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欣年和流雪回了若云院不到一会翠云就匆匆从外面进来来,走到钟徐氏耳边轻语几句。只见那徐氏冷笑道“呵呵,当真是好大的胆子,就是不知道我那大嫂子知道了会是什么脸色。”
说着便在翠云耳间密语几句。何欣年还为回过神呢,便见翠云又急急走了出去。
何母见状便问道“怎么了这是?”
“左不过是件腌臜事,不提也罢。对了,待会开宴时可别再往假山那边去,免得污了你的眼。”
何欣年一听便知是什么事了,那种声音太熟悉了,以前还是个婴儿时何欣年天天能听到。
何母听闻,一时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呢,就被前来传话的人分了神。于是几人便急匆匆出了院子。
何欣年也是被流雪抱着去了侧厅,与众家小姐坐到了一起。
要不说冤家路窄呢,这何欣年跟着钟依伊刚进了那小偏厅便听见钟依琅那蛮横小丫头背着自己与她人说话。
说起来之前那一推之仇还没报呢就见这丫头又背着自己说坏话了。何欣年听着那丫头诋毁自己,就想不明白了怎么就招惹她了,用得着这么嫌弃自己。按理说她们应该是第一次见面才对。
“大姐姐,你这话就有点过分了吧,何妹妹这是哪得罪你了你要这样说人家。”钟依伊拉着何欣年站在后面听了个大概,后见她越说越离谱急忙出言打断。
“二妹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难道我有说错吗?到是你,总跟这种人再一起也不嫌晦气。 ”钟依琅见自家妹子竟往那人身边凑也是出言讽道。
“你……”钟依伊被她这话气得不清。一时也找不到话反驳。只鼓着个脸憋的通红。
“钟小姐这话说的是在打你母亲的脸吗?我纵是再卑微也是你母亲亲下的帖请来的客。这就是你们钟府的待客之道吗”何欣年看着周围古怪的眼光,何快要哭出来的钟依伊出言道
“你就是我母亲请来的又如何,不过一个早已落魄的世家,如今再大也不过是个院长,取的还是个庶出的女人。你哪里是能与我们这些世家嫡出小姐比的。与你这种人待在一起是污了身份。我家母亲,施舍与你才请了你家,可你也得有个自知之明才是。至于我这二妹妹,不说也罢,不过是小门小户的女人教导出来的,又哪里懂什么好赖”钟依琅看着何欣年当着大伙的面一脸嫌弃的看着
她。
“外人都说这钟家大小姐是个娴静端庄的好姑娘,如今一看,当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我竟不知这娴静端庄四字还可以这样用。钟大夫人当真是好家教。”何母也是在正厅与一群夫人说着话呢,就见一位老嬷嬷自侧厅出来走到钟大夫人耳边说里面的几位小姐闹了不愉快”
何母恰巧听了一嘴,便担心殃及自家丫头便说要一同前往瞧瞧。谁知一入侧厅就见有人这般欺辱自己的女儿。当即出言讽刺道。
钟大夫人魏氏听闻也是尴尬不已,背后怎么说人家也不打紧,但当着主人家面就这般讥讽实在没面。况且七八岁的孩子懂什么,还不是平时有人说了才学嘴吗。这管家不严可是大忌,若传出去自己这个当家主母要怎么做。何况三房还虎视眈眈的盯着这个位子。自家女儿这么说,不就是学着自己说的么。天可怜见,自己平时忙着管理一大家子事那还有闲心说这些。可自家女儿这样还不是自己的问题。当即怒道“阿琅,还不快像何小姐赔罪,如此不知体统,那还有半点大家小姐的样子”接着又笑对何母道“还请何夫人莫要怪罪才是,孩子尚小不懂是非也是有的,若是说错什么还请莫要见怪”
“好一个孩子尚小,不懂是非。一句还小就可以把一切都抹平了。大嫂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吧”何欣年看着钟徐氏旁边说话的女人,疑惑是谁这么帮自己说话呢。
她又道“这也幸好何夫人是个不计较的,若换了其夫人,知道自家女儿赴个宴差点丢了命,纵是今日老太太大寿也非得闹的大家不得安静才是。怎地大嫂不感念人家的好,又纵着孩子作妖呢?”
