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亲爱的德拉科 第98章 番外:斯内普独白1

我其实在霍格沃茨第一次见到她时就认出她了——无他，那双金色的眼睛，魔法界除了亚克斯利也不会有别人了。

我不合时宜的想到了尘封已久的往事。我是一个不爱回忆过去的人，因为我的回忆里几乎没有快乐可言。如果不是记忆里有莉莉，我宁愿自己忘记那些不堪回首的岁月。

我见过她，在食死徒杀了她一大半的亲人之后。愧疚吗？其实没有。我不是好人，做了食死徒的人，还指望他如何干干净净一身白?

在霍格沃茨当教授这十几年，我教过不少学生，他们的家人，死在我手上的不少，被我和我的前同事们破坏的家庭更多了。他们有的恨我，有的怕我，可是我的良心早就死在了莉莉死去的那天晚上，哪来多余的情绪为别人愧疚。

那时我刚加入食死徒的队伍不久的时候，疯魔一般都渴望力量，想要强大起来。我想让莉莉知道她错了，我研究黑魔法没有错，不过是邓布利多偏心，再加上他擅长给人洗脑。尤其是在知道莉莉嫁给了那个波特的时候，我拼命想出头，想证明自己比波特强。

我的手上沾过不少无辜的人的鲜血，罪恶吗？当然，但我别无选择。荣耀总会伴随着一条血与泪的道路。

日复一日的杀戮让人变得麻木，我其实不喜欢杀人，但这似乎是我的工作，那没法子了，喜不喜欢有什么用呢？为了得到一些东西，人总是要做一些不情愿的事。

我的心早就黑透了，但还是不喜欢像其他食死徒那样折磨人，我没有喜欢听人痛苦地嚎叫来满足自己的变态癖好。阿瓦达索命很好用，几乎没给人什么痛苦的时间，如果注定要死的话，这也许是最舒服的死法。

这也许是我仅存的好意，说真的，像我这么善解人意的食死徒，真的很少，可以说仅有。

渐渐的，我并不热衷于在任务中出风头，我做的事似乎在和我的初衷渐行渐远。莉莉嫁给了波特，听说她还怀孕了？我这食死徒中的地位也越来越高，我们彻底站在了敌对的位置上。

我从黑魔王一次次的行动中隐约发觉他的目的似乎并不是和我们描述的那样单纯。然而我并没有良心发现想要脱离食死徒，虽然黑魔王干的不是好事，但是我也不是好人。我当食死徒，可以获得地位，财富，除了莉莉，曾经我没有的，现在都有了。

其他食死徒对于我执行任务时总躲在后面的行为十分不满，但这对我没什么影响。我杀过人，我早就证明过自己，再说，黑魔王需要我这双手做魔药的作用大过了杀人。我是最年轻的魔药大师，这个称号足够我在食死徒会议的时候坐在前面。

黑魔王召集手下去亚克斯利庄园，我无所谓的跟着去了。不愧是亚克斯利，华丽富饶，阳光灿烂，充满生机。那才是一个真正的家的样子，不像黑魔王的府邸，阴森可怕，充满了食死徒疯狂的奸笑和血腥味。也不像蜘蛛尾巷，破烂萧瑟，只有托比亚骂骂咧咧的动静和艾琳的抽泣声。

如果说这和我破坏过的其他家庭有什么不同，大概是，它在魔法界的地位很高，庄园看上去更加华丽。还有，亚克斯利家人的骨头，似乎都格外硬。

即使黑魔王逼到他们家门口，乌压压一大群人对上他们四个，他们却依旧不屑一顾，老亚克斯利毫不掩饰对黑魔王的蔑视，无视他的招揽，甚至当众说出了他肮脏的野心。

这就是聪慧的拉文克劳吗？我觉得可笑极了，从小的经历就告诉我，尊严和傲骨在强大的实力面前不堪一击。我几乎可以想象黑魔王暴怒后的场景了……

果然，我看着他们一个个倒下，内心毫无触动。如果说是什么震撼了我，大概是那两个男人耗尽所有力量修复庄园的阵法时——

我见过太多死亡，人在临死前总是惶恐的，空洞的，他们所有的头脑和力气都用在了无谓的挣扎上，但是亚克斯利没有，死亡不能阻止他们做更有意义的事……

生命的流逝好像没能夺去他们的理智——即使死神镰刀已经架在他们的脖子上，他们还是稳稳的输送着魔力，直到流干最后一滴血。

古老而智慧的亚克斯利，在见识过那么多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纯血家族后，我第一次对一个家族产生尊敬之心。

我好像知道了黑魔王为什么要对一个纯血家族大开杀戒，即使这会抹黑他竭力维护的形象，因为他们不会对他屈服，永远也不会……

他用一场屠杀告诉所有人，没有人可以忤逆他，服从他，或者灭亡。他的野心昭然若示了。

我看着那个我们的队伍里笑的猖狂的亚克斯利，他显然不知道他与他们的差距在哪，听说他的曾祖父进入了斯莱特林，后来又叛出亚克斯利家族，从那以后，这一支的亚克斯利就开始败落。与彼得·亚克斯利只会仇恨怒骂主支的亚克斯利不同，我像一个旁观者，清晰的分辨出彼得·亚克斯利一家从根源上的腐朽——只知道抢掠欺诈，暴虐无常又欺软怕硬的家伙，无论如何也撑不起一个枝繁叶茂的家族。

在场的食死徒对这场屠杀并不满足，因为他们没有听到人痛哭流涕的求饶，没有看到亲近之人为了活命互相背叛，没有见到亡命之人仓惶逃窜的狼狈的场景……

他们乐衷于玩这种类似猫抓老鼠的游戏，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我不知道是什么让他们都这么扭曲，我也不能认同这种快乐。

没能如愿，他们加倍的报复这座庄园，似乎毁掉它能让他们更有成就感。我没有杀人，但是我是食死徒，我总得做点什么。所以我炸了他们的客厅，点燃了花园里的太阳花，把载满小孩子童真和笑声的秋千割的粉碎……

说到小孩，我早就看到她逃跑的身影，但是我没提醒其他食死徒。这当然不是多大的善意，她就在这个家里，早晚会被找出来的，死亡不过是早一点或者晚一点的事。

稚子何辜?但我没有同情心，食死徒都是疯的。

我没想到是我最先找到了她。我内心有点复杂，我应该给她一个阿瓦达索命，虽然我不想杀人，可这是我应该做的。我又不是没杀过人，这有什么好难抉择的?

但是我蹲下时看到了那双眼睛，金色的，迷茫的，恐惧的，哀求的眼睛……

我回想着她被两个亚克斯利夫人护着逃出那个会客厅的样子，还有她现在，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好像看到了童年时候托比亚发酒疯的时候，艾琳也会这样仓惶的推着我让我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