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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造反的是我驸马 第47章 风波

作者:步禾黎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09-19 15:12:38 来源:文学城

贝齿被轻轻撬开,双舌缠绕之间,令人脸红心跳的暧昧水声在房间响起。

打完水回来的钟灵和毓秀只看了一眼,便手忙脚乱地轻轻关上房门,逃也似地跑走了。

一直守在门外的解良满脸黑线,还是决定先离开这里。

当宋今纾感觉马上便要呼吸不过来时,萧云湛终于放开了她。

萧云湛嘴角沾了血,极大可能是自己方才咬破的。

宋今纾躲避着萧云湛的视线,心跳如鼓。

一只微凉的手抚过嘴唇。

“你流血了……我下次注意。”

宋今纾极轻地随便“嗯”了一声,连带着头都还有些发晕。

不对,他方才说什么?

下次注意?

还有下次?!

她似是嗔怪地朝萧云湛看了一眼,双手胡乱绞着。

“嗯?”

萧云湛笑了一声,偏头看宋今纾的表情,一双桃花眼弯成月牙,只肖一眼便能陷进去。

“怎么脸这样红?”

看萧云湛笑得恣意,完全是在打趣自己,宋今纾索性偏过头,不去看身旁的男子。

萧云湛又是一笑,起身摸了摸宋今纾的头发,“不羞你了,好好休息。”

听到木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宋今纾才轻呼一口气。

房间里仍旧有些热,空气中还残留着萧云湛的气息。

方才发生的事实在太快,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

想起萧云湛的话,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确实有些发烫。

哎。

宋今纾,真不争气。

正懊恼着,突然响起敲门声。

“公主,您该洗漱了。”

是钟灵和毓秀的声音。

宋今纾忙整理好衣裳,让她们进来。

动作间,二人总是瞟向宋今纾,让她十分无奈。

“你们看我做什么?”

钟灵绞着帕子,打趣道:“奴婢瞧着公主一直翘着嘴角,觉得高兴。”

有吗?

宋今纾遮住自己的嘴。

“公主,你和驸马恩爱和睦,有人照顾你,奴婢们也高兴。”

看着钟灵和毓秀脸上的笑容,宋今纾觉得心里轻松不少,冲淡了今日的糟糕心情。

第二日上朝时,朝中空了大半。

宋璂站在首位,仿若未察。

永和帝面色阴冷得吓人,像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李公公高声道:“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无人出声之际,萧云湛从空荡荡的队列中走出。

“陛下,臣前些收到检举。刑部尚书苏大人所管辖的兰州因赈灾粮被克扣发生暴动,人证物证确凿,现人证已候在殿外等候传召。” 永和帝挥了挥手,示意将人证带上来。

来人是个男子,说的话无非就是苏大人如何克扣当年水灾之后朝廷下发的赈灾粮,又如何胁迫他们不准逃出兰州,又如何如何将信息封锁。

有人感到奇怪,窃窃私语道:“这不是去年的事了吗?陛下当时不过是罚了苏大人一年俸禄,怎得今日又提起了?”

身旁的人摇了摇头,声音极轻。

“杀鸡儆猴,你就瞧着吧。”

那人说完便退下,永和帝也没有过多的表情。

他淡淡扫了一圈下方众人,道:“此事事关重大,朕不得不郑重以待。既然苏大人也告假未至,萧卿,你说呢?”

宋璂仍是站得笔直,连目光也未移动分毫。

“苏斌为官不仁,为臣不义,若不严正处置,大梁国威便成儿戏。”

永和帝的一只手轻轻敲打着身侧的龙椅,显然对萧云湛的回答十分满意。

“既然如此,此事便交由你处置。朕绝不会容忍欺上瞒下,迫害百姓之辈。”

萧云湛颔首,随即殿门口便有侍卫压了几人上来。

来人皆是男丁,面露惊慌,而为首之人的正是苏斌。

有人大惊失色,“这不是苏家子侄们吗?萧将军要做什么?”

