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游天下之丹凤奇冤 第13章 快刀斩乱麻

楚天佑三人自前蚕官祠出来，便沿着蚕关匪道直往蚕关走，一路风尘仆仆。

“我就不该相信你……”丁五味含泪抱着自己破了几个口子的布包，向楚天佑抱怨。

楚天佑发丝有些凌乱，衣衫因为连日的颠簸，不似几日前那么干净了。

他对这一路的遭遇有些感慨，无奈地笑了笑，摇了摇头。

赵羽替楚天佑打抱不平，“五味，这也不能怪公子，蚕关匪道咱们都没来过，怎么知道蚕关祠上写的东西是胡说八道的？”

丁五味看了看楚天佑，抽了几个鼻涕，把包往前推到赵羽面前，“那你说怎么办？不是说好了公鸡劫财，给钱就能过去，谁知道公鸡见人就叨！地上的钱，看都不看一眼！”

丁五味嚎啕大哭，“你打架也要有点技巧，好歹让我把钱捡回来……”

赵羽有些愧疚地拍了拍五味的肩膀，解释道，“五味，我已经尽力了，马贼凶狠，刀刀致命，有点难……不过，我也没想到，这里的女匪那么贪财。”

丁五味哭得更大声了，“黄蛮青跟越凌风已经够凶了，这里的女人更凶，贪财又好色！”

丁五味指着楚天佑，对赵羽控诉道，“要不是我花钱，你家公子早就被那帮母鸡抓走了！”

“五味，我觉得你给那些马贼的钱，跟给女匪的钱，不太一样。”楚天佑想了想，道。

“不一样？”丁五味冷静下来，挠了挠头，翻了翻自己的包，“不一样吗？”

他从包里掏出了两张银票，“都是银票，有什么不一样？”

楚天佑道，“红色的那张。”

丁五味又从包里掏了掏，掏出了红色那张银票，递给了楚天佑。

楚天佑接过去，见到上面印着的“浮屠宝印”和“丹凤城印造司”的字样。

“这应该是晁禳通行的银票，你给马贼的，是我们的银票，只有在中原才能兑到现银。”楚天佑解释。

其实那日五味抛出银票的时候，他隐约就觉得不妙，但是架不住十个马贼一起冲上来……

“原来如此。”赵羽跟丁五味恍然大悟。

“诶，五味，你这银票怎么来的？”赵羽问。

丁五味挠了挠头，翻了翻手里的银票，“这个是我被抓到越溪谷以后，在药庐做药，山谷的谷民来我药庐买药，没有银子，就用这个抵了。”

“你不认识这银票，怎么收了？”赵羽感觉不符合五味的性格。

丁五味把银票往包里揣，道，“那老头带了人，七八把斧头架在我脖子上，我敢不收吗？”

突然，丁五味想起一件事，从包里夹层的夹层拿出了一张奇怪的银票给楚天佑。

楚天佑接过来一看，这银票与之前的红票不一样，是金字印，而且并非浮屠宝印，而是“丹凤主印”和“蟾京印造司”，写明只能在蟾京柳金栈兑换。

楚天佑愣住，将金票反过来盖住，问丁五味，“你这是从哪里来的？”

“我……”丁五味挠了挠头，“也是那个老头给我的，说如果我遇到秀丽匪，可以用这张金票保命。”

赵羽对这个老头前后矛盾有些好奇，“他怎么突然对你这么好？”

“这就要多亏了我高明的……”丁五味洋洋得意。

“医术？”赵羽猜测。

“非也。”丁五味摇了摇手指。

赵羽疑惑，“那是什么？”

丁五味掐了掐手指，赵羽看着他的手指，忽然想起来五味的看家本领其实不是医术，而是……

赵羽按住他的手，问道，“你骗他钱了？”

丁五味抖掉了赵羽的手，“这怎么能叫骗？我是替人卜吉凶，消灾解厄……”

