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与莺 第9章 大婚（下）

初晨，这座小镇被一抹金红色的霞光所唤醒。阳光轻轻拂过一棵棵树木，跳跃过一座座屋顶，唤醒了沉睡中的小镇。

吴员外大婚的消息也在此时响彻整座小镇：吴员外大喜之日，镇上百姓皆可前来，共沾喜气……

然而，对于莺莺来说，这一天的气氛却异常沉重。大门外张灯结彩，红绸飘飘，却难以掩盖府内弥漫的紧张与不安。莺莺被仆人严加看守，她面色苍白，眼神中满是悲伤。她知道，无论如何，这一关她始终都难以全身而退了。只是…对于大春，她心里满是愧疚。

大春在小镇上忙碌了一夜，终于准备好了他计划中的一切。他换上了自己最干净的一身衣裳，整理好自己的仪容，然后深吸一口气，朝着吴府的方向走去。他的心中充满了坚定，每一步都走的无比沉重。

吴府内，鼓乐齐鸣，宾客云集。吴员外满脸笑容，迎接着前来祝贺的宾客。人群中大春紧紧跟在巧儿姐身后，仔细看还有很多熟悉的身影：扈姨，张伯……，大家都纷纷落了坐。宴席上，有人起哄道：“欸！你们说，这新娘子是谁啊？好不好看啊！”，随后，又有一人附和道：“能入咱们吴员外法眼的，那肯定不是什么寻常货，哈！哈！哈！”，吴员外见此，冷笑道：“各位莫要打趣我了，新娘子只是我曾经的一位老朋友而已。”听到这些，大春心里已经骂了不知道多少遍，但还是默默的忍了下来，并趁此机会和扈姨悄悄离开了宴席。

根据昨天从仆人处得到的消息，大春来到了伙房处，大春一眼就认出了守在伙房处的仆人正是自己昨天所遇见的，他自然的走了上前，留扈姨站在原地观望情况。大春对仆人说道：“欸，兄弟，还记得我吗？”。仆人一见他，先是有些慌张，随即，他把其他的仆人全部叫走了，才对大春说道：“兄弟，求你件事，哎！昨晚的事要是被老爷知道，我肯定就吃不了兜着走了。”，大春见其他仆人很听从这位的命令，便大致知道他在府里的地位了，大春便作揖道：“抱歉，是我考虑不周了。”，那位仆人见此，满意的点了点头，但随即又疑惑的问道：“对了，你应该是来喝喜酒的吧，你来这伙房干嘛？”，大春不慌不忙的回道：“我当然是带了好东西来犒劳兄弟昨晚告诉我这个好消息的。”，随即便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一个布袋，这下子换那个仆人不好意思了：“哎呀，其实我昨晚不说，你今天也会知道了，你也太客气了吧。”，仆人正准备接过布袋，大春又将布袋收了回来，见仆人疑惑的眼神，大春说道：“这里面可是咱小镇豆腐西施扈姨亲手做的豆腐，寻常人可以排一天队都买不到这么多的，还有远近闻名的张伯做的包子，那味道可谓一绝。”，看着仆人哈喇子都快流下来的模样，大春又说道：“别急啊，我来伙房就是为了借此处来让扈姨给你们准备这些的，改善改善兄弟们的伙食。”，随即，大春便让扈姨来到了伙房前，仆人就这样看着大春和扈姨好一会儿，似乎在想些什么。随即，便一笑：“好，等你们做完叫我，我一定让兄弟们都尝尝豆腐西施的好手艺。”，说完，还朝着大春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便离开了。扈姨朝大春点了点头，便拿着布袋进入了伙房为仆人们准备伙食去了。

宴席上，吴员外站在高台上，看着台下红绸飘摇，宾客间觥筹交错，他喃喃道：“呵呵，到头来，还是你输了，彩儿，我虽然得不到你，但今天过后，你的女儿，将紧紧握在我手里，哈！哈！哈！”。

喧嚣声一直持续到了日暮时分，宾客们皆散去后，整个吴府一下子便安静了许多。

伙房内，只见一群人东倒西歪地散落在各处，他们或倚靠在墙壁上，或坐在地上，有的甚至直接躺在了地上，脸上都挂着疲惫不堪的神情。这些仆人们平日里负责着府上的饮食起居，每日忙忙碌碌，从未有过片刻的休息。环顾四周，只见桌子上散落着几盘菜肴，而包子则散落在各地。地上也是一片狼藉，脚印、水渍、菜叶等随处可见。而这群人中却不见得扈姨和大春的身影。

