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开始,她就失去了谈判的资格,她对对方一无所知,而对方却握有‘致命’的把柄。
陆洪安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尺度、力度、时间、药量都把控得非常好,受害人除了私.处稍有不适,身体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下.药、侵.犯、拍照、录像、清理好现场、转移受害人,所有步骤,都按计划进行。
周心怡醒来后,看见赤.身.裸.体的友人,只当自己酒后乱性,根本不会多想。
“重要!”孙夫人脱口而出,定了定神,她道,“她有分寸,我警告过她,玩归玩,有些东西不能碰。”
周心怡曾说:同样是情.事,男人是风流,女人是放荡,何其不公?
她有一颗浮于表面的、向往男女平等的心,所以她养小白脸、抽烟、酗酒、飙车、说脏话,做一切男人能做的事,以显示自己的特别。
事实上,除了自己,她轻视身边所有的人。
她看不起母亲的软弱不争,明明拥有股份和财富,却安心待在家里,相夫教子。
她看不上大嫂的救助基金,认为那些‘可怜人’不过是自作自受,懒惰成性。
她厌恶家里新聘请的女厨师,体重不下两百斤,肥得跟猪一样。
她嫌弃老管家身上散发的味道、嫌弃素面朝天的佣人,厌恶他们粗糙的双手和无趣的生活。
她选择性地遗忘了,是母亲不假人手地养育她,狠心把她送到国外求学,只为开阔其眼界。
她不知道,那些‘可怜人’要么出身贫困家庭,被人像货物一样,买来卖去,要么被罪犯或丈夫控制虐待,从来没有学习成长的机会。
她瞧一眼都嫌恶心的胖女厨,搬过砖,砌过墙,从目不识丁的洗碗工到人人称赞的大厨,她用了整整十年。
至于老管家,兢兢业业,从不欺上瞒下,其儿女事业有成,留在周家,不过是鳏居多年,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再者,周老爷子下棋聊天也能有个伴儿。
她一边和所谓的‘闺蜜’、‘兄弟’愉快相处,一边在心里嘲笑着某某脸大臀宽,越整越丑,某某的男友不过是打肿脸充胖子,某某那方面不太行,是个十足十的软蛋。
顾迟摇摇头,“我不觉得周心怡知道什么是分寸,她的所作所为,几乎都在踩线。”
上流社会最看重名声和脸面,周心怡的未婚夫要是知道她包养了好几个小白脸,和所谓的‘哥们’也不清不楚,头顶绿得发光,这场婚事,怕是得告吹。
不管其未婚夫有没有小情人,他的家族、父母、自己,都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
就算没有陆洪安,单凭周心怡嚣张的个性、背后嚼舌根、惯爱用挖墙脚来欣赏自己的魅力等行径,翻车是早晚的事。
在原剧情里,林跃然和周心怡还有过一段婚外情呢。
顾迟不紧不慢地说:“我可以把那人手里的视频和照片全部销毁,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孙夫人松了口气,“你说。”
她在心里估量着几位数能封住对方的嘴巴,或雇佣其做事。
顾迟微笑道:“我要你给某人找点麻烦。”
震动声从手提包里传来,孙夫人摸出手机一看,是一封匿名邮件。
顾迟站起身,彬彬有礼地说:“慢慢看,我相信,您会同意我的条件。”
孙夫人被他真诚的笑容和眉眼间透出的昳丽勾了魂儿,直到青年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她才回过神,琢磨其话中深意。
几分钟后,双目赤红的孙夫人拨通了丈夫的电话,勒令其立刻回家。
妻子温柔贤惠,从未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周怀瑾沉着脸挂断电话,安排好工作,拿起外套,就往家里赶。
身为孙氏企业掌权人的大儿子和在机关单位担任要职的二儿子,也被叫了回来。
事发当日的完整监控、陆洪安私藏的‘战利品’、名下产业的详细情况、与权贵阶层的交易记录、某些高官的动作视频等等,全被青年调查得一清二楚,所谓牵一发动全身,陆洪安背后的‘保护者’,不是单凭孙夫人能轻易撼动的势力。
这份邮件所涵盖的信息太过庞大,所牵扯的势力太过冗杂,其图像和资料详尽又丰富,每一张都是当事人绝不会想曝光的隐秘。
“心怡她……”周怀瑾哽咽道,“有人拿这些威胁你?”