“卜什么吉凶？”赵羽问。

“他问我，他有生之年能不能见到晁禳拨乱反正，问我他们家族的福祸如何。”丁五味道。

“然后呢？”赵羽追问。

“我当场给他卜了一卦，上上大吉。关于他们家族的福祸，我掐指一算，跟他讲，”丁五味凑过去，用手挡住，小声道，“天机不可泄露。”

赵羽不解，“我记得以前在丞相府的时候，你说这是两头下注的事，怎么说都对，你干嘛还打这个马虎眼？”

丁五味挠了挠头，“我本来也是想随便丢个茭杯，胡诌两句，但是那老头年纪那么大了，我跟他说是福，万一他们家真的出了什么天大的事，老头心里没准备，保不齐一口气上不了就走了。那我跟他说是祸，他惶惶不可终日，来日他们家……”

丁五味伸出一根手指从赵羽面前划过，“一件坏事都没有发生，那我不是让老头白白担心几年，忧思是会成疾的。”

“原来如此。”赵羽还不明白，“那拨乱反正的事情，你又干嘛给他那么肯定的答复？”

丁五味挠了挠头，“我也不知道，刚好那个茭杯打出来就是肯定的答复，而且我老是听他们说，丹鸾主一定会保佑他们复国的，可能他们就想听这个，我就说了。”

“公子？”赵羽见楚天佑一直不言语，转头看他，见他正在端详手里的银票。

丁五味问他，“徒弟，你看出什么名堂没有？”

楚天佑道，“这张应该是嘉宜主当政的时候发行的金票，因为嘉宜主常年征战，丹凤公主有摄政权，所以用丹凤主印发行金票，用来快速调配兵马，蟾京是南方战争发生之前的国都，柳金栈就是战时军饷调配之所。”

丁五味摇了摇头，没听懂。

赵羽刚要问什么，突然听见人声嘈杂，他们坐的牛车翻了，赵羽跳起来，跟楚天佑同时落地，扶起了差点摔在地上的丁五味。

丁五味笑了笑，拍拍胸口，“好险好险！”

楚天佑看向对面，只见拉牛的两个车夫趴在地上，对面是一排的马……

“女土匪吗？”丁五味凑过去看了看，问赵羽。

“不知道。”

那为首的女土匪喝道，“睁开你的狗眼瞧瞧姑奶奶，咱是蚕官的守城官，乌寒衣。”

“五味……”楚天佑喊了一声，丁五味拍了拍楚天佑，“明白。”

丁五味上前，拱了拱手，“请问乌将军有没有副将，烦请副将出来一下？”

乌寒衣不知道这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往身边看了一眼，一个小子就驱马过来，在丁五味面前翻身下马。

“怎么说？”副将问他。

丁五味奉上几两碎银，“给将军买两件衣服穿穿。”

副将疑惑，收了钱回到乌寒衣身边。

乌寒衣问他，“那小子叫你过去干嘛？”

副将道，“他说给钱你买衣服。”

“啊？”乌寒衣诧异，打量了自己一身甲衣，“我这衣服不行吗？”

副将打量了一下，“没有吧？这不是前两天刚做的吗？”

乌寒衣心急，顾不上什么，对前面几人道，“嘿！你们几人让开，挡着我们道了！”

楚天佑跟赵羽对视一眼，拉着丁五味让道，顺便过去把牛夫给拉起来，乌寒衣瞥了他们一眼，驱马而去。

这帮马队，扬起的尘土，让五味几人蒙了一脸灰。

丁五味待他们走后，拼命挥手，让尘土散落。

“这帮人，来得莫名其妙，去得也莫名其妙。”赵羽在“尘埃落定”后，望着远处滚滚尘土，感慨道。

转头，见丁五味愣在原地，双手摊开，用质问的眼神看着楚天佑。

楚天佑握着扇子，无奈道，“我刚刚不是那个意思，你没听我说完，就把银子给了他们……”

丁五味含泪，指着楚天佑，“枉我那么信任你……你……你……”

“土匪来了！快躲起来！”

