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相的gay都什么样儿来着?
过分精致的外在以及女性化打扮跟动作组成阴柔的气质,宋御河显然跟这些显著特征不沾边,没有半点儿gay相。
可是半夜三更半裸着问另一个男人自己的**好不好看,又直到哪里去了?
气氛比孙悟空路过火焰山还要火热,空调打到18度犹嫌不足,柏森要推开他,伸手先碰到他紧实的胸肌,仿佛烫手山芋,忙缩回来反被宋御河半道擒住。
沐浴露残留的被空调快速降温,那香气停留在鼻间,冷冽却勾人。
柏森舔一下干涩地唇缝,听见宋御河得寸进尺,“呀,想摸我呀。”
欲加之罪,柏森的直白与毒舌快速响应:“都是男人我又不是没有。”
宋御河应对如流:“口说无凭,你怎么证明?”
身材还能怎么证明,脱给他看?
邪门!柏森
被禁锢在墙角,退无可退。
宋御河裸/奔还离人忒近,鼻息压着鼻息,柏森问:“宋御河,你其实喜欢男人是不是?”
直白得接近挑衅与侮辱,他试图激怒,反而宋御河听见这话,短促地发出一声忍俊不禁的嗤笑,接着退后一步,用脚推开挡在床边的行李箱,靸着拖鞋到电视柜下找到吹风机,坐贵妃椅上吹头发。
这什么反应?
不说话一律当默认处理,破罐破摔,今晚就必须要弄个小葱拌豆腐,一清二白。
几千块一晚的酒店吹风机质量一般,打开后风力不大还嗡嗡作响,柏森执拗又坚定追问:“宋御河,说话!”
“咔哒”,吹风机停止工作,裹在腰间的浴巾松松垮垮,底下风光无限,宋御河没有要自我管理的意思,慢条斯理卷好电线,放回床头柜,才递给柏森一个“你急什么”的眼神。
其实宋御河的取向一直很神秘。
豪门富二代多少纨绔谁不是从十几岁就开始各种鬼混,只有宋御河,空有绯闻,偏偏没有任何媒体狗仔拍到过实质性的东西。
是以,没人知道南山太子爷究竟是不近男女之色,还是曾经为受过情伤从此断情绝爱。
感情这回事,于宋御河来讲,等于肾上腺狂飙,羟色胺跟多巴胺互相作用,讲究的是感觉,感觉对了,是男是女都无所谓。
世俗的眼光,外人的评价,全都无足轻重。
归根到底,身份地位摆在那里,生在富贵人家,手握权势,根本不用理会外界的压力,多的是对他俯首帖耳的人。
柏森看起来那么在意,宋御河反问:“要是,你预备怎么办,报警抓我?”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为什么反过来问他,柏森刨根问底:“那你到底是不是?”
宋御河的手卡在浴巾边缘,不晓得底下是不是挂空挡,总之柏森慌忙捂住眼睛转身背对着他,把这人当臭流氓:“宋御河,你能不能要点脸!”
“我怎么你了,难道柏影帝睡觉不脱衣服?”浴巾扔一边,换上赵管家准备的真丝睡衣,换上掀开被子躺进去,他打一个呵欠,说:“好困,我睡了,你自便。”
柏森维持捂脸的动作,两道眉毛皱在一起,快要喷出火来。
身后出来均匀的呼吸声,宋御河睡着了。
柏森兀自冷静片刻去洗澡,先把门反锁,转头发现淋浴间其实有一扇百叶窗。
柏森:“……”
所以,刚才宋御河就是故意玩儿意识流搞暴露的吧?这人真的很恶劣!
洗完澡出来,他站在门口从镜子里的看到宋御河仍旧维持着那个姿势没有变。
巨额财产继承人竟然能随便在别人面前睡得毫无防备,他就不怕自己怀恨在心对他怎么样么?
真想掐死他啊。
柏森歹毒地想。
可他不喜欢踩缝纫机,这样无稽的念头很快被高标准严要求的道德水平取代,柏森没吹头发,轻手轻脚走过去,关掉了宋御河床头的阅读灯。
套房的空间很大,客厅有一张沙发,不过柏森没打算去睡,都已经进了一个房间,没必要在这种事上矫情。
两张床之间的距离有两米多,他走到更远的那一侧,掀开被子躺进去,浑然不知背后有一双悄然睁开的眼睛,深沉地看着他的背影。
跌宕起伏的一晚相安无事到天亮,柏森睁眼时,旁边那张床已经空了。
被子铺得整整齐齐,宋御河不在床上,甚至不在房间里。
几点了?
在枕头下没摸到手机,穿衣服下床,在客厅的电视柜上看到正在充电的手机。
他睡觉前充的么?
不记得了。
门口有动静,柏森刚想走过去看看,“滴——”门开了,宋御河拎着几个塑料袋进屋。
见到柏森,随意地说:“起来了,快去刷牙洗脸,然后过来吃早餐,我买了好几样,米线、小面还有米酒。”
柏森:“……”
为什么宋御河做起这种伺候人活儿,这么的……得心应手,他自己不觉得违和么?
反正柏森挺不习惯的。
“发什么愣。”宋御河催他,“还没睡醒啊,快去洗漱,蛋酒凉了不好喝。我刚出去看到很多人往一个地方走,我们也抓紧时间。”
柏森:“……”
他到底怎么做到那么自然而然的啊!