钟魏氏看着眼前这个说话的人心下暗恨,面上确不改颜色道“三弟妹这话我竟有些听不懂了。”
“大嫂何必装作不知情的样子,发生了那么大的事,你家伊琅身边的丫头还敢瞒你不成。”
何母看着钟家二人的交锋。要说这深宅大院里的事,真是三天三夜也未必说得完。也幸好自家人口简单,不然指不定要扯出多少污糟事。何母正感念呢便听到她们突然扯上自家囡囡,便问道“怎么回事”
“啊……何夫人原来还不知道啊”钟三夫人陈氏听闻故作惊讶的捂着嘴道,做不小心说漏嘴的样子
钟魏氏看着钟陈氏那矫揉造作的样子在心里暗骂一句贱人。嘴上确笑着对何母道“小孩子家家,玩闹也是正常”
“玩闹?流雪,你来说到底怎么回事。”何母听着钟魏氏的话厉声对站在何欣年身边的流雪道。
“启禀夫人,此事原本小姐说是要息事宁人的,毕竟不是自家里,况且当时也无什么人,若是……”流雪说到这,抬眼看了一下在场的两位钟家人,毕竟嚣张跋扈之人是她家的女儿,当着主人的面嚼人舌根也不太合适。
“流雪姑娘直说无妨”钟陈氏看着流雪笑着道
“今日翠云姐姐说水榭那边养了一些红鲤,怪好看。便说去那边瞧瞧。谁知就碰上了那位小姐。那位小姐还说小姐是撞了邪的傻子。还……还伸手推了小姐一把,小姐一时不察撞到了水榭边的柱子上。带我们回过神来时那位小姐带着她身边的人跑了。那时水榭边上也没人看见,小姐便说算了,谁知一入偏厅就见那姑娘又在诋毁小姐,依伊小姐听不过便同小姐辩解了几句,谁知那位小姐便……出言讥讽小姐” 流雪不掺虚假的将事情经过说了个遍。
钟魏氏听了,也不好辩解什么。待要说几句好话却被钟依琅给先截了胡。
原是那钟依琅从小到大便被人捧在手心里,无人敢与她说重话。加之祖母又多有庇佑,在府中更是无人敢与她作对。钟魏氏今日一阵怒喝自是跟捅了篓子一般。当即便不满到“我有说错吗?她本来就是个中了邪的,咱家还请她来,都是可怜她”
“放肆,你们都眼瞎了不成,小姐烧的这般厉害,竟说胡话,你们也不知将她带回院里好好休息。”钟魏氏听见自家女儿当着这么多人说出这般话,只得心里暗骂一句蠢货。叫人将她带回房里免得继续丢人。
又将手上的一个金丝缠镯子退了下来走至何欣年身边蹲下道“你就是欣年吧,我还是头一回见呢,长得当真是玉雪可爱,竟像那观音菩萨座下的童子一般,怪惹人喜爱的。又回来也没准备什么礼物,这镯子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便拿去耍玩吧。”
何欣年看着钟魏氏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只得把眼光投向何母,示意她要怎么办。
何母待欲开口,便见外面一阵哗然。又见钟徐氏的大丫鬟翠云匆匆进道”“大夫人,三夫人,夫人让我来请两位前去老夫人房里,说是有事相商”
“什么事竟要她叫人来请”钟陈氏一脸疑虑的看着翠云。
“奴婢也只是奉命行事,至于是什么事奴婢也不好多说,只是听闻大爷有些事牵连了三夫人房里人不甚被老夫人知道了。总之两位夫人还是快些去吧”
钟魏氏与钟陈氏对视一眼,脸上煞是难看。自家大爷什么德性外人不知这园里怕是没人不晓。连了三房还被老夫人给发现了,只怕今日之事有的折腾了。
“何夫人,今日之事多有得罪,还请见谅,改日我定登门谢罪。还望莫怪。”说着便叫身边的大丫环送她们离府。顺带拉着钟陈氏急急往外边走去。
“灵犀姐姐,何夫人我来送就好,你还是跟着大夫人去吧,指不定要帮什么忙呢”翠云道
灵犀看了一眼拦下自己的翠云,有些犹豫。毕竟两房向来不和许久,丫鬟婆子也是互看不对眼。今日在这种关头突然这样殷勤怎么也说不过去。若是出了什么差错,回头以夫人的性子定绕不过自己。
“灵犀姐姐何必这么想我,只不过何夫人与我家夫人相熟,如今又出了这档子事,想着劝慰劝慰罢了。”
灵犀心中警惕,未免翠云背后下黑手只道“翠云姑娘若真想劝慰一番,不妨与我一同去。”
“即是如此那就多谢翠云姐姐了”翠云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也不在多做纠缠只道了谢跟着灵犀一同前去。
待出了钟府大门,翠云便拦住了何母一行人。只见翠云微微扶了个身,将手里的荷包递到何母手上道“何夫人,我家夫人说今日之事实在多有得罪,让你和欣年小姐受了如此大的委屈,他日待事了结定当登门谢罪。”
何母听言便道“今日这话我可记着了,我到要看看她是如何登门谢罪的”说罢便拉着何欣年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