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感觉到脑海里的另一个意识——属于被控制的那部分意识突然好像变得没有这么活跃了之后,狱寺隼人就真正意识到,可能是出什么问题了。
山本武也有同样的感觉,而这种感觉,在西蒙家族的成员的身上,似乎更明显。
山本武是在训练时恍惚地发现自己的状态好像在不知不觉的时候变好了的,训练途中突然卡壳,以至于差点受伤,水野熏的动作收得及时,才没让攻击真的落到山本武的身上。
——尽管那时山本在及时反应过来之后,也做出了回避的动作,但因为之前的走神,如果水野熏不收手的话,那一刻的回避显然是无法完全避开水野熏的攻击的。
“阿武!”水野熏急忙跑了过来,询问山本的情况,“怎么了?”
“啊……”而山本看着水野熏,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问道,“熏,你对‘阿纲’是什么感觉?”
之前,在这座岛上战斗的时候,因为那个人被库洛姆引开了,所以熏他们都没有长时间接触那个人的机会。但在这之前,炎真刚刚“失踪”的时候,那个人是有出现在熏他们的面前过的。
那个时候,“他”好像没有立刻控制西蒙家族的各位的意思,所以之后事情才会发展成那个样子。但“他”的能力现在已经很强了,所以即使“他”那个时候没有有意发动过自己的能力,也依旧对西蒙家族的成员造成了那么一点影响。
虽说只是埋下了一点“认同感”的种子,不至于让那个时候的熏他们忘记自己的仇恨,但也能让熏他们认可“他”的能力。
这种认同并不明显,几乎无法发现,而且西蒙家族的各位也都不怎么提到“他”的事,所以平时完全可以当做不存在。
尽管,在这段时间的训练中时,在他无意中提到了“他”的时候,熏的表现里,显然对“他”是有一些好感的。
——他不该在熏面前提到“他”,因为这只会增加熏对“他”的印象。但有时候他没办法控制住自己。两种意识在脑海里争斗,属于自己的那部分真正的意识,总有落入下风的时候。
他不想输,所以一直在强撑着,才总能很快夺回主动权。可在主动权被夺走的那些时候,哪怕时间再短暂,都会反应到他的行为上。
所以,还真是有点抱歉啊。
“唔?”水野熏的性格有点沉闷,平时也总是习惯苦着一张脸,这让他那张本来就偏老成的脸看起来更凶,以至于现在也完全看不出来他是在担心山本。在听到山本的话之后,他有些疑惑,表情看起来也就更可怕,但他却没有追问,“对彭格列十代目吗?”
“不,是对‘阿纲’。”山本摇了摇头,重申道。
“……”水野熏明白了山本的意思,无意识移开了视线,回忆了片刻,“我……没什么印象。”
如果山本问的是“彭格列十代目”的话,那么他还能给出一个“也许是个很不错的人”的答案,因为这一次,“彭格列十代目”照顾了炎真,也愿意和西蒙家族和解,让原本要永远被关在复仇者监狱里的他们得以被放出来。但阿武问的是“阿纲”,是沢田纲吉这个人。
刨除“彭格列十代目”的身份,也就是问的是和黑手党、和家族这边的事无关的部分。
那他……很难给出一个准确的回答。
他还没有单独接触过平时的“沢田纲吉”。
“我听说……他是学生会长。”水野熏沉闷地回答。
作为才转学不到一周的转校生,他对并盛中的了解还不多。但并盛中的学生会长很有名,平时也能听到班里的人会聊到,所以他知道,沢田纲吉是并盛中的学生会长的事。
但也仅限于此了。
“听说,他做得很不错。”
而且很受人爱戴,但他没有亲眼见过那个状态,所以不了解。
“……”
“怎么了?”
“不,没什么。”刚刚陷入了沉思的山本突然笑了,眼神微亮,“那我知道了。”
如果是之前的熏,是不会理解他的话、也不会想到将“彭格列十代目”和“沢田纲吉”的身份分开来看的。
“呐——!朝利雨月!你在这里吗?”山本突然仰头喊了一声,“我觉得,我们现在,该回去了——!”
而随着他这声喊,旁边的草丛突然传来了沙沙声音。
“唔?”
“吵死了!”狱寺扒拉开草丛,有些狼狈地从草丛里钻出来,银发上还沾上了一些叶子和污泥,“可恶,那家伙给的这是什么破路……故意的吧?”
“狱寺?”
“你的反应太慢了!棒球笨蛋!”狱寺冷哼了一声,朝着山本吼了一句,才放缓了语气,“走了!赶紧去找蠢牛和草坪头!我们回并盛!”
朝利雨月是在这之后出来的——
“你们的训练已经结束了。”朝利雨月出现在不远处,笑道,“抱歉,我回来得晚了一点。”
本来应该是要在他们会合的时候再设下一些考核内容的,但现在还是放过他们吧。
“你已经来了啊,十世岚之守护者。”朝利雨月看了狱寺隼人一眼——G是先他一步回来的,看来还给狱寺隼人指了路。
“发生什么事了?”山本察觉到了异常,眼神有些严肃。
“占据了十世身体的人的力量疑似开始衰退,十世雾之守护者有异动。”朝利雨月说道,“这是你们的家庭教师,那位晴之阿诺克巴雷诺提供的情报。”
“在那个人发现之前,请你们尽快回去吧。”
“你们现在的情况应该也有了一些好转,不过,最好还是小心一点,尽量不要直接和那个人接触。”
“毕竟,力量开始衰退,并不意味着力量已经完全消失。”
“是十代目!”狱寺下意识说道,有些激动,“一定是十代目那边成功了!”
“哈哈……不愧是阿纲!”山本爽朗一笑,将剑往肩上一抗,“那么接下来,就交给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