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主此时在沙发上坐着喝酒,有美人再给他按肩按腿。有士兵来报,昨天出发的各位城主今天晌午又出现在天空城外围。
江城主酒杯瞬间捏碎,脑子里想了会儿,对荀墨说:“单家是不是还欠着我们,这次就让他还了吧。我本打算和平共处的,看来是有人挑事儿,专门找死了!”
天空城的奴隶跑出,经过特意的指引,不少奴隶跑到各城大闹了一番,各个城主回到领地的时候,都是怒气冲冲的,他们第一件事情就是加强军备,大家都暗搓搓的计划着什么。
单家位于东边偏北,自从桑令伊家族发展起来,明着给予帮助,暗中不断打压。
没过多久,就传来单家消息,承认那次聚会都是他们在捣鬼,为了挑拨大家的关系,多的没说,只愿意以死谢罪,只求大家不要迁怒于单比符城的人们。
江城主只要一个清誉的名声,也让大家少一个问罪桑令伊家的机会。
但是各个城主都有了各自的心思,无论是谁做局,都不重要了,自保或是主动进攻,局势一定要发生改变了。
......
集合回去的路上,沐承一路心事重重,他带领一帮人自怅客的介绍,加入了草药会,这算是个地下组织,里面是各个能人义士聚集,规模不大,还是这几年才有了点名气的,听说他们救过不少奴隶穷人,所以他才想带着兄弟们要加入。
可是这一路,他还是看到了异兽毁坏过的村庄农田,少数的人受了伤。这是他第一次参加草药会的任务,但是这次经历,与他心里最初的想法却有些冲突。
他想和领头人聊一聊,要沟通,才能明白双方的思想是否一致,他要清楚自己做的事情是不是自己想做的事情。
可是他们没有见过领头人,沐承是在一个酒馆去见了一个男人,然后经过他的介绍,正好遇上这个任务,就跟着来了。
看来还是得去找怅客问问。
......
一年后
阿蛮出现在讷卑城周围的小村庄,这里是天空城之下二少主江可溯被分配的主城,距离天空城较远。
阿蛮压低草帽的帽檐,走进这里的摊贩聚集处,随意的逛着,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意外的诧异了一下。
这是第二次见他,他正在摆摊卖东西。
阿蛮走到他摊位停留。
开朗的笑容,朝气的模样,那人正是穷可。
阿蛮看见他高兴,单纯的开心,谁看见小太阳一般的人会不开心呢?
穷可不认识阿蛮,他看见阿蛮与自己对视,露出招牌笑容,连忙招呼阿蛮介绍自己的物品,说都是他去黑泽峪和大兽拼搏的来的,只想换些用具与食物,准备下次出行用。
他说的天花乱坠,脸上的表情神采飞扬,说着说着却卡壳了,因为他似乎是注意到阿蛮一直在看着他,有些尴尬的摸了摸头发,手不自觉在人中间摸了一下。
穷可有些心虚地想:这个女的有点奇怪,看自己的眼神怎么和看小宠物似的。应该没发现他在说谎吧,那些个大兽太可怕了,他可没敢去那些恐怖的地方。
他和茉莉去的是灵溪峪,那里美极了,他们没去往深处,即使这样,茉莉也很喜欢,他们和风共舞,和雨共振,和万物同在。
至于黑泽谷,他想着,等他再强壮一点,若是有兴趣,或许也有勇气去了吧,只是茉莉应该也不喜欢的。
穷可脑子里三句不离茉莉,而此时他心心念念的茉莉坐在大树高高的树枝上,眺望远方。茉莉好像还是没有察觉到穷可的那点暗恋的小心思,她一心扑在这个世界里。
虽然阿蛮一直盯着穷可,可对方丝毫感受不到阿蛮的恶意。因为连阿蛮都不知道的是,看着穷可的时候,自己嘴角总是带着些笑意,像是看着……很美好的东西一样。
穷可被看久了,心里发毛,言语似乎慌乱了一下,却没发脾气,慌乱的摆手让阿蛮自己随便看看吧。
阿蛮听着他的天花乱坠,知道他在撒谎,起码在说搏斗的过程,应该是撒谎了。
阿蛮定定地看了他两秒,正准备开口,旁边的益三十叉着腰,痞里痞气地说:“那老子要那个被你一脚踩住尾巴就死了的巨兽的尖牙。”
益三十逗乐似的笑了,这小子可真是不会撒谎啊,踩住尾巴就能死?还挺有意思的,他不打算戳破穷可那点要面子的小心思了。
不过那尖牙有些扁,磨一磨,或许能给阿蛮当作个防身武器吧。
益三十给了他一袋子的食物换的,阿蛮起身和益三十并肩而行,阿蛮长高了很多,差不多和盛兮辞一样高了,黑色短袖上衣,宽松的深绿色长裤,围了一个斜挂的披风。
头发留长了些,中短发随意披散着,狗啃的碎发全部梳了起来,露出不算精致的脸,小麦色的皮肤,棱角分明的模样,十七岁的少女如此装扮,倒是有了几分少年英雄气的样子,身体也强壮了不少。
益三十看着说:“呦,我倒是没注意呢,你长这么高了啊。”
阿蛮笑了一下,这一年半的时间,盛兮辞的训练有奇效,阿蛮的个子,身体素质突突地往上长。
虽然多了个师父,但阿蛮没有加入师父的草药会,多余的也从不打听,村庄里只有小孩,十几个小孩,阿蛮在那里混成了孩子头,其中关系最好的就是喊她笨蛋姐姐的那一男一女。
原本阿蛮离开那里时,天大地大,却不知该去向何处,也不知在哪里可以找到阿爹和妹妹了,所以这次出行的目的地,其实是阿蛮师父的意思,阿蛮记得当时师父让他制造机会和讷卑城城主见面,然后时机到了,就偷溜走,好好体验一下这个世界。
可是啥时候偷溜走,师父没说。为啥要去和这位城主见面?师父没讲。
出来的时候,益三十说与自己同路,可一直到达这里,两人都没分开过,或许现在差不多要分道扬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