不适用现在的观众喜好，或者说，他不懂观众。”

“男主角很重要，他过去在偶像剧完全ok，我女儿很喜欢他，但是到了大屏幕，很稚嫩，看得出来他很努力，有些镜头也hold住，但是整体还是很差很差。我对他期待很高的，现在，很失望。”王申笑，身体前倾听主持人的问话，然后一脸挑衅：“怎么了，粉丝不让我提？我提出批评意见，粉丝应该高兴，这年头敢说真话的人不多，我也是为他好。如果一直被粉丝捧着，处在无人敢说真话的环境，他的职业道路也就死了。”

最后的一个争议就是来自他亲自指导的片子《我们的时代》。

“我自己拍了电影才知道，钱很难拉过来，之前也是，现在也是。如果想要拍出经典的作品，方方面面都要经典，电影本身包括配乐，各个方面都不能吝啬花钱。比如，我们这次的资金就比较缺，全部投在场景搭建，我希望能做到百分之80的还原，演员的片酬都是很少的，但是，我个人不喜欢《灰色年代》这首歌，不是很好听，它唯一的优点，就是便宜。”

霍雨嘉看过视频后，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评价王申这个人。

四十岁的王申指责陈如飞导演能力差，可是陈如飞的审美，是他重生八辈子都赶不上的。陈如飞的镜头运用，艺术和画面，无一不是大师风范。霍雨嘉为自己能参演到这样的作品感到自豪，虽然，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被选上。

至于顾恪欢，虽然他自己很不满意电影中的表现，也比不上演技大神，但也可圈可点，绝对没有王申所说的那般差。

她翻开网友的评论，大多数网友与自己还是一致的。顾恪欢不是特别出色，但也没那么差！

网友纷纷在王申的微博下发猪肉秤的某宝链接和图片，一个总是拍烂片的导演去评价一个名导和一位演技优良的艺人，他的脸是宽广如太平洋，一定让他买个称好好量量自己是几斤几两。

“拍拍良心，顾恪欢转型未成功，但也不必否定过去成绩，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某些导演不必蹭这个热度，您又调教过多少好演员呢，拍过多少及格线以上的电影呢。”

“顾恪欢与粉丝之间的矛盾与某些导演有什么关系。”

“不是所有的导演都叫做导演，有人被称为导演，那是尊称，有人被成为导演，那只是个挂名职业。”

“真路人路过。这个导演有意思，把人家电影里的导演主演踩了个遍，有私仇也不必公开报。”

再加上几张顾恪欢又帅又美的照片，配以同类中心思想的文字，广发在各类平台，唤起可可粉最初粉偶像的爱。

很多可可粉开始重新思考与偶像的关系，突然意识到，有披皮黑再挑拨关系！

抽丝剥茧，顺藤摸瓜，还真抓住了五个账号。据说这五个账号还是带粉籍的，还是粉丝圈内活跃大粉，它们明确指向三名撞型的男性艺人，于周，魏明昭，马玉博。

他们三位艺人遭到可可粉的围攻质问，逼得于周、魏明昭、马玉博三家粉丝后援会发声明，开除几名披皮黑的大粉。大粉必须要公开道歉。

可这实在太魔性了。谁能想到大粉带头黑对家，竟然被抓住，还要道歉。瞬息之间，舆论形势直接反转，顾恪欢成为了受害者。

这年头，谁可怜谁就能换取同情心，顾恪欢因此还收获了一批粉丝。

杨晴与霍雨嘉全程吃瓜，等着霍雨嘉下了主播，杨晴叹说：“从来没见过这么傻的人。用大号带节奏。”

紧接着，潘恒发来消息：“我猜那些大粉不是真正的粉丝，是埋在对家粉丝里的棋子，迫不得已才用了。”

霍雨嘉与杨晴惊讶对视，凭借她们的直觉，这一定与方一顺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