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柴改造系统［快穿］ 第113章 113

“域外海沉, 重二两三钱，色黑, 状似匕首, 油脂线清晰, 沉水点一点八, 品相佳, 置于十六号台展。xiashucom”

曲老先生的话音落下, 底下出现了一片轻微的吸气声。

沉香中品类繁多, 除了沉水点这一点以外, 并无统一的评价标准, 而这里边, 域外海沉便是非常特殊的一类沉香。

奉朝统御天下, 唯有无边海域无法掌控, 只能延边设防，而域外除了无边的大海，还有无数的岛屿, 而其中一些岛屿上, 会出产一种顶级的海沉香，价值千金，每年都有冒险者铤而走险，出海寻找。

而沉水点达到一点八的沉香, 不论产地都是上上品沉香，域外海沉则更加稀有。

曲老先生刚说完，周阳便看见前排瞬间有人从座位上占了起来, 想来是想探着身子，看得更细致一些。

“阁下稍安勿躁。”

低沉而冷酷的声音 ，带着迫人的压力袭卷而来，周阳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那站起来的人非常窘迫地说道：“不好意思，曲老先生，在下一时激动，失态了，多有抱歉。”

“无妨，公子先安心赏香，片刻之后定有机会就近观看。”

那人自是躬身行礼之后，悻悻落座。

“这老头好厉害。”周阳按下了扑通扑通跳着的心口，才小心翼翼地与老爹悄声说道。

“闭嘴，好好赏香！”郭老头拍了下周阳的后脑勺，轻声呵道。

果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未曾听说过曲老先生的声名，才敢如此口出狂言。

第一轮介绍完了之后，便可以分批上台近距离去看，每一批人数十人，时间是半柱香。

而这才是吸引大多数人参加展香会的原因，毕竟单单看这一场展香会一人都要耗费百两银子，若仅仅是远观，便不太划算了。

“接下来是观香环节，还是老规矩，时间是半柱香，大家按此进行，未曾轮到的，还请耐心等待，现已着人奉上清茶，稍安勿躁。”曲老先生道。

周阳他们所在位置是中后段，等得时间偏长一些，天辰院奉上的茶水，确实解了他们等待的烦躁。

“天辰院做事儿还满周道的。”周阳喝了口清香的茶水，非常满意地说道。

“那是自然，参加沉香会的人，多是武林人士，又是这无聊等待的时候，喝些凉茶也能降降火。”郭老爹闻言道。

周阳自问是没什么火气，琉璃光下的沉香隐隐绰绰，他的笔在白纸上游走，尽可能地将这些沉香的形状来勾勒出来。

郭老爹在一旁喝着酒，然后与他小声说着这些沉香的相关，产地，香味，以及大致的估价范围。

差不多半个时辰之后，便轮到他们这一组，周阳收好自己的工具，跟在老爹的后面，走上台去。

原本在下面只能看得大概沉香，一下子变得清晰起来，台上很大，他们十人也不算拥挤，台子四周坐着一些人悠闲地喝茶，不过在曲老先生露了一手之后，周阳就不敢觉得这些人是普通的人了。

“我们去那边。”方才上了台，郭老爹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与周阳选了一个无人的展台。

暗红色的沉香，红里透着细密的黑色油脂，上好的树心材经天地造化形成的沉香圣品。

“阿阳，你看这个油脂线，非常干净，且很密集，油脂含量就很高。”站近之后，郭老头就莫名严肃了许多。

周阳仔细看着琉璃盏内的沉香，与之前接触过的进行对比，区分不同品质的沉香，单单在外观上的细微差别。

“这位小友，看得着实认真，不知道可对哪一沉香最为属意？”一人忽然开口问道周阳。

郭老头颇有兴味地看着，这人方才就坐在他们的旁边，应该是看到臭小子画沉香的时候起了兴致的。

“我不认识阁下。 ”周阳微微皱眉，看着忽然凑上来的人。

“行走江湖，相逢即是有缘，卢林。”

