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屿安打完电话回到房间,阚知溪抬头望着他说。
“你之前说,让我……你……”他有些难以启齿,倔强精致的脸颊泛起红晕。
“嗯?”头顶传来对方玩味的声音。
“我现在还能选择跟你吗?”阚知溪低下头,飞快的说出这句话。
“你确定吗?我不喜欢勉强,你也不用有什么负担。”季屿安说的很坦然,声音温和。
“废话真多。”阚知溪转过头,声音清冽,似是带着些嘲弄。
世上人各有所图,他还是无法相信有人会不求回报的帮助他。
既然如此又假装什么清高呢?
季屿安图的是他的脸和身/体,他自然也有自己想要的东西。
他查过,季屿安是季氏集团的继承人,他的爷爷近些年逐渐隐退,因此他的势力更上一层楼。
他碾死李家,可谓是轻而易举。
但是对方是一个商人,不可能为了他做无利可图的事情。
所以,他只能略加利用,先取得庇护,而后再找机会解决李家。
否则,等到季屿安厌弃他时,他难保不会再次落入李家人手里。
“生气了?”季屿安捏起他的下巴,看着他清冷倔强的眼眸。
阚知溪没有挣脱,定定看着他,努力回忆曾经李家人调/教他的本事。
他的眼眸逐渐散去攻击性,变得懵懂脆弱。
将对面的人勾的长久未说话。
“有点本事。”
季屿安松开钳制他下巴的手,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他又伸出纤细瓷白的手,动作青涩的勾起对方的手指,轻轻擦过手掌。
而后又将对方的手放到自己的头顶上,用柔软的发丝蹭了蹭。
“谁教你的这些?”季屿安神情难测。
阚知溪没有回答,但是答案不言而喻。
“晚上我会让助理拟定合同。”季屿安轻叹了口气,将手从阚知溪头上拿走。
“你先休息。”季屿安退出房间。
阚知溪见他离开,眼神中的懵懂重又被冷漠代替。
他厌恶这些不入流的手段,但如今他不得不用。
晚上,季屿安果真带来一份合同。
他只看了眼时限便匆匆翻到最后签字。
“不仔细看看?”季屿安按住他翻页的手。
“不会看?”季屿安循循善诱。
阚知溪摇头又点头。
“甲方是我,乙方是你,时限四年。等你大学结束,我会放你自由。”季屿安仍按着他的手。
他们坐在地毯上,身/体交叠。
“合约期间,乙方需配合履行牵手、拥抱、接吻……等亲密行为。”季屿安的声音低沉,两人手指触碰处开始升温,阚知溪的耳根逐渐红透。
因着季屿安按着他的手,他整个人如同被圈在对方怀里一般。
“够了……我直接签名。”阚知溪耳朵红的滴血,拿起笔签上字后快速盖上了合约。
签完合约,他仍维持着原先的姿势,等待季屿安的下一步动作。
季屿安却只是站起身,将合同收好,而后将他从地毯上拉起来。
“换身衣服,我带你出去吃饭。”季屿安指了指门口两袋衣服。
阚知溪顺从的换下身上昨日不知谁给他穿上的家居服,选了一套白色的卫衣换上。
季屿安带他去的餐厅很雅致,室内小桥流水,一派江南雅韵。
用餐期间,他的右手受伤了,季屿安便总是给他夹菜,弄的他反而有些不适应。
从前,他在李家,别说有人替他布菜,甚至他连上桌吃饭的资格都没有,每日只有一些残羹冷炙等着他。
餐毕,阚知溪被带去了一处新住所。
布置的更加简约,黑白灰的配色干净稳重。
季屿安将他安置在这里,吻了吻他的额头。
两人分房而睡,没有再进一步的行为。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也是如此,阚知溪被带到各种餐厅用餐,偶尔季屿安还会给出几个菜系让他自己挑选。
安稳的日子让阚知溪觉得季屿安仿佛不是缺一只金/丝/雀,而是少一个陪他吃饭的花瓶。
李家人没有来打扰过阚知溪的生活,但他依旧没有放松警惕。
毕竟季屿安不可能时刻待在他身边。
变故发生在阚知溪上大学的时候。
他并没有如愿报考省外的大学。
成绩出来的那天,季屿安在他身边,陪着他一起查,说是怕他紧张。
其实,阚知溪心里基本清楚自己能考多少分,但到底没有拂他的意。
时间一到,他淡定的输入准考证号,一脸平静的接受了高得吓人的分数。
季屿安问他想学什么专业,他没有隐瞒,告诉对方自己想学生物方向。
但当季屿安问起他想选择哪个大学时,他却犹豫没有回答。
“留在我身边吧,知溪。”季屿安替他做好了决定,他没有反抗。
于是,他就被国内生物top的S大录取了。
开学那天,他作为新生代表发言。
同一时间,他被打的遍体鳞伤、狼狈不堪的照片却出现在了校园论坛上,配文是新生代表被bao养的日常。
但是他丝毫没有感到意外,因为他也是这背后的推手之一。
照片是他从前在李家时被拍的,能拿出这几张照片的,也就只有李航成——他的便宜弟弟了。
他在对方发表的时候动了点手脚,引导他们加了一个吸引眼球的标题。
经过一个多月的相处,他已稍稍摸清季屿安的脾性。
只要不触及他的底线,他在自己面前总是温和的,不会过问自己的小动作,也乐意包容他无伤大雅的小谎。
他很好奇季屿安知道这件事后会怎么处理肇事者。
毕竟,他可不是什么好人,既然李航成已经点火,那他不妨再添一把柴,让有些人玩火**。
最后,季屿安也没有让他失望,好不容易靠父亲捐钱进了S大的李航成被退学。
似乎还被打断了一条腿,成了瘸子。
阚知溪得知结果心满意足的喝了两杯。
他偷偷打开了季屿安的酒柜。
等到季屿安回来时,入目的是一只蜷缩在地毯上的醉猫。
哼哼唧唧的说着梦话,打开了季屿安来抱他的手。
自从签订合约以来,两人并未发生过什么实质性的亲密行为,让阚知溪放松了脑子里紧绷着的弦。看见从前欺辱自己的人得到了一些惩戒,他更是开心。
只是,还远远不够。
从前,阚知溪的四肢都被打断过,只是李父念着他的利用价值及时派人医治,才没有变成残废。
如今,李航成只是断了一条腿又怎么能够呢。
一场更加盛大的算计,在阚知溪脑海内成型。
他必须一击即中,彻底消除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