……

“老丈，发生了什么事？”赵羽见一帮农民模样的人从远处跑了过来，东西摔了一路，他拦住问。

老丈惊慌畏惧，本来甩开赵羽逃跑，见他背上有刀，稍稍冷静。

“前面蚕关来了个女匪，把蚕关的官兵，全部四肢折断，丢在蚕关的关门下，太残忍了！太残忍了！”老丈甚至不敢回想。

“一个女匪？”楚天佑亦上前询问。

其他人也凑过来，“不止，那女匪还带了个护法，身上背着这么大一把刀！”

赵羽见他比划半天，看见了自己背上的刀，指着说，“比你背上这把还大！”

赵羽见楚天佑看向自己，他模仿持长刀挥砍的样子，问老丈他们，“这种长刀？”

“对对对！”

“公子，应该是黄蛮青跟阿客。”赵羽小声对楚天佑道。

楚天佑这时才明白过来，“刚才那个乌寒衣，难道是去搬救兵了？”

“蚕关匪道有义匪，臣服蚕关的武荆郎，如果关中有事，四方应援。”人群中有人解释道。

“武荆郎？”丁五味挠了挠头，“不是叫武荆？”

“是姓武名荆。以前黎关山在越山打仗的时候，与民亲近，不喜欢别人叫他将军这种冰冷生硬的称呼，让百姓称呼他为关山郎。是以后来蚕关百姓把将军，特称为郎。”有人解释。

赵羽问老丈，“老丈，这里去蚕关多远？”

“只不到二十里。”

楚天佑看了赵羽一眼，赵羽点头，对丁五味道，“五味，我们走！”

五味准备爬上牛，驾牛车走，赵羽一把拉过他，“牛太慢了，等你到了，天都黑了！”

……

“奇怪，这是在干什么？”

萧成河跟易容的白珊珊来到蚕关前，见到一男一女站在关前，面前躺着的官兵，全部瘫着，一动不能动。

白珊珊拉着萧成河挤进一旁的百姓堆里，萧成河问她，“女侠，怎么了？”

“那个拿大刀的女人，好像是我们之前见过的秀丽匪，黄蛮青。”白珊珊小声道。

萧成河定睛一看，“还真是，她这是在干嘛？血洗蚕关吗？”

白珊珊远远观察半晌，“她应该是把那些官兵的肢节卸掉了，想逼关主开关。”

萧成河大惊，“卸掉？这么残忍？”

“脱臼而已。”

白珊珊意识到他误会了。

“哦。”萧成河转头看向旁边的人，问一个老妇人，“嬢嬢，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妇人道，“不知道啊，平时这个时候已经开关放人了，这两个人远远骑马而来，官兵见了就关了门，他们拦在这里很久了。”

其他人都有些不开心，“是啊，黄昏以后就不能过关了，不知道还要多久……”

躲在树后面的人探出头来问，“这个女匪不会反过来杀我们，把我们像其他人一样拍在地上吧？”

“不会吧……”

众人面面相觑。

萧成河看向白珊珊，问道，“日头西下，很快就黄昏了，拖到明日，会不会有事啊？”

白珊珊有些担忧，“越凌风说只能拖住一时，如果武荆识破她的意图，咱们就到不了越山了，蚕关一带，有一半的土匪都听他号令。”

“阿客。”黄蛮青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寨主，你说。”阿客近前来。

黄蛮青跟他耳语几句，阿客点了点头，“是。”

之后，他从地上捡起一根官兵掉落的枪，在手里称了称重量，随后举起飞出，长枪稳稳插在城墙上。

阿客大喊，“匡武荆！黄蛮青今日过关寻仇，不伤无辜，你开关放人，若我二人不敌你名扬四海的‘七人之勇’，从此，我秀丽匪非断臂，不再过蚕关！”

