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北爵摸着她的脑袋,指尖穿梭在她发间,动作极致温柔。zhongqiuzuowen
“这么一大盅我一个人喝了,你不怕我补过头了?”
勾人的声线,微哑。
乔洛从他怀里抬起头,笑得谄媚,“你可以去健身房跑一跑,发点汗就好了。”
龙北爵危险地眯起眸子,指尖轻捏着她的下颚,“再说一遍。”
小没良心的,这种馊主意都想得出来,这么狠心。
乔洛轻咳一声,气势不由弱了,“要不我们都别喝了。”
这一大盅喝下去,估计他们两今晚都不用睡了。
龙北爵低笑一声,“行了,逗你的,赶紧睡吧。”
敢情是捉弄她的,乔洛瞪了他一眼,起身朝他扑去。
“龙北爵,你死定了。”
龙北爵不闪不躲,娇软的身躯撞进他怀里,两人一起陷入柔软的锦被里。
鼻尖相碰,龙北爵眸光暗了暗。
他薄唇微动,“乔老板这是投怀送抱?”
乔洛白了他一眼,双手撑在他身侧,作势要起身,“投个你头。”
刚起身,男人温热的大手扣住她的手腕,把她拽了回去。
乔洛摔回他怀里,唇角轻抖。
她眸光一转,有恃无恐地威胁道,“龙北爵,你再闹,领证的事我要反悔了。”
龙北爵蹙眉,唇角勾起宠溺的笑,“小朋友这样可不好。”
乔洛贫嘴道,“我是小朋友,那你是不是算老男人?”
老男人?
龙北爵眸光微沉,覆在她后背的手轻轻摩挲着。
他就大她四岁,什么叫老男人?
这个问题,他想他们两应该深入讨论一下。
察觉到男人身上的气息逐渐发烫,乔洛暗道不妙。
然而,还是晚了一步。
龙北爵猛地起身,高大的身子朝她袭去。
“等……”
唇上一重,乔洛眸光微睁,未说完的话尽数被吞没。
龙北爵压住她的双手,准确无误地攫取她红润的唇。
敢说他是老男人,太欠收拾了。
冷风渐停,屋里的灯光倏地一灭。
……
水镜城。
清晨,一场小雨过后,听柳院落了一地的黄叶。
房门推开,柳以曼扶着墙,脚步缓慢地走了出来。
雨后的空气都变得清新了许多,她深吸了一口气,唇角勾起柔柔的笑意。
赵姨追了出来,臂弯放着一件外套,“夫人,您出来怎么也不披个外套,小心着凉了。”
说着,她抖开外套,披到她的肩上。
“二少说了,您现在要好好调养身子,不能受凉的。”
柳以曼回头看她,摇了摇头,脸上的笑透着几分无奈。
她抬手比划了下,赵姨瞬间领会,“三少还没来电话。”
闻言,柳以曼淡了笑,眉眼间浮出几分担忧。
段凡被强制带回了段家,蓝熙一个人真的可以应付得来吗?
赵姨知道她急着找到夜七,轻声劝道,“夫人,三少那么聪明,他会有办法的,您别着急。”
“早餐已经准备好了,要不您先回房间吃早餐吧。”
柳以曼轻摇了下头,转身在石凳坐下。
这一年来她一直卧病在床,现在浑身都虚软无力,光是站一会,双腿就要泛酸了。
她还是用手比划着,示意她晚点再吃。
赵姨会意点头,“那您现在坐一会,我去给您倒杯水。”
她转身走回屋里,柳以曼抬眸看向别处。
院里的梅花都开了,粉嫩的花瓣上还沾着星点雨珠。
她看得失神,思绪被拉回以前。
“师母,七七又在偷摘你的梅花了。”
“她喜欢就让她摘吧。”
“师母,你好偏心啊,七七能摘,我们也要。”
“你们几个臭小子,谁敢偷摘,小心我揍你们。”
“六师兄,你就认命吧,师母最疼我了,才舍不得罚我。”
女子清脆如铃的笑声依稀还回荡在耳边,一颦一笑,都清楚地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师母,我回来了,你想我了没有?”
“师母,这个发簪你喜不喜欢,我特意找了块白玉让人给雕的。”
“师母,我饿了,想吃你煮的饭。”
“师母……”
女子精致的容貌浮现眼前,纤细的身影朝她跑来。
柳以曼勾了勾唇,缓缓伸出手。
指尖一碰,冷风从掌心滑过。
柳以曼惊醒,看着空荡荡的门口,唇角的笑逐渐变得苦涩。
原来是她的幻想,她家七七还没回来。
她轻叹了口气,低头看着地上的落叶。
直到一双黑色光亮的皮鞋映入她的视线,柳以曼怔然。
沉哑的声音在她头顶上方响起,“很久没看你出来散步了。”
柳以曼脸色微变,缓缓抬起头,男人坚毅的面孔映入她的视野,经过岁月的洗礼,他的眼角已经泛出皱纹,不苟言笑的脸没有以往的温柔和儒雅。
她的目光倏地变得复杂,这个人,她深爱过,也痛恨过。
从年少的欢喜变成现在的恨之入骨,想想还真是可笑又可悲。
触及他犀利的眼神,柳以曼偏开头,面无表情地看向别处。
对她的无视,任南也不恼,语气罕见的温和,“你气色比之前好了一点。”
他顿了顿,接着道,“阿曼,不管你信不信,当年的事我也是被逼无奈,是夜七杀害我哥,又背叛师门在先,我才不得已对她出手的。”
“我只是想抓她回来认罪,并没有想伤她性命,是她太过倔强了。”
话音未落,柳以曼目光如炬地瞪着他,眼神充满怨恨和鄙夷。
明明是他野心勃勃,贪欲太重,却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七七身上。
如果她猜得没错,恐怕就连任厚的死都是他一手谋划的。
她家七七是什么样的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更何况七七和任厚比他这个当师父的关系还要要好,七七怎么可能对师伯动手。
他敢做却不敢当,天底下没有比他更卑鄙无耻的人。
当初她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千挑万选,选了他这么一个冷血无情的家伙。
对上她仇视的眼神,任南早已习惯,自从夜七出事之后,她就把他当做敌人了。
他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道,“阿曼,我们做了这么多年夫妻,难道你对我就没有半点信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