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失格——反转爱恋 第14章 “亲密”

时间逐渐流逝，以至年末深冬，飞雪如碎屑一样四处飘散，十五岁的碧蓝晴空也逐渐淡去了。

和太宰治一样，在港口黑手党大施拳脚，短短时间内创造了无数功绩的太宰治子变得越发阴暗和阴晴不定，几乎是没有什么偏差，所有塑造都让她一步步成为港口mafia的黑色幽灵。

……唯一的异常就是她对我的态度。

我心里一直在盘算龙头战争到来的时日，有点像便利店门口每日等着喂它的小姑娘放学的猫一样翘首以盼，姑且像是期待的情绪蠢蠢欲动，也像是在土里待了很多年的竹笋，现在只等着冒头汲取雨滴。

太宰治子发现了我的不对，即使我几乎没什么奇怪的表现，这个敏锐到像是妖精一样的少女还是发觉到了工作的时候，我有轻微变化的心跳声。

“有希子最近好像很开心啊！”太宰治子笑眯眯得，挂在我身上晃来晃去，即使我们两人的身高差距让她把自己蜷成了一团，她也在十分艰难并且努力地晃动着我，并且越来越大力。

“……”我一时不知道怎么理会她，太宰治子在我沉默的这段时间里不满越发浓烈，明明我对这些不怎么了解，更谈不上敏感，但是面对她的时候我总有种直觉，我没有任何根据的觉得这份不满是从今天她开始缠人就有的，连从无到有的过程都没经历。

为什么？

思考之间，脸颊忽然传来热风，在周身的寒冷下越发明显，是太宰治子忽然探身，把脸也贴近了过来，刚才带着香气的正是她的呼吸，我偏头看过去，角度造成的不完整视角里，她露出了一部分的面容上的委屈和愤怒清晰可见。

“有希子！”

虽然我知道她表现出来的这么明显的情绪肯定是装的，但是还是对此头大无比，我不擅长应付这类事情，即使已经对她每天贴上来的过分亲近感到了麻木，就像是人类每天过敏之后就会逐渐习惯而自我痊愈，但是在察觉到她气息的那刻，我还是呼吸一滞，下意识僵硬了起来。

在耳边不停的回响着“有希子，有希子你为什么不理我，你好过分！才多久你就开始冷落我了！好过分，呜呜呜呜，我要哭了！——”的魔音贯耳里，我清醒过来快速抓住了她环着我脖颈的双臂，果不其然，在我主动接触她之后，她就瞬间安静了下来。

这种行为难道是拔了她的发条吗。

我不禁默默想到，然后对着她瞪得溜圆的水灵瞳仁眨了眨眼，十分平静道：“没有。”

“骗人，”太宰治子十分哀怨，她晃我的力道更大了，每一次她有这种异常的时候都会分外缠人：“有希子就是有事瞒着我。”

她的声音很甜，满是娇憨的语气，就像是情侣剧里面对着另一半撒娇的少女一样，充斥着亲密和依恋，要是那些每天偷偷看她的男人听了肯定会瞬间面红耳赤，但是我只能为她的可怕敏锐而不寒而栗。

“你不会是偷偷找了男朋友吧？”

说到这句，我心里一惊，果不其然，随后太宰治子直接把我抱了起来，双手搂着我的腰，强行和我面对面，用身高压制我双脚离地，胸脯被迫紧密相贴，毫无缝隙，她的心跳震得我胸腔发痛。

……我脆弱的血管要爆掉了。

我知道自己不是正常人的体重，太宰治子也不是真的他人眼里的弱柳扶风，作为女性的她的体术甚至比太宰治同样年纪的时候还要精进，作为港口mafia体术中下的她能在打着石膏的时候独自在小巷里撂倒七八个混混，也能在这种时候直接把很轻的我抱起来。

但是她不会轻易罢休，让我离开地面之后，她离得很近，脸时刻对着我，又对我眨了眨眼，然后开始脚步虚浮，夸张大叫，马上就要带着我身形不稳一头倒在地上。

我叹了口气，伸手环上了她的脖子。

太宰治子顿时稳稳当当站在了原地一动不动了。

……

我又叹了口气。

“我没有找男朋友。”我企图离太宰治子的脸远点，又下意识循环了一下四周，周围密密麻麻站着的黑衣大汉不约而同视线分散，有看天看地的，有盯着树叶和自行车不动的，总之没有一个人敢看这里。

“那你最近为什么开心呀，”太宰治子的脸又贴了上来，在我冰冷毫无温度的面颊上蹭了蹭，开口都是拖着委屈和埋怨的长调：“别骗我嘛。”

我假装看不见她眼底的深渊，与她对视一动不动，淡然开口道：“因为我找到消失的蓝环章鱼了。”

太宰治子：“……”

“它在我的床底下，我去找滚落的硬币的时候看到的，已经成干了。”

“……你为什么要去捡掉到床底下的硬币，”太宰治子一脸看着怪物的表情看着我：“你很缺钱吗？”