苏斌挣扎着,朝萧云湛怒道:“我可是两朝元老,你竟敢捉拿苏家所有子孙!先帝在上,定不会轻饶你!”

萧云湛只是淡淡笑着,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永和帝的声音适时响起。

“怎么,朕说的话也不管用了?”

苏斌顿时噤了声,目光却仍是死死盯着萧云湛。

萧云湛转过身,眼神扫过一动不动的宋璂,朝永和帝道:“朝廷不容奸佞之辈,所以臣奉陛下之命,整肃朝纲。”

当他再转身,已经有人抬了硕大的断头台立于朝堂中央。

再蠢的人也知道这是要做什么。

众人嘲杂间,苏斌朝宋璂的方向吼道:“殿下,殿下!”

当宋璂成了众矢之的,他再也不能当作无事发生。

他只是转身,平淡开口。

“苏大人,家有家法,国有国规。”

最后一丝希望破灭,苏斌咬着牙,愤恨道:“殿下!当初是你以苏氏一族荣耀为诱,让我替你卖命!青州矿山还不够,你甚至搅乱此番大梁与晋国的战事,让援军和粮草迟迟不至!”

宋璂的眸子闪过寒光,极力稳住声音道:“苏大人,你在说什么?”

苏斌呼吸加重,朝永和帝的方向跪道:“陛下,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臣所言句句属实啊!求陛下看在臣劳苦功高,饶臣一族子孙的性命!”

永和帝敲打龙椅的手力道加重,眉头微皱,却还未开口。

这是他犹豫的信号。

萧云湛侧头,提醒道:“陛下,既然如此,不如饶恕苏大人一家?”

永和帝这才猛然回神。

萧云湛这是在提醒他,苏斌和宋璂二人之间纠葛颇深,而被宋璂拉拢的朝臣不计其数,此番若不恨绝,又该如何震慑他们!

他闭了闭眼,坚定道:“朕就事论事。”

萧云湛勾唇,似是挑衅地看了宋璂一眼,转头朝几个侍卫道:“动手。”

苏斌身子都瘫软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首先被拿来开刀的竟是他苏氏!

大梁经历多少更新换代,却从未有过在朝堂上行刑的先例。

萧云湛却开了这个先河!

可是永和帝心意已决,没有人再敢当出头鸟,只是议论声越发大了,甚至有人偏过头不去看。

“各位大人还是睁眼看看,贪得无厌会是何种下场。”

这话说得平静,语气却是十足十的强硬。

萧云湛抱着手,头微微仰起,居高临下看着被压着的几人,就像是在看戏。

在场所有人只好被迫观望行刑的过程。

手起刀落,鲜血流了一地,伴随着此起彼伏的呕吐声。

尸首被抬出,血迹也被清理,只是气味是如何都掩盖不过去了。

这事一出,任谁都知道,永和帝是要拿昔日的太子一党开刀了。

萧云湛回了自己的位置,像是无事发生。

“还有人要奏吗?”

有人出列。

“陛下,臣要奏和亲公主燕歌已身死暴室一事!”

或许信息量太大,又或许今日发生的事太多,朝臣们的议论声愈发大了。

宋璂颔首,道:“父皇,此事已明了。”

说着,他呈上一封认罪书。

永和帝扫了一眼,道:“既然慈安认了罪,便罚去灵隐寺,青灯古佛一生。”

他一点也不想这样处置。

可是那是他的女儿。

他知道这件事会败露,本找了替罪羊顶替,却想到了昨日萧云湛的话。

“市人之言语何其可怖?无名小卒都有这样的本事杀害一国公主,无法给天下人和大燕交代。若想要制止干戈,必须将此事如实昭告天下,总比事后被人察觉,议论陛下,议论大梁的好。”

他恨自己保不得自己的女儿。

若非自己急需大燕的帮助去抵抗魏国和晋国,自己何至于此,想保住自己的女儿都要思虑再三!

何其窝囊!