吴员外想着马上就能得到莺莺的一切，不禁多喝上了几杯酒，随即便踉踉跄跄地往正房走去，走到了正房前，吴员外见门外仍站着一个仆人在看守，不禁松懈了下来，挥手示意他离开，随即那个仆人便朝吴员外走来，等到吴员外看清仆人的脸时，他惊呼：“不对！你不是府上的人，来人！快来人！”，可无论吴员外如何呼喊始终无一人应答，房内的莺莺听到吴员外的呼喊声后，先是感到一惊，随即她便下意识想到了大春，她的嘴被堵住了，她想用力挣开女仆们的束缚，可无论她如何努力，都无法挣脱，只能不停的发出呜咽声。而此时门外的吴员外早已脸色惨白，频频后退，可在酒精的影响下，他跌坐在了地上，看着眼前的人，吴员外怒斥道：“你是谁？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可是朝廷命官。”，那位“仆人”说道：“今天过后，没有人见过我，也没有人会知道我是谁，这一切只能怪你坏事做尽，连你自己的女儿都不放过。”，此时，吴员外眼神一惊，说道：“你！你！你不应该是个女的吗？”，没等吴员外说完，大春眼睛一闭一睁，鲜血从吴员外胸前涌出，大春丢掉了匕首，就这样看着吴员外，他也愣在了原地，虽然这个画面他已在脑海中重复了无数次，但当吴员外真真切切倒在了他的面前时，他的内心百感交集，可他并未停留多久，他知道他还要救莺莺出来，便转身朝大门走去。此时，一阵阴风吹过，大春从吴员外出现开始一直感觉好像有人在盯着自己，他内心感到极度不安，便想着尽快救出莺莺，带莺莺离开，他见房门紧锁，便一脚踹开了房门，开门的一霎，他就看见了被绑在椅子上的莺莺，莺莺看着大春方向，正在焦急的呜咽着什么。尚未来得及心疼莺莺，大春只觉后背一凉，随即疼痛感从后背蔓延至全身，回首，大春露出了惊愕的表情，他看到的人正是昨晚的那个从府内溜出去，今天伙房里的那个仆人。大春用力推开了他，惊道：“是你！”，便捂着伤口瘫倒在了地上。那个仆人看着大春，先是大声道：“此贼人，潜入府内迷晕护卫，还刺杀了老爷，罪恶滔天，现已被我拿下。”，随即，便俯下身子，轻声说道：“兄弟，辛苦你了，好好和你的情人道个别吧。”，说罢，那位仆人便起身，命令那两位女仆解开了莺莺，莺莺此时早已泣不成声，一被解开便扑向了大春，一旁的仆人带着那女仆离开了此地。

莺莺看着血流不止的大春心如刀绞，她用手紧紧捂住大春的伤口，试图阻止血液的流淌，泪水不断地滴落在大春的脸上。她哽咽着说道：“大春，我不是说了，我…我不是让你离开的吗？你为什么，为什么要回来。”。

大春用尽挤出一丝微笑，他伸出手握住莺莺颤抖的手，轻轻说道：“莺莺，别哭，我没事的，我不可能放任你被欺负而不管的，现如今，我帮你完成了你想做的事了，你现在已经自由了，那个仆人他的目的不在于你，你快走，去…去找我父母，在最东边，靠近森林的那家，帮我跟我爹娘说，孩儿…孩儿不孝，怕是不能再照顾你们了，莺儿，答应我，一定好好好活下去，不要让我的努力白费好吗？”。

莺莺紧紧抱住大春，仿佛要将他融入自己的身体里。她知道，大春已经为她付出了太多，她不能让他就这样离开自己，她哭道：“不，我不，我不要你离开我。”。

大春轻轻抚摸着莺莺的头发，声音愈发微弱：“莺莺，不必为我难过，我本来就不属于这个世界，你已经够苦了，该离开的人不应是你。我爱你，所以，请你一定要活下去，连同着我的那份，还记得纸船吗？”，莺莺不停的点头道：“嗯嗯”，大春继续说道：“想我了，就和那天一样，纸船会把你想说的话带来给我的，我还是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莺莺听着大春的话，心如刀绞，她紧紧抱住大春，仿佛要将他永远留在自己的怀里。她知道，大春已经离她而去，大春缓缓闭上了眼睛，他的手从莺莺的手中滑落，他的身体逐渐变得冰冷。莺莺哭喊着，她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她失去了她最爱的人，失去了她的依靠，她爱的人再一次离她而去。

莺莺知道，她必须振作起来，为了大春，为了他们的未来，她必须勇敢地面对这个世界。自出生以来，老天好像格外讨厌她，不停地夺走她所爱之物，她不知老天为何要如此对待自己，但她绝不会放弃的，这第二次生命，是大春赋予她的，全新的自由的生命。她要和这个荒谬的世界抗争到底。

莺莺起身，将大春的身体轻轻地放在地上，她擦拭掉眼角的泪水，她的心中有了新的仇恨。她坚定地说道：“大春哥，等着我，等我完成一切事情后，我再去陪你。”。

说完，莺莺转身离开了这个充满悲伤的房间，她的脚步坚定而有力量，边走心里还不停的重复道：“我要活下去，我要替大春报仇，终有一天，我要掀翻这个荒谬的世界。”她知道，她的人生还有很多路要走，她不能一直沉浸在悲伤之中。她要为了大春，为了心中的仇恨，顽强地活下去。

那几位女仆先发现了正在离开的莺莺，对那位仆人说道：“老爷，需要拦住她吗？”，听到女仆称自己老爷，那位仆人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说道：“一个野鸟，能掀起什么风浪呢，随她去吧，今日的结果，我非常满意。哈！哈！哈！”。

看情况出不出后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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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大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