“哇，森先生不仅压榨我们这些未成年，还克扣自己养女的工资！好过分。”

“不是，”我的头又大了：“只是它在我眼前掉下去了，我去找它很正常吧。”

“可是港口mafia的大小姐钱包里有硬币这种事情本来就非常不正常啊。”

我：“……哦。”

“有希子好可怜，”太宰治子抱着我颠了颠，就像人们对待喜欢的小猫小狗一样，接着她笑眯眯地又蹭了我一下：“那我就勉为其难带着口袋里装着硬币的有希子去吃饭吧～不用太感谢我哦。”

说着太宰治子就抱着我往汽车的方向走去，还没走到车门口就有穿着黑西装的沉默男人姿态恭敬地为她打开了门，她直接把我放进了车里，没有回头转身，背对着对身后一众属下挥了挥手，语气散漫。

“剩下的就交给你们了哦。”

“是！”

“不要因为无聊的小事来打扰我们。”

“是！”站的比较前面的男人冷汗流了一脖子，他在庆幸自己带着墨镜，看不见太宰治子进车时转身偏头流露的眼角侧光，也庆幸这个能力不符合年纪的怪物不屑把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两位大人慢走！”

汽车响着发动机的震动声启动，后退转弯，接着头也不回地笔直前进，直至消失在了横滨深动的街道尽头，直至车辆彻底消失之后，在至少三分钟以内，这群在其他势力和普通人眼里犹如恶鬼的黑衣mafia都没敢转身离开，一动不动。

太宰治子和我的接触越来越多了，工作，吃饭，逛街，她几乎占据了我所有的时间，她的身影概括了我工作和休息的范畴，即使我在进行她无法参加的高强度体能训练的时候，她也要坐在一旁看着我，手里拿着我白天交给她的任务报告，有一下没一下的上下翻动，不断地打着哈欠。

她也会和我一起练枪，太宰治子的枪法非常好，只有总部的精英狙击手能胜过她一筹，我的情况比较特殊，那就更不用提了。

在面对敌人的时候，我可以彻底舍去视力，用其他所有感官来感受对方的呼吸和心跳，以此保证直接攻击对方的要害来一击毙命。

但是靶子是死物，它什么都没有，没有呼吸没有心跳，没有活气，我最多能用眼睛看到的色块来确定大概位置，中靶可以，想要保证次次正中红心很难。

于是格外优秀的太宰治子就会在我们两人弹夹变空之后神清气爽地把我领到靶子前面，观看我惨烈的成绩和欣赏她完美的成绩。

太宰治子优秀得异于常人太正常了，早就已经习惯，于是我对此没什么反应，也不知道需要做出什么反应，于是太宰治子脸上的笑容逐渐僵硬了，一阵死寂之后，她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一副无语和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然后她就扔下我走了，走之前还在门口跺了跺脚，十分委屈，十分不满，我一个人站在训练场犹豫很久，还是决定去求助别人。

中原中也就算了，我怕他从港口mafia离职。

思索再三，我去找了尾崎红叶，即使我对这些一窍不通，但是我本能性地认为因为想明白这些东西而求助森鸥外是一件相当愚蠢的事情，虽然我们的书面关系是养父女，但是我一年也见不到他几次，还不如太宰治子与他的接触更多。

而且森鸥外眼里不可能有这种东西，我不介意他的调侃，但是也无法得到我想要的回答。

当我找到刚从茶室里出来和服美人之后，她亲切热情地把我带进了她刚出来的地方，为我拿出了上等茶叶和看着就精致昂贵的茶点。

尾崎红叶很温柔，她很喜欢女孩子，尤其是年纪不大的，只是太宰治子好像就是例外，尾崎红叶对她的态度就像是对邻居家经常惹事的调皮孩子一样，有点嫌弃，也许是因为经常和太宰治子起冲突的中原中也在她手下任职。

港口mafia里面也会有保护家人一类的感情吗？

没有想太多，我很快就对尾崎红叶表明了来意，听完我说的话之后，冷艳的华丽美人愣了一下，然后捏起了和服宽大的袖摆遮在唇边，高级布料和修长手指后面传来揶揄地轻笑，她似乎觉得很有趣，磁性优雅的声音带着笑意，让我听到了不止一次。

“你这孩子真的有点傻呢。”

尾崎红叶摸了摸我的发顶，眼中蕴含的情绪复杂而温柔，我观察片刻，觉得和书本里描写的父母面对孩子的时候很像，怜爱而疼惜，尤其像面对即将出嫁的孩子那样，又同时存在着庆幸和遗憾。

我只是觉得很像，但是我并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在我下意识观察她的时候，她把我搂在了怀里，她的拥抱和太宰治子完全不同，没有我的上司那么用力，没有任何想要控制的**，仿佛只是为了亲近和让我安心，轻缓又温和。

“没想到太宰那个小怪物还能有这样的一面。”尾崎红叶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给予了我所求的答案。

“她这么做，是想要听到你只对她一人开口的夸赞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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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