城墙上的官兵听见这番挑衅的话，拈弓搭箭，瞄准下面的绿衣女子。

匡武荆听见阿客那番话，觉得有意思，旁人不认他勇武无双，将他在蚕关匪道徒手杀七人以清剿匪患的事迹讹传为杀妻丑闻，除了越凌风，竟然还有人记得此事。

断臂的典故，是匡令娘的副将的故事，曾经副将为过关护主，副将在此关前断臂作为交换，当时的关主乌赛虎对其护主忠心十分感动，放他过关。

后来听闻，副将救回匡令娘后，因血竭而亡。

乌赛虎感念他的忠心，在蚕关为他立下断臂忠骨的石碑。

匡武荆出来之时，见到手下几乎拉满了弓，他怒不可遏。

“谁让你射箭的？！”匡武荆大喝一声。

那副将愣住，吓得一抖，手里的箭飞了出去，黄蛮青远远见到，挥起大刀劈砍过去，那箭又反回去，副将穿肩而过，鲜血淋漓……

“糟了！”匡武荆有些慌了，拿起刀，吩咐手下，“开关让百姓先过去，我去会会黄蛮青。”

“将军，已经见血了，我怕黄蛮青滥杀无辜……”有人应道。

“那就等我与她对峙之时，寻个间隙开关。”

“是！”

匡武荆开关，驱马而来。

“黄蛮青是吧？”匡武荆居高临下看着眼前这个绿衣女子，“知道过我蚕关什么规矩？”

他将一把刀丢在黄蛮青跟前，以断臂忠骨的典故挑衅。

黄蛮青挥刀往下一砍，眼前的刀断成两截。

之后，她飞身一跃，脚踩过马头借力，刀落在匡武荆头上，匡武荆以刀相搏，马惊而冲出去，将匡武荆摔在地上。

黄蛮青落地后旋转手里的刀，往地上一劈，匡武荆眼疾手快，翻了几个身，躲了黄蛮青连着的三个夺命刀，才拿到自己掉在地上的长枪，反过来往黄蛮青头上刺过去。

黄蛮青翻身躲过，匡武荆正从地上爬起来，一个手里拿着刀，一个拿着枪。

三两回合下来，匡武荆发现黄蛮青左手怪异，运刀的力气都在右手，猜想破她刀法的法门是攻她左侧。

他的枪法颇有些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意味，枪一路攻她双膝，黄蛮青身姿轻巧，躲过他几次刺挑，手中刀要飞出之时，枪头又到眼前，制住她出刀。

“她的左手有点奇怪。”萧成河觉得有些奇怪。

白珊珊道，“应该是旧伤未愈。”

“旧伤？”

“嗯。”

“我觉得黄蛮青不是匡武荆的对手，匡武荆的枪能守能攻，每次都能猜到黄蛮青下一刀从哪里出来。”萧成河见黄蛮青跟匡武荆打，似乎十分吃力，还要护住自己的伤，恐怕再打两个回合，就要被制住了。

“我觉得未必，我感觉黄蛮青能赢。”白珊珊道。

“不会吧？”萧成河感觉不像。

几个回合之后，黄蛮青抬腿躲开了武荆刺过来的枪，另一条腿抬起来踢开第二枪，长刀丢到空中，飞身而起，左手接过刀，落在匡武荆的身后，背身而立，手中的刀从腰间横过，匡武荆横过枪，用来格挡。

黄蛮青转过身来，双手施力，又将刀举起，狠狠砍了三刀。

“回马枪的化用？”匡武荆反应过来。

人群中的白珊珊道，“果然如此。”

萧成河不明白，“什么果然如此。”

“你不是前面觉得黄蛮青打武荆很吃力吗？我想是因为黄蛮青没有跟武荆打过，所以在记招，她的学习能力很强，只有没用过的招数对付她，才能赢，所以她会引诱对手暴露自己的武功路数，以防被一招致胜。”白珊珊道。

她猜想是自己两次赢过黄蛮青，让她生了警惕。

“学习能力很强吗？”萧成河没看出来，不管怎么打，她都没有模仿到匡武荆的武功来制他。

“她刚刚用的那招，腰间过刀的招数，是回马枪跟天地同寿的化用。”白珊珊解释，“我曾经把回马枪化用在剑术里，险胜过黄蛮青。”