柏森心情复杂地洗漱坐下吃饭,听宋御河喋喋不休讲买早餐奇遇记。
米线老板要给他介绍对象,小面馆服务员找他要微信,卖蛋酒的非要免费送给他一碗。
表情生动,连语气都一比一还原,宋御河擅长讲模仿,平平无奇的小事用他那把嗓子讲出来格外有趣,柏森听得津津有味,“所以这一碗是她送的?”
宋御河义正严辞:“不,我告诉她,君子不受嗟来之食。”
柏森忍俊不禁:“你还挺有气节。”
宋御河故弄玄虚摇头:“那不是。”
柏森:“嗯?”
宋御河雄赳赳气昂昂:“我又没破产,干嘛要占一个早餐店的便宜。多掉价啊!”
有钱人了不起呗,柏森服了这人:“……行,你真厉害。”
吃完,收好厨余垃圾去观光,九寨归来不看水名声在外,几百公里连夜跑来,当然尽兴而归。
景区大门人山人海,候车队伍一眼望不到头,宋御河在手机上翻通讯录,要找人联系文旅局领导给他行个方便。
柏森看不惯他娇生惯养,“景区采用城市公交运营模式,运送上山后返回一站一停在景区内穿行载客,很方便。”
宋御河问:“你怎么知道?”
柏森淡淡吐出两个字:“百度。”
车来了,宋御河还想挣扎一下,“这人也太多了,我从来没跟这么多人一起坐过车。”
柏森受不了他,搡一把那人,“话真多,上去吧你。”
一车很快装满,上山坐左边视野更好,只有宋御河坐在最后一排正中间。
柏森懒得提醒,靠窗坐下,看蓝天白云倒映在水中,分不清哪里是天,哪里是水。
出来放松,柏森穿得休闲,白色T恤跟黑色运动裤,遮阳帽把整张脸挡得严严实实。
至于宋御河,赵管家没想到他家小宋总会心血来潮跑来旅游,一箱子名牌,艰难地选出不那么张扬的蓝衬衫跟黑色烟管裤,袖口微微卷起来,遒劲的经脉禁锢在腕表下,三分落拓七分浪荡,剩下九十分富家少爷气场全开。
鹤立鸡群的打扮,出众的气质,就像个硕大的元宝,谁都偷偷侧目。
景区很大,一个海子接着一个海子,乘坐观光车到原始森林步行往下。
人很多,栈道上到处都是旅行者,冲淡两个关系微妙的男人旅游度假的尴尬。
柏森全副武装不显眼,奈何旁边有只公孔雀四处花枝招展开屏,因而,没等他们出景区,“南山太子爷与男性友人同游九寨沟犹如热恋”的消息不胫而走。
与此同时,前一天在南山学校直播的画面同样热度不减,柏森当时被当做宋御河的助理进入直播画面。
根据目击者提供的照片,断定“助理”跟“男性友人”是同一人。
不巧前有机场的照片流出,后被眼尖的网友认出发在网上。
“有图有真相,我当时从飞机上下来,已经凌晨一点多,很困,机场没什么人,一回头看到柏森,瞌睡都吓没了,正要拍照就被宋御河捂住一把按进怀里护上车。”
原本没有什么热度的一条评论硬生生因为照片拍得氛围感十足冲上热评第一。
——“宋总把柏森按进怀里的动作好霸道,我好喜欢。”
——“天呐天呐天呐,这是我能看到的吗?先保存,一会儿宋总该下场要买断了。”
——“他们肯定是一对啊,柏森出道四年,次次辟谣不辟宋总,说明他们是真的!”
——“楼上说真爱的是不是太天真,拜托,宋御河可是南山太子爷,柏森的家世当个外室都算高攀了好吧。”
——“就是,空降进组,出道就拿奖,合作全是名编名导,四年就拿影帝,这么顺风顺水,不是资本的力量,鬼都不信。”
——“楼上眼睛脏,看什么都脏。”
——“是是是,都是你家哥哥努力,努力爬上了太子爷的床。”
——“你!我要告你诽谤!”
微博上磕cp的跟坚持柏森靠潜规则上位的理解混战,九寨沟那头宋御河跟柏森两耳不问网上事,专心游山玩水。
北京上林苑,看到新闻宋高明血气翻涌。
更可气的是,王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转发宋御河在机场霸气护人的视频给他,烦人的啧啧两声,说宋御河痴心一片颇得老宋真传。
宋高明难得失态,粗鲁地让老王总滚蛋。
另一位当事人比宋高明淡定许多,身为宋御河的母亲,姜雨对自己儿子的择偶标准最有发言权,就在宋高明不胜其烦的时候,她一边喝牛奶一边摸着肚子问:“怎么,你儿子要是真喜欢男人,你就不认他了?”
听那意思,姜雨不打算管。
而宋高明作为远近驰名的妻管严,自然也不敢管,可难免憋屈。
一个猴有一个猴的拴法,姜雨一句话四两拨千斤,“高明,你想好给这两个小家伙起什么名字了么?”
这三个多月光顾着担惊受怕,哪有心情起名字,等等——
宋高明一愣,“你是说?”
姜雨笑眯眯地点点头:“我们即将拥有一对双胞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