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们其实也都知道,虚茫如此平和的只是表象了。kanshushen
背地里早就已经风起云涌了。
在长孙端已经开始以武力来逼迫着,干涉凤雅的皇权争斗的时候,也已经露了迹象。
“如今,母后也已然当了太后,但是大朝没有太上皇,”晋苍陵既然已经开口说了开头,也就都说了下去,“本帝君甚至不知道自己亲爹是何人。”
嘶。
太上皇和太后摇摇欲坠。
这岂不是说,烟儿当年连跟的男人是谁都不知道?
那么,这么多年来,她到底是吃了多少苦?
晋苍陵又是如何成长,还能够成了一国之君的?
“这次我们过来虚茫,一是想要看看二位是否还健在,二便是要为苍陵找药解寒毒,”云迟说道:“我们从药王神殿来,他身上的寒毒已经完全解了,幸好二位也依然好好的。”
哪里是好好的啊晋苍陵却是接了下去,面无表情地说道:“就是被人欺负到了头上了还忍着,不知道忍这二十多年,滋味可好?
可知道自己护不住的女儿,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辱?”
这这这庆公公在一边听着有些着急了。
这可是您外祖父外祖母啊!这要是皇太女尚在皇宫,他就算是凤雅的皇位继承人了,怎么能对他们如此无理呢?
晋苍陵却是冷酷地看着他们,又问了一句:“可知道,本帝君多少回死里逃生,人不人,鬼不鬼?
二十几年这北地行宫,生活可算平静?
觉得这样的寒冷已经算是修行?
你们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冰冷彻骨吗?”
太后的嘴唇颤抖着,一时有些压不下去这么多消息的冲击,眼睛一翻,倒了下去。
“太后”太上皇也是一下子倒下。
“太上皇!”
一时间,场面混乱。
庆公公和嬷嬷们慌成了一团。
云迟看了晋苍陵一眼,微叹了一声,伸手覆在了他的手背上。
这男人。
木野和霜儿等人面面相觑。
但是帝君帝后不下令,他们却也不动。
只是——霜儿低声说道:“帝后,属下当初过来之时,太上皇已经快要不好了,是凭帝后给属下的那丹药救回来的。”
也就是说,这二位其实身体都已经到了末途。
现在如此刺激,只怕会出什么事。
云迟站了起来,朝着他们走了过去。
何嬷嬷惊着了,立即就伸手拦在了她面前。
“你想做什么?”
他们还以为会是一场激动的相认,哪里知道看样子这位帝君,是对太上皇和太后带有怨?
云迟伸手轻轻一拂,何嬷嬷不由得朝一旁退开了几步。
她震惊地看着云迟。
晋苍陵却站了起来,面色冷凝,一语不发地转身就走了出去。
云迟给了骨影一个眼色,骨影便跟了上去。
“去倒水来。”
云迟走到了太上皇面前,手一翻,扶着太上皇的庆公公甚至都不知道她手中这颗丹药是从哪里拿出来的,只觉得眼前一花,她手里就已经拿着一颗丹药了。
眼前再一闪,那颗丹药已经喂进了太上皇的嘴里。
她的手在他的脖子上轻点了一下,那颗丹药就被咽了下去。
这手法行云流水,当真是快得让人看不清楚。
庆公公觉得自己就算是想拦估计都拦不住。
他看都看不清又能怎么拦?
霜儿已经倒了水过来,云迟让她给太上皇喂了下去,然后又搭上了太后的脉搏。
行宫的人都是又惊又慌地看着她。
“身体都虚成这样子了啊。”
云迟轻叹了一声,也同样拿出了一颗丹药来,给太后喂了下去。
霜儿又倒了杯水过来。
“先送他们去休息吧,这颗丹药吃下去他们至少会睡上三个时辰,不要紧张,就让他们睡。”
云迟看向了庆公公,说道:“你知道北境营地在哪里?”
庆公公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但是随即又反应了过来,猛地一惊,问道:“您想做什么?”
这不管是不是他们家皇太女的媳妇,反正也是大朝皇朝的皇后啊。
而且刚才云迟露那一手,庆公公就知道自己之前是眼瞎了。
这一位怎么可能没有武功?
她的修为绝对在他之上!真的是不得了了,从那边大陆来的人,都这般厉害吗?
看起来都如此年轻,但是竟然都那样强悍。
“你们不是往营地里递了清单去了吗?
总得去问问申请的那些东西什么时候送来。”
云迟理所当然地说道。
“不可”庆公公惊着了。
这是要去军营里闹吗?
要是让皇帝知道了怎么办?
云迟笑了起来,“不可?
在我这里没有什么不可的。
我可能还要这此住几天呢,他们不送东西来,我吃什么?”
庆公公觉得自己快要晕了。
所以她去闹军营的原因,就是因为她要住在这里没东西吃?
庆公公都有些晕了。
“开玩笑的。”
云迟又说了一句。
庆公公觉得自己的心脏有些承认不住。
这种事情真的能开玩笑吗?
云迟后半句话还没有说出来呢。
就算是要去也不是现在去啊。
云迟在霜儿的带领下在行宫里转了一圈,也不由得摇了摇头。
“看来凤雅的这位皇帝,心也是颇狠。”
好歹太上皇也是他的生父,竟然是想要将他们生生熬死在这里。
也没有想很快要他们的命,要的就是他们在这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受着苦,慢慢地熬到生命最后一刻。
“帝后,”跟在她身边的霜儿说道:“其实,属下在此几天,觉得太上皇和太后都是仁慈心善之人,帝君如此怨恨他们”云迟打断了她。
“帝君并无怨恨他们。”
霜儿一愣。
这还不算是怨恨吗?
云迟说道:“母后所受的苦,若要就此掩盖是不可能的,以后我们若是打上凤雅,迎了母后回到虚茫,那些事早晚也会被揭出来说,所以势必要先让太上皇和太后知晓。
而且,他们若是不知道母后和苍陵他们受过多少苦,以后说不定依然要对二皇子和太妃过于忍让仁慈。”
“与其在那个时候受他们过于仁慈的性格拖累,倒不如现在就先把伤疤给揭出来。
苍陵不是优柔寡断的性子,他受过的苦没有必要为了安抚二老而压下去,以后也不希望他们教他如何做人如何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