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失格——反转爱恋 第19章 特级咒灵

周围的空间开始剧烈扭曲，模糊不清，属于另一个世界的色彩逐渐侵蚀了周围的边界，地上原本该死去的森欧有希子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不仅再次恢复了行动，而且发生了惊人的巨变。

她的身体猛然膨胀起来，像是等比例的放大了，原本只到腰间的长发在眨眼间，从这个现在有五米左右的身躯发顶上垂到地面。

即使“森欧有希子”的样貌还勉强维持在和人类区别不大的程度，但眼前发生的一切都足矣让正常人吓得肝胆俱裂，周围那些吞噬场地，甚至逐渐改变场地模样的血红色光晕似乎也是因她而起。

“怪物！！”

当“森欧有希子”抬起她那只已经变成利爪的狰狞巨手的时候，躲在最外围，原本被吓得瘫倒在地上的白濑凄厉惨叫一声，连滚带爬的向外逃去，在本就紧张凝固的场地里发出巨大的声响。

他的动作反而惊动了面无表情的“森欧有希子”，下一刻，怪物利爪一挥，空气中顿时出现三道有实质的裂痕，直直朝白濑的方向而去。

“蠢货！闪开！”

眼前发生了太多事，中原中也甚至都来不及思考森欧有希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现下只能去救深陷危机的白濑，他浑身红光迸发，唇角与双拳也都迸出血迹，通过异能的变质压缩，用接近光速的速度来到了白濑的身边。

中原中也只来得及抓住他的双肩，把人掀到了一边，两人被迫紧紧抱在一起，从满是碎石的地面上滚走，直至远离杀机。

满头大汗，确认昏倒的白濑还活着之后，中原中也忍着发抖发麻的双腿站了起来，看向被“森欧有希子”攻击的远处，就和“祂”攻击亚当时一样，那里完全塌陷了，并且造成的破坏痕迹加快了周围“另一个世界”的侵蚀重合速度。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森欧有希子还愣在哪里，似乎觉得她现在过于高达的身形在这里太过憋屈，她缓缓跪了下来，因为身体巨大，动作看着十分缓慢，跪坐在那里之后，如火一般的长发披散在她的四周，也遮蔽住了她因为身体巨变之后衣物破碎，暴露在外的苍白皮肤。

之后她一动不动，看着竟有几分诡异的乖巧，即使变成了这般模样，性子也和她做人时一样安静。

往常她带给他人的，那种非人的诡谲感在现在被放大到了极致，即使她一动不动，那些吞噬四周，黑红交织的柔光却没有缓和下来，反而以更快的速度开始蔓延和破坏。

“你还不明白吗？”先前劝中原中也赶快离开的魏尔伦反而还站在那里，他目光平静地注视着现在所有人的视线中心，看着森欧有希子说出了事情真相。

“这个女人，是一个还没有完全成型的特级咒灵，周围和现实重合的这些幻光，是她同样还没有成型的‘领域’，你们黑手党还是什么人都敢要。”

“……”加入黑手党之后，中原中也的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完成任务提升地位，和直接调查自己的身世上，很少接触其他的消息和情报，对于魏尔伦口中的那些，他只有一个很模糊的印象。

“她会把这里彻底毁掉的，在目睹了这些之后，以人类自居的你还能坦然的，毫无芥蒂的接受她的存在吗？”

面对魏尔伦现在的嘲讽，中原中也反而逐渐冷静了下来，他不痛不痒地回击道：“那你为什么还站在这里一动不动，是知道了自己都做了什么蠢事，现在悔悟了，想要被一起毁灭吗？”

“呵。”魏尔伦嗤笑一声，还真的朝中原中也的方向踏出了脚步，他忽然的动作也带动了“森欧有希子”无神的目光，现在那两颗同样巨大的眼瞳就像真正的宝石一样，鲜艳夺目却又毫无生机，轻微转动和注视着别人的时候，只能带给人无限的惊恐。

“这里这里的每一个人，只有我已经不再迷茫，对所做之事坚定不移。”

边说着，他竟然真的在这样的场景下朝被中原中也护在一旁的白濑伸出手去，后者魂飞魄散，中原中也目眦欲裂，怒吼着挥拳去挡，却轻易被魏尔伦打开，手臂发出令人战栗的破碎声。

“你没事吧！中也——”

在中原中也咬牙把痛呼咽下的时候，众人身后传来呼喊声，听清声音的来源，心惊肉跳的人成了中原中也，他眼睁睁看着人越跑越近，逐渐接近危险的中心，顿时怒吼出生：“蠢货！别过来！”

