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面上。
一条小船。
正在晃晃悠悠地摆动,顺着水流而行。
此时的天气,一没起风,水流也不大,而这条船的摆动的幅度,可谓是越来越大。
像是水下有人,欲要将船掀翻。
又像是巨浪惊风,让船颠簸了起来。
忽然,一声惊叫,从船舱里传了出来。
“啊……”
孙尚香已经恢复了意识。
她没想到,邢道荣是个衣冠禽兽,竟然趁他二人独处时,将自己强暴了。
“邢道荣,你这个王八蛋。”
一声嘶吼过后,孙尚香捡起地上的青缸剑,便要刺杀过来。
但见此时的邢道荣,正抱成一团,可怜兮兮地。
而且在哭哭啼啼,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王八蛋,是你侮辱了本郡主,你哭什么哭?”
邢道荣抬起额头,委屈至极。
“香香郡主,你回想一下,真要是我邢道荣侮辱的你,我立刻投河自尽。”
孙尚香冷冷一哼,她现在只想一剑解决了这个畜生,哪有心思去想什么?
可逐渐地,她不想不成了。
一段骇人的记忆,正疯狂地涌进孙尚香的脑海。
什么?
我……
是我?
是我强暴了邢道荣?
这怎么可能?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这个负心的女人,不负责任的女人。现在你说说,到底是谁强暴了谁?”
“你……我……”
这个事实,换做是谁,也说不出所以然来。
“啊……”
一声无助的愤怒后,孙尚香扔下长剑。
邢道荣正蹲在地上,这一抬头,可是让他眼前又是一亮。
只见孙尚香一身黑色情趣夜行衣,腿部几处有几个大洞,应该是自己撕的。
如今这个样子,暴露在面前,又是难以抵抗的诱惑。
“你还看……”
孙尚香的脑子里一团糟,蹲在地上埋起了头。
向来倔强的她,连哭声都不一样,声音很小。
邢道荣将身子挪了挪,靠近孙尚香。
“香香,我不会怪你的。如果你觉得此事丢你脸面,就当是我邢道荣强迫你的吧。”
忽然,孙尚香一抬头,双目通红,幽怨无比。
邢道荣站起身后,立刻跑到船头,大声呐喊了起来。
“我邢道荣不要脸,强暴了香香郡主,我邢道荣罪该万死,我邢道荣该遭天打雷劈……”
好家伙。
真是狠起来连自己都骂。
不过,这每一句话都刺进了孙尚香的心头,立刻冲了出来。
“邢道荣,你住口。”
“你这是在骂我吗?”
邢道荣转过身来,望着孙尚香,柔声道:“只要能保存你的名节,我邢道荣不怕背负任何恶名。”
“现在我们就回江东,我向大乔姐认罪,让她斩杀我邢道荣。”
一路上。
孙尚香心里始终不能安定。
真的要让邢道荣说的那样?让他替自己背起这个锅?
“启禀吴侯,邢道荣和郡主求见。”
“快让他们进来。”
对这两个人,大乔可是担心坏了。
孙尚香偷偷溜走,用郡主身份斥退江东守军,不知去了哪里?
而邢道荣的身份,就不用多说了,他不在的这些日子里,大乔是无比想念。
虽说邢道荣太好色了,经常使出一些花样,让她害臊。但没有他的日子里,又泛起了相思。
二人一进殿。
堂上的大乔就站了起来,担忧道:“妹妹,你去哪里了?”
“我……”
话到嘴边,孙尚香顿住了。
邢道荣冲大乔使去一个眼色。
“你们都退下。”
随着旁人相继离去,邢道荣低声道:“香香放心,我邢道荣会保你名节。”
扑通一声。
邢道荣先是跪在了地上,接着给自己甩了一个耳光。
“大乔姐,请杀了我。”
堂上的大乔不明所以。
这邢道荣怎么了?
“发生什么事了?”
邢道荣的眼神呆如死鱼,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大乔姐,我在江上驾着小船,本要来到江东。途中遇见了香香郡主。”
话一出。
孙尚香的心就加快了跳动,十分紧张。
“于是,我和郡主同船,打算一同回到江东。”
“谁知……”
随着邢道荣的每一句话,那刚刚发生的一幕,又重新上演在孙尚香的脑海里,又是害怕,又是揪心。
“谁知,出现了一股水匪,他们一见郡主便大起色心。我邢道荣力战一百名水匪,可是敌人实在太多太多,他们将郡主拖入了船舱里……”
水匪?
孙尚香不知道邢道荣是什么意思?只好继续听下去。
“当我冲入船舱时,奈何还是晚了一步,郡主的衣服已被扒光。”
“众所周知,我邢道荣最痛恨这种无耻小人。”
“堂堂大丈夫,七尺男儿郎,怎能做出如此禽兽之事?”
“他们虽然没有得逞,但是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于是,我邢道荣又一次将这群水匪打死。”
“可是……”
“此时的郡主光着身子,而且已经昏迷了过去,我邢道荣居然做下了不可原谅的事。”
此话一出。
大为不悦的不是别人,正是大乔,立刻问道:“你对郡主做了什么?”
“我……”
邢道荣看了看孙尚香,发觉她脸蛋通红,神色躲避,压根不敢瞧自己。
“我邢道荣罪该万死,我邢道荣禽兽不如,我邢道荣对不起郡主,请大乔姐杀了我。”
听到这里,大乔已经明白了,不由得大气,“邢道荣,你太不要脸了。”
“来人啊……将邢道荣拖下去,斩首示众。”
听到斩首,邢道荣倒是不慌,他知道大乔是在气头上。
只要自己用外挂拖延时间,待她的气一消,也会逐渐好转的。
谁知,事情并没有向坏的一面进行,而是朝着好的一面发展了。
那就是孙尚香,立刻说道:“不……”
“姐姐,你误会邢道荣了,他没有对我做什么。”
刚才邢道荣说的很明了,什么光着身子,什么禽兽不如。
难道不是那件事吗?
孙尚香低着头,回道:“姐姐,当时我昏迷不醒,邢道荣应该给我盖上衣服,再将我叫醒。他却……打来一桶江水,泼在了我身上……”
原来是这样。
大乔也放下悬上来的心。
“你真是不懂事,遇到这种事,不知道该怎么救人吗?”
邢道荣傻傻一笑,从地上站了起来。
侧头轻声,“我就知道,你不是负心的女人。”
“住口,不许再提此事。”
让邢道荣去死?来换取自己的清白,还要倒打一耙,给邢道荣扣上一个强暴的臭名。
说实话,孙尚香又不是蛇蝎女子,若是这样做的话,他会一辈子不安心。
“香香,晚上在你闺房等我哦。”
孙尚香脸上一红,心中大气,“邢道荣,你不要以功邀宠。”
邢道荣哈哈一笑。
大乔神色凝重,撇退了孙尚香后,瞪着邢道荣。
“你刚才和她在嘀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