“原来如此。”

他们说话之间，黄蛮青突然握着长刀砍向了武荆的长枪，尖锐刺耳的摩擦声传来，黄蛮青的刀从武荆耳边划过。

两个用长兵器的武者，现在近在咫尺。

武荆想反手转枪，刺向黄蛮青的腹部，没想到她突然丢弃手中长刀，双脚踩上了武荆手中的枪柄，轻功一跃，又落在了武荆的身后，听见一阵铁器的声音，武荆转身以防偷袭。

只见黄蛮青手中多了双刀，他看向了一旁的阿客，只见阿客将手中双刀的刀鞘一丢，扔在了地上，看着武荆。

武荆知道自己麻烦了，黄蛮青从长枪大刀的远战，骤然变成近战，武荆手中的长枪突然就变成了累赘。

黄蛮青的双刀耍得快狠准，原本左手无力的弱势几乎也不存在了，她的刀几次砍在了武荆用来抵挡的枪柄上，震得武荆双手发抖。

他怎么也没想到，黄蛮青一介女流，居然有这么强的力道，跟他以往见到的每一个女匪，都不一样。

武荆在黄蛮青快刀的间隙，抬腿踹向了她的左肩，黄蛮青被这么一震，伤口的疼痛辐射全身，有了一时愣神，半跪在地上。

一旁的阿客也有些急了，黄蛮青使了个眼色，让他不要轻举妄动。

“黄寨主！”楚天佑等人跑了二十里，终于来到了蚕关的关门前。

他们一来就见到黄蛮青受伤这里，一旁的武荆也喘着粗气，看向城门，只见关门缓缓打开。

城中守将对围观、挤成一堆的百姓大喊，“你们这帮刁民！还看什么？！再不过关去，保管你们给这张牙舞爪的女匪剁成肉泥！”

喊了几次，那些百姓纷纷拎着包袱，推着车子往开了条缝的关门跑去。

萧成河见到机会，于是拉着白珊珊的手臂，“咱们快走！混在人群里，先过了关门再说！”

白珊珊不为所动，她紧紧地盯着楚天佑等人。

“天佑哥！”她的声音混在了人群混乱的说话声里，如蚊讷一般。

楚天佑听见了有些熟悉的声音，转头看向有些混乱的人群，并没有见到自己熟悉的人，想来是听错了。

“你们这帮刁民！”副将仍旧大喊大骂，“再不过关，就死外边！”

萧成河没办法，只能硬拉着白珊珊走，“楚姑娘，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白珊珊想起越凌风还在关中等着接应她，还有霄成山，说不定已经过了后蚕关祠，她若不尽快追上去，只怕又要失去他的踪迹了。

况且，眼前黄蛮青正与武荆对峙，情况混乱，她也许并不合适与天佑哥相认。

乱中生乱，她只怕将楚天佑他们置于险境。

无奈之下，白珊珊跟萧成河过关去。

关门在之后，缓缓合上。

武荆确定黄蛮青确实左肩有伤，重新转起长枪，黄蛮青站起身来，准备以双刀来迎，武荆用膝盖顶住枪身，让枪头弹出，重重打向了黄蛮青的左手中刀。

黄蛮青被他打伤左肩，左边身体几乎等同于残废，根本经不住这么一打，于是手中的短刀就飞了出去。

武荆收回了枪，想让黄蛮青领教一下什么叫真正的“回马枪”，没想到黄蛮青反手转刀，手臂与刀锋平行，轻功滑向了武荆面前，抬脚想踩住武荆的枪，没想扑了个空，武荆马上反手，手中抓住枪头抵在了黄蛮青的后脑勺。

而黄蛮青手中的刀就搁在了武荆的脖颈上。

“这……”后面传来了丁五味的声音，“胜之不武吧？”

“我没说过我是来单挑的。”黄蛮青冷笑一声。

武荆身后的阿客握着刀，抵在武荆的后脖颈，“武荆郎，抱歉了，我们是来群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