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过来把衣服烤一烤吧,墨香已经去找人了,估计很快咱们就可以得救了。”何欣年见她缩在一角,湿答答的衣服挂在身上,头发也乱成一团,瞧着怪可怜的,有些于心不忍。
“不用”钟依琅之前虽然没有反驳何欣年,但心里却不高兴,此事见何欣年这样,以为来怜悯自己,想想以前最讨厌的人救了自己不说,还……钟依琅想想刚刚被亲的嘴,实在不敢在想,活这么多年居然被一个女人,还是自己讨厌的女人轻薄了,想想都觉得郁结于心。
“我是为你好,虽然墨香去找出路了,但能不能找到还两说。现在已经入秋了,别看外面太阳大,一但入了夜能把你冻死,而且你衣服还湿的,你也不想那婆子没把你杀了,回头一场风寒要了你的命吧。”
何欣年想起湖里那婆子下的可都是狠手,就那丫头德性,估计没少得罪人,也不知道是哪家派的。
“你也没比我好到哪里去,我就不信你没看到前头那个婆子故意把你弄下水”钟依琅就是在后面看见那人对何欣年下手,才能想着拉她一把,没想到人没救,反倒自己也被人给霍霍了。如今还要与她一起待在这个破地方,想当初,最难的时候都没受过这种屈辱。
何欣年当然看见那人做的手脚,只是一时没想明白到底是谁要害她。要说自己来京都也不算久,唯独得罪过的也就眼前这个人,其他的也就一个元青瑶了。可元青瑶那智商杀人的可能性不太强。钟依琅也没有想要杀自己,反倒还想就自己。
何欣年想破头也没想明白自己得罪了谁。
“啊……”钟依琅原本是坐在角落的,听到吱吱的声音,寻声过去才发现不知哪来一只老鼠在她衣摆上寻寻觅觅。当即站了起来往何欣年那边跑。
何欣年原本是在想事情,突然就听到一声叫唤。反应过来已经被钟依琅抱的死死的。何欣年顺着钟依琅的眼神看过去,是一只老鼠,还挺大个。操着一双灰溜溜的眼睛,估计是饿了,出来觅食。
“别紧张,一只老鼠而已,不吃人”何欣年拍拍钟依琅的手,示意她不要抱那么紧,后找了个石头将那老鼠赶走了。
钟依琅这才放松下来,背后已经湿了一大片,风一吹吓得直发抖。想想这一天,突然就有些委屈,蹲在地上偷偷的抹眼泪。
“好啦,没事了。”何欣年见她受不住蹲在旁边安慰了几句。
钟依琅见此更觉委屈,抱住何欣年就开始哭,完全忘了自己与她是死对头。
何欣年见此无奈的轻拍着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小姐……”墨香回来就见自家原本的死对头抱着自家小姐哭,关键是自家小姐还在那轻声安慰她。想想这场面也是活久见的。
钟依琅听到有人的声音连忙松开了何欣年把头妞道一边擦干了眼泪。
“怎么样,找到路了吗?”何欣年见她总算好些才问起墨香找路的事。
“找到了,这里离碧湖不远,我们现在走,天黑之前肯定可以回到京都”墨香看了看外面的天,不算太晚。
“能走吗?”何欣年考虑到钟依琅,想她她一个小姑娘,估计重来也没招过什么嘴,不然也不至于一个老鼠就能把人吓成这样。
钟依琅也想着自己早点回家。让父亲她们调查一是谁想害自己。她自问在京都这几年没得罪过什么人,可今日却有人恨不得自己死。
想起今日被人压在水里喘不过气来的样子,钟依琅就恨不得把人找出来鞭尸。
虽然早听何欣年说害自己的人已经死了,可要说没有幕后之人的吩咐,钟依琅是不信的。所以听说可以走,钟依琅毫不犹豫就点了头,表示没关系。
离开的路确实有些难度,一路下来脸上被带刺的草划了好几道口子,何欣年看看钟依琅也是被划了好几道。幸好伤口不大,好好将养几日也不会留疤。何欣年自问自己都有些受不了,但钟依琅居然一句话也没说。这让何欣年对她的感官好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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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欣年回去的时候刚好入夜,辛好有牛车要进城,那老伯是个良善之人,见三个姑娘便顺道搭了一段。
“阿年”何母初听闻何欣年落水不见得时候便一直在后悔,想着不该让她去的。如今见到她回来,脸上又多了那些伤口,心疼的要命。抱她的时候手都抖得。
“阿娘,我没事。这伤口也就看着吓人,其实一点也不疼的。”其实也就何欣年看着一屋子的人,眼眶红红的像是哭过。
