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骗人嘛,她最擅长啦。
微安一个纵身翻出贺家的院子,落地时,扯了扯身上柔软的蓝绿色袍子,
这个时空的人制造衣服的技艺还不错,这样厚实的长袍穿在身上竟然不觉得闷,
上面还有各式各样,各种颜色的花纹,比联盟喜欢的黑白灰绿看上去艳丽很多。
衣服是贺恒之给的,没想到竟然意外的合身。
还有这头发,对方竟然给他找了个合适的的头巾包了起来,
真是个神奇的人,
微安不禁这样感叹着。
感受逐渐减弱的净化能量,微安三步一回头,有些恋恋不舍。
贺恒之不愿意跟她走,她也不好意思强留下,只好等今天过去以后再想点其他的方法,
她从后院绕到了贺府正门口,正好碰到敲锣打鼓,吹拉弹唱庆贺喜事班子。
微安被这喜事班子堵住了去路,好不容易绕出来,又被一个穿着红绿色衣裳,打扮艳丽的少女拦住。
对方先是打量了微安一番,然后笑眯眯地递给她一个由红色麻扎着的四四方方的小喜盒:
“这位娘子好,今日是我们贺府大公子成亲,这是府上特地做出来给大家派发的喜饼,您拿去沾沾喜气。”
还不等微安回答,少女就直接将将喜饼直接塞到她怀里,接着像被鬼追着一样,马不停蹄地又去派发下一个,
然后是下下个,下下下个,
确保每个喜盒都能在五秒之内被派发出去,这效率给了微安一点小小的震撼,
看了好一会后,微安拎着喜盒刚准备离开,却不经意听到了少女和一个中年女人的对话。
“时间这么紧!让我上哪儿去找乐师?”
“可是方家说了,必须要有,而且不能是只谈些靡靡之音的普通乐师,得是用筝的行家才行。”
“距离婚宴开始就只有一个时辰了,方家现在让临时找人不就是纯为难人吗?”
“谁说不是呢?可老祖宗吩咐了,所以我们不办也得办啊,总之别发这喜饼了,好连翘,先快去找吧,什么乐行,酒楼,说书楼能都找找。”
中年女人扯过她手里放喜盒的提篮,催促着她赶紧去。
原来这少女名字叫做连翘啊,
贺府要找会用筝的乐师?
微安心里顿时有了主意,她等着中年女人走了,一个箭步凑到连翘身边,
“你要找乐师?”
连翘满脸防备地看着微安,问:“你怎么知道?”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就是你要找的那个会弹筝的乐师。”
“你是乐师?”连翘狐疑地打量着微安,显然并不详细她。
”可有证据证明?”
“乐师有什么好证明的?”
连翘一顿,显然有一瞬间被对方自信的神情说服了,但很快她又反应过来。
“毕竟空口无凭,你只是这样说,我没办法相信你。”
“那茧子,你看我手指都有茧子的,这是长时间弹奏乐器磨出来的,你知道的吧?”
微安摊开手,就这样把两只手掌大摇大摆地就摊在连翘面前让她摸,连翘本来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陌生人半信半疑,但是对方表现的实在太过于自然,所以她信了……
“跟我来吧。”
连翘朝微安招了招手,示意她跟上,然后把人带到了一处偏僻的厢房之中,
这里似乎很长时间都没人来了,石板地面落了很厚的一层灰,木门一打开,灰尘呛人。
“我们府收藏的乐器皆是出自名家之手,诺,那边几把都是筝,你看看喜欢哪一把就先拿哪一把用着,今日是我们家公子成亲之喜,来宾很多都是达官贵人,要是演奏的好,银钱少不了你的。”
微安点点头,走到这些箱子前,将筝的盖子一一打开,她手拂过这些筝的弦,然后在连翘惊讶的眼神中,把其中一张直接抗在了肩上,
“你……”连翘指着微安,嘴巴微张,目瞪口呆。
“怎么了?没见过检查筝腔的乐师吗?”微安说着敲击手指屈起,叩响了筝体。
……
哦。
连翘:”确实没见过,你这手法不像是检查筝的,到像是我娘检查我家瓜田里的瓜熟没熟似的。”
“这就对了,都是检查,也没有不一样的。”
“也是。”
连翘虽然觉得眼前这人行为举止起奇奇怪怪,但是行为特别坦然,所以一定不是假的,
她看着微安还在敲敲打打,更加放心了,毕竟连挑选这一步都如此严谨,
这人一定技艺超群。
“对了,还未请教娘子姓名。”
“我叫微安。”
”微安?竟然我们大公子未来妻主同音?看来今天让我们遇到真的是天定的缘分!”
连翘越说越兴奋,她对微安的态度愈发得和善,
微安也没想到会这么巧她竟然和重启者的结合者都名字会是重音,她从这些筝里挑了一把她觉得打起架来最好抡的,然后淡定抬头:
“挑好了,就它吧。”
挑完筝,微安本以为连翘会带着她去立刻演奏,但她却递了个獠牙面具给她。
“要带这个?”微安看着这花里胡哨的面具有些嫌弃,她并不知道在长洲城,甚至是上京城,凡是喜宴表演都是要带祈福面具的,寓意给新人们祈祷纳福,
而这面具的样式就代表了不同的祝福,
比如像连翘手里这一面画着獠牙的,其实是传说中送女娘娘的真身,寓意新人在结合后能尽快开枝散叶。
好在连翘误会了微安这个表情的意思,她以为微安是嫌弃这面具的款式,所以急切解释:“我们贺家是商户,但却信奉传统,自然这演奏面具也是按照最传统来准备的,所以款式并不是现下时兴的这种,还请微安娘子不要嫌弃。”
意外得知自己差点露馅,微安决定不再多说话,她戴上面具,然后抱着筝跟着连翘出了厢房。
两人来到了前厅,连翘将她带到一个紧挨着宾客席的角落里坐下,贴耳嘱咐:
“一会儿我叫你你再上去。”
微安点点头,连翘便放心的走了。
微安把筝放在一旁,透过面具上眼睛处的小孔偷偷打量贺家的这个前院。
这里贺恒之的院子大同小异,几乎能挂东西的地方全都挂满了喜庆的红绸子,
风一吹,来回摇晃,轻盈地像是在跳一曲舞蹈,
这让看惯了联盟全是金属色硬挺建筑的她,觉得十分的新奇。
又欣赏了一会周遭的景色,微安收回视线,刚巧看到一个拄着拐杖上了年纪的女人在被人搀扶之下坐到了首座,
女人满头白发,走路颤颤巍巍的并不稳当,但呵斥起人来的声音却听着中气十足,
即便两人都压低了声音,但还是一字不落地传到了微安的耳朵里。
“还没恢复?那药的药效是如烟提前就调配好的,不可能会持续那么久,一定是装的,听着,如果不行的话,拖也要给我拖回来。”
‘是,老祖宗。’
“还有,再让几个小厮再给他收拾收拾,别在这喜宴上哭哭啼啼的,看着就心烦。”
“想必不会了,您拿着他外亲一家的安危做筹码,从昨晚他就已经消停了,看着像是会好好配合了。”
下药?筹码?
她们口中的的该不会是贺恒之吧?
微安想起来之前她觉得那些奇怪的话,什么如果走了,就会连累家里人获罪之类乱七八槽的,
她之前还想不明白,但若是他在意的家人被威胁,那么这样一来,就都解释的通了。
原来是又被欺负了啊,真是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