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般的长颈镂空瓷瓶上, 两边形制对称,均有一片青翠欲滴的绿竹掩映, 一个小小的窗户欲隐欲现地在竹叶后面, 一旁小溪蜿蜒流淌, 充满了诗情画意。xinghuozuowen
“大师兄的画工也太好了。”何玉由衷地佩服到。
这个花瓶是他做的最成功的一个, 无论是瓷坯、比例、镂空部分。最后难在了绘画上面了, 他才刚学画不久, 笔都控不好, 画出的画来自己都看不下去, 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只能是求助大师兄了。
大师兄照他的意思, 小心翼翼地画上绿竹和小河, 整个瓷器的意境才真正地显露出来。
“绘画是门需要花时间的功夫, 一时半刻急不来的。”陈涛见何玉语气中满是羡慕,便笑着与他说到。
“我知晓了,大师兄, 不过这个作为贺礼, 可行不?”何玉小心翼翼地问道。
“自然是没问题,上得了台面,又看得到诚意,师父会满意地。”陈涛与他打包票道。
师父的弟子里, 也多是穷苦人家出身,礼物不讲究贵重,多看重心意。只这些年来, 师兄弟几个口袋鼓起来,偶尔也有贵重的礼品,但多不会攀比。
“那,我去让人做个好看的礼盒。”得了大师兄的话,何玉也就不在忐忑,想着再去定个盒子,扯一点丝帛做垫。
礼品的事情处理完了,何玉心中的石头落下大半,回去的街上,还不经意地哼起了小曲。
然后一进院子,就看到府中的人都忙忙碌碌的,像是有什么事儿发生了一样。
何玉眼尖,瞅着一个小姑娘,上前问道:“小红姐,府中是有什么事儿吗?看起来很是热闹。”
“何公子,你还不知道,赵老爷派人回来了,说他马上就要到家了。”小红与他说到。
“是赵季礼大人吗?”何玉追问了一句。
“自然是赵季礼赵老爷了,何公子,小红还有事儿要做,便不能多与您说了。”说完微微一欠身,就急匆匆地走了。
“你去忙吧,小红姐。”何玉也不好意思继续打扰小红做事,便与他说到。
独自回到小院中去,何玉也没有去凑热闹。待到完饭时间的时候,府中的下人会端一盘两菜一汤一米饭上来,他正好都不用煮饭了,颇有些庆幸自己没有准备太多过年的食材。
何玉自顾自地临摹字帖和学习绘画,外界的一切纷扰与他没有太大的关系。
待到了完饭时间,送餐的是一个不认识的小姐姐,何玉估摸着,一些老人都去伺候载誉而归的赵大人了。
晚上,何玉边吃晚饭,边考虑是不是要拜访一下赵大人,说来原身的父亲与赵大人的关系他也不清楚。
只是,其父临终前想要让他投奔于一远方友人,而非自家的亲戚,已经算是一件颇为费解的事情。
吃完饭之后,何玉自己将餐盘送到了厨房,这会儿厨房很是热闹,大厨挥舞着锅铲,非常的忙碌。应该是给赵季礼及其妻儿准备的接风宴。
宴席之上,赵大人吃得心情愉悦,时隔很长时间,吃到家中的美味,仍然是非常感动。
一顿饭吃下来,已经是月上半空了。难得回来一趟的赵大人,在母亲的房间里多坐片刻,与母亲唠唠家常,说说自己在京都的琐事。
“母亲可知,孩儿日前参加了丞相大人六十大寿的寿宴?”闲聊起来,赵大人便想起了前两天的事情。
“怎么啦?寿宴上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情吗?”赵老夫人好奇地问道。
“寿宴上,顾二公子给顾丞相送上一套顶尖的瓷器,惊艳四座,是咱们家的瓷器。”赵季礼语气中仍然很是惊讶。
“咱们家的瓷器,自然差不了。”赵老夫人没懂赵大人的意思,还是很自豪地与他说到。
“我自是知道咱们家瓷器的水平,只是那套很不一般,是一种很新的颜色,类玉,极为精美。老林与我说,是一个叫做陈涛的师傅做的,修沐期间,我打算邀请瓷窑的大师傅们,吃一顿饭。”赵季礼说到。
‘‘这事儿看你了,也不是非请不可,他们本就是赵家的人,为赵家做事儿是应该的。’’赵夫人说到。
“娘,话虽如此,但事情不能如此做的。”赵季礼听着这话说到。
“知道了,反正你回来了,府中的事情便由你做主了,你想如何便如何,我定是支持你的。”赵老夫人很是和蔼地说道。
“谢谢母亲。”赵大人很是恭敬地说道。
再说了片刻之后,赵大人便不再打扰母亲的休息时间,退出了房间。
何玉早早入睡,到了第二日早上,出门前收到了赵大人的邀请,腊月二十八的时候,与府中宴请宾客,希望到时能够出席。
何玉掰着手指,算算时间,也就是三天后。他还想着要不要上前去拜访下赵大人,主人家的邀请函已经放到了桌上。
对着下人,何玉应了下来,到时候他会出席这次的宴会,而后才开始出门。
去了一趟瓷窑,人气聊聊。窑厂早些时候就大部分停工了,厂子里只剩下些不愿意休假的匠人,窑炉也只开着几个天字号炉,专门为高级瓷器师傅准备的。
何玉是蹭了大师兄的光了,无论是瓷泥、釉等原材料,基本上不会缺少练习材料,便是烧瓷,也得有人烧炉才行。
做好了师父的花瓶,何玉整个人都轻松了很多,看起来都很活泼。
“原来你是这种性格,我以为你便是安静沉稳型的。”大师兄颇有些惊讶地说道。
“之前那不是一个大石头压在心上吗?我哪里能轻松的下来。”何玉解释道。
“那恭喜你,这块儿大石头终于落地了,我还要告诉你个好消息,我们之前新研究出来的瓷品,有套茶具,卖出了足足有一百两银子。”
“真卖了这么多银子?太棒了。”何玉听见钱了,便格外滴激动。
实在是他现在囊中羞涩,看到钱自然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