又有几人跪下,道:“陛下三思!”

“陛下,大燕公主身死既与慈安公主有关,便不可不重视,若如此处置,怕是堵不了天下悠悠重口啊!”

永和帝震怒,“即便慈安有错,那也是她失去孩儿再先!等朕查出慈安流产的幕后真凶,你们再来挑朕的错!”

天子发怒,一众人跪下请罪。

永和帝拂袖离去,今日早朝便算结束了。

刚踏出殿门,李公公小跑上前,对萧云湛道:“萧将军,陛下说他心力不济,太子妃发丧一事由您督办。”

萧云湛才应下,走上宫道,便有人快步跟了上来。

“萧将军,今日这事蹊跷。”

“何以见得?”

来人一脸神秘,道:“今日告假的均是大皇子一党,尤其是以苏大人为首。您奉陛下之命处置了苏氏,不就是明面上和大皇子作对吗?”

“那又如何?”

“萧将军,你知道陛下如何思量大燕公主一事?怕是和大皇子脱不了干系吧?”

“陛下的心思,不是你我可以揣度的,只是按陛下指示办事便可。”

见萧云湛不愿多说,那人也讪讪离开了。

萧云湛只觉得无趣,为了应付那些人,什么场面话都说尽了。

“萧云湛。”

宋璂声音冰冷,有些咬牙切齿。

萧云湛转身,也不行礼,笑道:“大皇子有事要说?”

“这是你的手笔?”

萧云湛面若无辜,“大皇子,这都是陛下的意思。”

宋璂不想和他虚与委蛇,抓过萧云湛的衣襟,眼睛猩红,道:“燕歌的死是怎么传出去的,别以为我不知道!”

萧云湛只是淡淡笑着,抬手拿开宋璂的手,慢条斯理整理着自己的衣襟。

“大皇子说笑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此事不也有你的手笔?我还有事,先行告退。”

说着,萧云湛转身离开。

宋璂茫然站在原地,有些挪不动腿。

昨夜他得知燕歌被宋乔勒死,却无法进入皇宫,在府中漫无目的地游走时,却鬼使神差到了燕歌的寝殿。

院子被人打理过,栽种了一些花草。

他抬脚走进殿内,只看见一个侍女,便是他之前安排过来服侍燕歌的。

侍女行了礼,正要退下。

宋璂却叫住了她。

“她平日都在这里做什么?”

屋里除了日常的用具,其余什么都没有。

侍女恭敬道:“公主平日会在院子里种些花草。不过大多数时间都是坐在桌前望着窗外,经常不进吃食,一坐便是一整天。”

宋璂挥挥手让她下去。

他慢慢走着,走到床边,看着空无一人的床榻,思绪回到了他第一次来到这里的那日。

燕歌也是躺在这张床上,面色苍白,发着高热,却因为自己平日的冷落连郎中都请不到,更别说宫里的太医了。

她望向自己的眼神那样死寂,空洞,黯淡,让人见了都为之一颤。

现在的床榻空荡荡的,恍惚间,他好像又看到了那个女子。

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依稀记得大婚当日,喜堂里穿过的风吹起盖头一角,被自己捕捉到的那双充满希冀和灵动的双眸。

宋璂不忍再想。

他抬脚走到书桌旁,打开了书桌上方的窗户。

什么也看不见,只有上方的天空。

桌上是一副卷起来的画。

宋璂将它打开铺在桌面上。

碧绿的草原上奔驰着骏马,马上坐着一个红衣女子,拿着长鞭向夕阳奔去。

女子头发飘扬,光是背影都能看出她的热烈和奔放。

比夕阳更夺目。

他一眼认出了那是燕歌。

所以当她每日坐在桌前望着头顶蓝天时,是否是在怀念曾经无拘无束的日子?

