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会主动留下线索,说明他心理素质很强,很可能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zuowenbolan”
“这点我们还是知道的。”
两人一边吃饭,一边聊天。
“现场清理得十分干净,没有留下任何和他自己有关的痕迹,他很熟悉我们的办案流程与方式,我怀疑……凶手可能是退伍回来的,或者就是执行局的某个人。”
“这个……”
魏伯安沉默了片刻。
这种事以前不是没有发生过,但毕竟主观意愿上不希望再次发生同样的事情。
这两种身份,都是受过优良教育的。
除非迫不得已,被逼到走投无路了,才会选择这样一条极端的道路。
“先跟着线索查下去吧,目前也只能按照凶手给出的东西一步一步往下走了。”陆文夹起一块拍黄瓜,“既然给出了东西,那就说明凶手杀人带着某种目的性,虽然目前还不清楚这种目的。”
“你有没有看过一部叫做七宗罪的老电影?”魏伯安问道。
“等会,我可以一边吃饭,一边和你聊天,一边看电影,现在就去看。”
“……”
魏伯安感觉自己有点跟不上陆文的聊天节奏。
夏初洛是怎么跟上的?
“我的意思是,本案的受害人明显是有很重大的罪责,并且一直没有被人发现,直到死了之后,所有交易才被我们查出来。”
七宗罪里面。
凶手的目的就是除掉他认为的犯下了这七种罪行的人。
但也有所不同,这七条罪名并不能算是犯罪。
“你可别告诉我凶手在暗地里打击犯罪。”陆文笑了笑。
这个世界不需要蝙蝠侠第十区分侠。
如果人人都是裁决者,那要执行局有什么用呢?
“没什么是不可能的,莫乌市治安良好,所以很少发生这样的事,没人愿意做蒙面英雄,但贝克城那边就不一样了,经常听说有这样的事情发生。”魏伯安忽然说起了有关贝克城的事。
“贝克城那边执行局是吃素的吗?”陆文问道。
这个问题在他心里徘徊了很久。
“当那些地下分子所拥有的武力已经超过了执行局,执行局就没什么办法了,很多事情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魏伯安给陆文详细说了说那边的情况。
莫乌市的治安良好,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所有不安的源头都在第十六区。
而第十六区,早就被夏天正弄出了秩序。
一直维持到现在。
“贝克城那边不一样,军队中都有人与地下帮派有关联,各种势力盘根错节。”魏伯安抿了一口茶水,“在那边,如果你受到了不公正待遇,而对方的势力又很大,根本不可能指望执行局给你公正。”
这种情况下。
很多人会选择沉默,默默忍受。
而还有极少数的人,会带上面具,站在黑夜的高塔上,用个人武力反抗不公平的命运。
陆文沉思片刻。
这之前他还真不知道贝克城已经乱成了这个样子。
黄良也只在那边待了大半年,大部分时间都只是在家做家政,对具体的情况了解得不全面。
也就只有这样的城市,才能出现江博士这样的狠人。
“吃饱了没?”
“你居然问一个仿生人吃饱了没……”
“谁叫你表现得和人类这么像。”
简单付过钱,两人离开饭店。
魏伯安在第十区的公共频道里发了一条消息,召集大批人手。
根据那些村镇现有记载人数,分配好小队人数。
总共分成八个小队。
“今天一个下午肯定没法完成走访调查的,这几天大家辛苦一点,三点钟之后我还要去向林业那边的人要有关兰花养殖的记录。”
魏伯安简单说了两句。
至于要调查什么,没人知道。
魏伯安只是叫所有人把反常事件都记录下来,有发生过命案之类的更是要记下来。
“《乡村》这首诗歌,描绘的是农奴的悲惨生活,但这颗星球已经好几百年没有过农奴这种说法了,所以应该与诗歌本身的内容无关。”
坐在副驾驶上,陆文依旧在分析。
一句一句分析。
既然与大概内容无关,那会是某一句单独的诗句吗?
“……羸弱的农奴躬着背扶别人的耕犁,沿着黑心肠的地主的犁沟蠕蠕而动……”
“……所有的人一辈子拖着重轭,心里不敢萌生任何希望和欲念……”
这些诗句,只是描绘农奴的惨状。
凶手到底想表达什么?
“仅仅是暗示某个村庄吗?”
“难道是我猜错了,这本诗集不是凶手放上去的?”
陆文缓缓吸了一口气,看着窗外的风景。
魏伯安把他请过来,毫无保留地相信他,或者说,是相信他这个仿生人的学习能力。
这个中年人相信他这段时间肯定在夏初洛那里学到点什么。
凶手肯定会再次作案。
时间很宝贵。
上一条生命还是前天消逝的,谁都不知道下一条生命会是什么时候。
他们在争分夺秒。
“兰水村在上一次人口调查中有203户,调查在籍528人,以前青壮年大都在城区打工,不过由于仿生人的缘故,现在很多人又开始回到农村,开始务农了。”
魏伯安带着陆文来到一个名字中有‘兰’的村子。
别的村子也有相应的执行官去。
十多辆执行局的汽车停在村口的黄土路面上。
尘土比较重。
难以想象,这个时代居然还有茅草屋的存在。
已经发霉的茅草盖在村口的一间房屋上。
房屋的墙壁是很久以前那种。
用竹篱做墙体,然后敷上泥土与糯米的混合物,其中还掺杂着一些竹叶之类的。
支撑屋顶的木料已经腐朽了,像是随时都会倒下。
陆文他们敲了敲这间茅屋的木门。
开门的是一个老人,白发苍苍,褶皱的皮肤裂开道道缝隙,佝偻着腰,吃力地抬头看着他们。
“老人家,家里就你一个人吗?”
担心老人耳背,陆文问得比较大声。
“长平……长平在外面打工。”
老人的口齿还算清楚,说出了自己孩子的名字。
“过年的时候回来吗?”
“回来,他说今年过年带媳妇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