卢林，京城人士，前几天从别处赶来参加展香会，尤其是之后的拍卖会。只是半路发现了一个颇有趣的小家伙，这才想结识一下。

“小弟周阳，幸会，幸会，这是义父郭长云。”周阳拱手道。

“见过郭前辈。”卢林这才对着郭长云长身一拜。

“此处多有不便，待我们出院之后，再坐下来喝杯酒如何？”郭老头笑眯眯地，显得很友善地样子说道。

“荣幸之至，待明日午时，在下在七味斋设宴款待二位。”卢林道。

赏香结束之后时间已经不早了，周阳随老爹回家之后，趁着自己刚刚近距离观摩过沉香，也顾不得睡觉，点上烛火，先将之前的沉香画修了。

微微晃动的烛火，将少年的脸庞照的若隐若现，郭老爹将配置好的香粉，置于香炉中，一丝丝微有些清凉的醇香蔓延出来，沁人心脾。

“别熬的太晚，早点睡。”郭老头嘱咐道。

“知道了，老爹。”周阳笔尖停了下，而后与老爹道。

月色之下，烛光之前，展香会上的一片片沉香便在周阳的笔下生了出来。偶尔，周阳停笔思量片刻，然后再低头绘制，直到将最后一块来自巫山深处的奇珍黑土沉绘制成功。

泛着黑色油光的土沉，在琉璃光下闪着光亮，在一件件上好的沉香中算不得瑰丽美妙，却是这批沉香中，最接近极品沉香的，沉水点近一点九，沉香年限可能有近千年。

他在靠近这件沉香之时，完全感觉不到它的香味与绮丽，但却有一种独属于大地的深沉。

“沉香画卷一副，上品，积分加一百，经验值加一百。”

画笔落下，周阳便听见脑海中系统的通知，微微咧嘴笑了想道：今晚单单画了几副画，积分就增加了近一千，他直接走画家路线比寻香师都要快得多了。

次日，他们照例在天辰院逛着赏香，不到两天的时间，周阳见识了中上品的沉香数百件，脑海中灌了各类沉香的特征与画面。

这次一时无法消化，但却为之后实践，辨别和赏鉴沉香提供了宝贵的经验。

沉香这一行涉及利益颇巨，铤而走险以次充好的事情颇多，寻香师必须具备的品质便是分辨沉香的真假与品质。稍不注意，便可能损失巨大。

午时，他与郭老爹如约来到七味斋，由侍者领着来到二楼，昨日那人已经点好了餐。

“郭前辈，周兄，不知道二位口味，在下便点得多了些，还望二位见谅。”卢林见到两人，便很是热情地说道。

“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同行的友人，齐书怀，这二位便是我和你说的，昨日沉香展上遇到的朋友。”卢林介绍道。

周阳看着这位卢林和他身边的齐书怀，身上的衣服虽看起来朴素清单，但暗纹繁复，颇有质感，不像是一般人家和江湖人士打扮。

他能看得出来，郭老爹行走江湖多年，自然也清楚得很。

“没事儿，我们爷俩行走江湖多年，粗野惯了，没什么嫌弃的。”郭老头道。

“哦？周兄那一手工笔画颇为经验，堪比从师多年的画家，可不是一朝所能练成的。”卢林颇有些不信地说道。

“卢公子这就有所不知，小阳是我在五年前乞丐堆里拾来的，之后就一直跟着我这个粗人东奔西走，哪里有时间学那绘画，只今年得空了才捡起来。”

郭老爹微微有些皱眉，颇有些不太高兴。卢林也知不该继续这个话题了，刚想说话转移一下话题的，旁边的齐书怀见事不对，就率先开口了：

“咱们别站着了，先入席坐下来边吃边聊，不然饭菜要凉了。”

“对对，我们先坐。”卢林道。

“为了庆祝我们有缘相逢，先干一杯。”卢林颇有主人翁精神地招呼道。

“听话音，二位是京都人士吧？”酒过两轮，气氛逐渐随和下来，老爹也开始试探二人的身份。

“前辈果真老江湖，我二人却是自京都来，不过都是些小门小户人家。”卢林夹了个花生米，听了郭老爹这话，笑眯眯道。

“卢林自幼随画师学习，见到周兄画技精湛，所以才心生好感想要结识一番。”卢林将自己的来意讲明白，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看出来了，之前在展会上，卢公子便常常看小儿这边的画。”郭老头意料之中，便是因此，他才断定卢林并无恶意，不然也不会同意与其相聚一番。

“哦，原来卢公子是看上我的画了，好说好说，卢公子有需要的话，可以找我约稿，价钱好说。”听着二人的话，周阳这才明白了，这人怎地忽然想结识他们。

“哈哈，周兄有趣，只是不知这价钱是？”卢林听着周阳的话，瞬间就可乐，完全没有料到，画的那一手好画的玲珑人，居然是这种画风，着实出乎预料。

卢林这一问，却是有些为难周阳了，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画是哪种水平，且在世界无名无望的，报什么价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