画中的蓝天看上去与建邺的一般无二,却是截然不同的。

宋璂盯着这幅画看了好半晌,直到烛光熄灭。

他给宋乔送了一封信,让她自己认罪。

宋璂觉得无力,脑子甚至闪过杀了宋乔的念头,却马上否定。

第二日,他是在燕歌的床上醒来的。

昨夜梦中,还是燕歌驰骋草原,挥舞长鞭的身影。

他觉得自己疯了。

一个没见过几面的女人,自己却忘不掉了!实在是荒谬。

他看着萧云湛的背影,手紧握成拳。

却说萧云湛回到府中,刚好看到几个木匠离开。

宋今纾从后院走出,看到萧云湛,道:“他们说是你让他们来拆掉暴室的。”

萧云湛走近,“没错,担心你会害怕,所以不必留着。”

宋今纾转移了话题,问道:“燕歌的事可有定论了?”

“宋乔认了罪,会被送去灵隐寺。不出几日,此事便会大告天下,由我负责丧仪,你也可以送送她。”

宋今纾叹了口气。

“这样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萧云湛突然弯腰,将脸凑近。

宋今纾楞住。

萧云湛抬手抚上宋今纾的嘴角,端详了一会儿,又站直身子,摸了摸宋今纾的头。

“没留疤就好。”

知道萧云湛是在说昨夜自己嘴角流血的事,宋今纾的脸霎时间染上红晕,连忙走开了。

萧云湛抱臂,望着被关上的房门发笑。

解良站在一边,不敢出声。

“交代你的事做完了,有闲心看热闹?”

解良心下一惊,拱手告退。

另一边,宋乔坐在屋内,有些魂不守舍。

她问屋内的侍女,“本宫不是让你驸马下朝便把他请过来吗?”

侍女福身,马上便出去了。

不一会,姬霖进来了。

“公主找我?”

宋乔急忙起身,拉住姬霖的手。

“姬霖,父皇要把我送去灵隐寺对不对?你有没有替我求情?”

姬霖不着痕迹拉开宋乔的手,道:“陛下心意已决。”

宋乔声音带了哭腔。

“那你跟我一块去好不好?我一个人怎么能去那样的地方?”

说完她又觉得不妥。

“不,不……姬家还要靠你撑起门楣。”

姬霖看着身前手足无措的宋乔,心情有些复杂。

要说喜欢,那必然不是。

但是光凭宋乔杀害燕歌这一点,他就不得不重新审视宋乔了。

少时自己作为宋璂的陪读,经常出入皇宫,最多也只是将宋乔当作朋友。

这是没想到宋乔捡到自己无意间丢失的玉佩,觉得这是命定之缘,对自己情根深种。

他不怪宋乔逼自己娶了他,自己没法反抗。

她代表皇家,而姬氏世世代代都是为皇室效忠,不能有任何不敬。

所以他极力忍耐,对宋乔也算恭敬。

只是他实在无法接受这样心狠手辣的妻子。

看着姬霖的表情,宋乔有些不可置信。

“你……你也怪我杀了燕歌,是不是?可是她杀了我们的孩子啊!那也是你第一个孩子!你就不心疼吗!”

“凶手并非燕歌。”

宋乔后退几步,兀自摇着头,明明想笑,却无端流着眼泪。

“你们都怪我,都怪我!”

“你好生休息。”

见姬霖要离开,宋乔吼道:“带我去见父皇!我不信他会这样处置我!”

姬霖背对着她,道:“府外被守卫看住,便是为了你能安心待在府中。陛下念在你失了孩子,所以才留你一条性命。公主,好自为之。”

说完姬霖便离开了,门口只闪过他的一片衣角。

宋乔颓然倒在地上,无力地锤着地面。

自己如今什么都没有了。

母妃不见她,父皇也不见她。

姬霖也对自己这样无情!

自己本是大梁最高贵的公主,受尽宠爱,却一夜之间跌落泥潭,叫她怎么不悲愤!

现在,她连唯一绑住姬霖的手段也没有了。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自己明明失了孩子,为什么没有人心疼她?为什么要去心疼燕歌!

宋乔哭晕前,她仍这样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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