已经晚了，来者为他开枪，试图击穿魏尔伦再次伸向中原中也本人的手，离开枪膛的夺命杀器却被对方握进了手里。

魏尔伦强的像个怪物一样，在已经受森欧有希子力量的严重影响的情况下，仍然用手硬接了子弹。

下一刻，他把那枚子弹扔了回去，正中眉心。

来人顿时委顿下来，冲向这里的冲劲被死亡无情打断，悄无声息的倒了下去。

“再见，弟弟。”

魏尔伦带着些许轻微的嘲讽意味道别，唇角扬起：“是你输了。”

从一开始，他真正的目标就不是白濑。

他想杀的一直是这个年老的长官，身处光明，一直想把中原中也拉过来的长官。

“……”

随着地上的尸体彻底失去生机，破损严重的亚当停止想要挣扎站起来的动作，探出的手臂颓然落下，他头一次体会到了这种失落的感觉，不怎么美好。

为什么最后什么事都没做到呢？

“……”中原中也赤红着双眼，不久之前，坐在警局里的时候，那人苍老疲惫的声音，自己不耐烦的回应，此时混在一起，不停得在耳边回荡，刺痛了他每一根神经。

“魏尔伦！！！！——”

所有的悲痛，所有的迷茫，还有所有的痛苦，在此刻都因魏尔伦的过激行为被压缩到了极点，在不停的刺激下，终于在此刻爆发，中原中也怒吼出声周身红光立刻剧烈膨胀，自他为中心扩散出去，再次破坏了这片满面疮痍的土地。

目标已经达成，魏尔伦已经不愿纠缠，身体里，森欧有希子的咒力还留在他的筋骨里，痛苦不断加深，气血翻滚的感觉让他无比暴躁，如果继续留在这里，后果也许真的会不堪设想。

“……”他并不在乎自己会不会毁了这里，会对这片地区的人类造成怎样残酷的影响，但他不希望自己的计划被干涉破坏，于是保持着最后的平静，深深地看了狼狈不堪的中原中也一眼，转身朝外走去。

“魏尔伦！！！！”

中原中也怎么可能愿意让他走，在魏尔伦转身之后，空中迅速飞掠而来数个巨大的建筑残块，那都是之前的争斗里被破坏成这样的房屋碎片，魏尔伦头都不回，任由那些攻击落在他身上，被压缩的重力屏障挡着炸成更小的碎片。

无从言语的无力感和绝望从中原中也心中流溢而出，从未有过的痛苦几乎将他彻底研磨，已经没有了呼喊的力气，中原中也沉默着，眼中的赤红越发凄艳。

正当他要不顾一切留下魏尔伦的时候，在一旁呆滞许久的“森欧有希子”却忽然动了，她先是慢悠悠晃了一下，然后缓缓抬起手捂住了双耳，有些无措地请问抖动着，仿佛这里有什么让她感到无比难受。

中原中也的注意力一下被分散，就在这点时间里，魏尔伦的身影已经彻底消失不见，前者咬牙握拳，肩膀无力的颓下，只不过是消沉了片刻，中原中也就强迫自己看向了森欧有希子，去探知对方的情况。

“欧有希子，你还能听到我说话吗？”

强忍着各种情绪和浑身的伤痛，中原中也小心翼翼地朝森欧有希子走去，不等他再次试探，身后就传来了毫不掩盖的脚步声。

“当然不能，蠢货，离她远点。”

是高跟鞋的声音，来者语气带着讽意和漫不经心，说话的语气很轻，却在句尾里有些颇不在乎世界的冷酷媚意，中原中也不回头都知道这是谁。

“那你倒是把她带回来啊……”

中原中也咬牙，一字一句地蹦了出来，他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头一次不愿意和太宰治子一比高低：“你知道怎么做，就赶紧把她带回来。”

“……我让你躲远一点，咒灵对人的恶意情绪负面情感很敏锐，你会更刺激她的状况的，小矮子能不能躲一边啊。”

莫名其妙的，太宰治子对中原中也此刻，对森欧有希子仿佛执念一般的关心非常不满，于是她不耐地把人赶走，不允许他还在这里妨碍自己的行动。

“小矮子就算是想死也不能干涉到别人哦，不要妨碍我。”

“……”中原中也沉默地看了她一眼，最终还是转身，拉起了一旁的亚当，和晕倒之后一直在地上的白濑，步履蹒跚地朝外走去。

太宰治子终于满意，她也回过了头，一步步朝森欧有希子走去，面对这样的怪物，太宰治子内心毫无畏惧，在被“森欧有希子”一把抓进手里，被举到了“祂”的面前，眼看着就要被这个五米高的巨型怪物生生捏成肉酱的时候，太宰治子无视身体多处传来骨骼碎裂的爆鸣声，用尽全力绷直身体，探出脑袋，轻轻靠在了“森欧有希子”的鼻尖上。

“快给我醒过来，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