“回来就好,以后这种没意义的宴会你就不要参加了。”何父顶着一双红眼珠初闻何欣年又失踪的时候差点没站稳,还好有旁边的公公扶了一把。向皇帝请了假就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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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欣年回来的第二天便又发起了高热。许是精神太紧绷,初时没什么感觉,后来身体放松下来才开始显了病症。
何母看着何欣年头上抖得的汗珠,守了一夜。听墨香说是被人推进湖里,又是心疼,又是后悔的。何父也气的不行,又不知道对方是谁。
钟依琅回去便把今日的是说与自家大人听。又叫人去查了一下齐王妃,这是钟依琅唯一一个想得到的人。
而另一边的齐王府,灯火通明,似乎也在等一个消息。
“你说什么,她回去了。”那坐在首位穿着大红缠枝金边袍的人,梳着端庄的发髻,冷着一张脸,看着下手的人,不怒自危。
“王妃,奴婢也不知道哪里出错了。”下手的人跪在地上,脸色隐隐有些发白。本来一切都按计划进行的好好的,谁知道中途会出了意外。人没杀了,反倒自己人折了进去。
“不知道哪里出错了,那我养你们是干什么的?啊!”那妇人看着下手的人,气笑了。派出去的人没把事办好,还折了一个人,她居然说不知道哪里出错了。
“行了,送她下去吧”座上人一想今日没把人杀了,往后想要她死就更难了。便有些疲惫挥挥手示意将人带下去。
“王妃,饶命呀……饶命。”那妇人见座上的人眼神闪过杀意连忙磕头认错。
“对了,我听说是何家的那位救的人,也是她们把钟依琅送回去的。”那下人趴在地上,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拉住那妇人的衣角企图让她放过自己一命。
“小姐,可要……”站在身后的人做了一个杀的动作。想着派杀手去把钟依琅杀了。
“不用了,今日已经打草惊蛇,身边肯定会有人守着,若我们再去,无异于自投罗网,如今王爷还要靠这他们,若是被王爷知道,咱们谁都不好过。也就只能由着他进府了。”那妇人说道这静静的握着手中的帕子,修长的指甲嵌在肉上。仿佛没有感觉一般。
这人便是齐王正妃姚馥芸,因为不满齐王对钟依琅好,才想着趁今日她们今日游湖,买通了船上的船妇想着今日偷偷将钟依琅推下湖做成失足落水的样子,将其淹死。只是没想到她命大居然还能活下来。
“她倒是命大,居然还能活着回来,也罢,反正事已经成了,她死不死如今也无所谓了。”那穿着宫装的人背对下人,看不清容颜,只见一双纤细修长的玉手,染了红色的甲,用剪刀修剪着一碰绿植。那咔嚓咔嚓的声音在大殿上显得尤为清晰,直入人心。那跪着的人听得心肝直颤,就怕那剪刀什么时候就落到了自己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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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找出是谁了吗?”
钟依琅坐在镜子前打理自己的头发,左看右看总觉的不是很满意。
“找到了,小姐果然没猜错,是齐王妃。”钟依琅的贴身侍女碧云站在钟依琅的身后小声说道。
“还真是她呀”钟依琅听说是呀,一点都没惊讶。想着她能忍这么久才动手,也算有些脑子,只是可惜,这一次没杀了自己,往后就更不可能了。
“那另外一个呢?”钟依琅想了想好歹是何欣年救了自己,便去委托自己的父亲查了查。
“没找到,对方扫尾很干净,像是……宫里的手段。”
“宫里……没想到呀,这么快就有人想要她死了呀。”钟依琅笑了笑,听说她回去第二天边发了热,都好几天了,还没好便想着之前吃过的一个药方,对风寒很有效
便对身后的碧云道“上次咱么那个自伤寒的要不是还在吗,把那方子抄一张给她送过去吧”
“哦……对了,上次哥哥从万州带回来的祛疤膏挺不错,也给她送一盒吧”
钟依琅想起上次回来的时候何欣年脸上的伤口,想着自己用觉得挺好,便把梳妆台上那盒没用过的祛疤膏递给碧云,叫她一道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