孙夫人含着泪摇摇头,“不是,他说、他能把那些视频和照片都毁掉,条件是,要我们对付陆洪安。”
周涵川夺过手机,点开以‘周心怡’命名的文件夹,“爸,妈,我们还不确定这些照片是真的,你们别自乱阵脚。”
周海宸反驳道:“可是,我们也不能拿去鉴定,是假的还好,万一是真的……”周家的脸都丢尽了。
要是对方拿这些照片威胁父亲为其办事,否则就将其曝光,事态只会更麻烦。
儿子能想到的,父亲也能想到,尤其是陆洪安的确与周父的死对头交好。
而现在,情况却反了过来,周父不仅有了死对头的不雅视频、行贿受贿的铁证,同为幕后黑手的陆洪安,也是他们的敌人。
不管是为了给女儿报仇,彻底销毁那些视频和照片,还是为了肃清体制内的毒瘤和蛀虫,对付陆洪安,都是必须的。
以周父多年的行政经验来看,这份详尽又条理清晰的,涵盖文件合同、聊天记录、图片视频、转账记录等的资料,很难造假。
以防万一,他立刻安排最信任的部下,暗中调查其中提到的一些线索,譬如某某在哪个地段用妹夫的名义购买了一套房产,藏匿纸币。
譬如,某某拥有XX公司的多少股份,实际上,这不过是洗白赃款的手段。
再譬如,某处福利院,看似是孤儿的栖身之所,实际上是某某贪赃枉法,收受赃款,灭绝人性,欺凌孤儿的安乐窝。
周父刚挂断电话,手机震动了下,一封匿名邮件自动打开,标题刺痛了他的双目。
某某XX年XX月XX日的行程安排:
画面里,某某弯腰将一名孩童抱起,步入休息室,而后是毫无遮掩的丑陋面孔和极其下流残忍的无耻行径。
哪怕视频刻意模糊了孩童的五官和凄厉的哭喊声,那种无助又绝望的感觉还是透过屏幕,直冲周父的脑海。
不久后,某某一脸餍足地从房间里走出来,他笑眯眯地蹲下身和孩子们说,要给他们过生日,给他们买蛋糕、糖果、新衣服、新鞋子、新书包。
他说,他们想要什么,他都会满足他们。
某某在笑,孩子们也在笑。
天真无邪的孩子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即将面临什么。
视频切回房间内,那个下半身泡在血水里的小男孩眼泪都快流干了,他好疼、好疼,疼得像是要死了。
也许,死掉了,就不会疼了。
手机又震动了下,对方发来讯息说:以某某的习惯,他会在周六‘光临’福利院,今天是周二,周先生,你们的时间不多了。
拖延的不是时间,而是鲜活无辜的稚嫩生命。
周父心惊胆战,既震惊于对方操控网络的手段,他敢大张旗鼓地发过来,就证明,他有办法保证,这些信息不会被第三方窃取。
又不免心悸难安,有太多太多,被隐匿的罪恶,还在继续发生。
必须尽快阻止。
对方就像潜伏在网络里的神祇,周父只要联系了谁,想要调查谁,新的资料会立刻出现在自己的手机里。
周父神色沉重地交代两个儿子,不惜一切代价,以合法有效的途径找陆洪安的麻烦,会有人暗中帮助他们的。
“爸,”周涵川想问个所以然,却被周父驳回,“你以后会知道的。”
“爱莲,把心怡叫回来,让她待在家里,暂时别出门,”周怀瑾默了默,神色凝重地说,“这段时间,我可能暂时不回来,你放心,我会安排人守在外面。”
到底是结发夫妻,孙夫人点点头,意识到丈夫会有大动作,轻声叮咛了几句,目送对方远去。
与此同时,小奶猫哼哧哼哧地跳进顾迟怀里,仰起头,喵喵乱叫。
089:“小爸爸,你好像很讨厌周心怡。”
顾迟缓缓道:“她经常出入夜场,孤儿院里有几个女孩子,在那里工作,她们不卖笑,仅仅是伴舞或推销酒水。”
“周心怡看不起‘自甘堕落’‘媚眼乱飞’的她们,总是执意要乐队陪酒,刻意刁难,好几次,要不是领班来得及时,只怕清白不保。”
那些当面奉承周心怡的人,背地里,建了个群,以咒骂她为乐。
在他们眼里,她要不是舍得给小费,谁愿意搭理她,脾气臭得要死。
就连被她包养的小白脸,也和同事吐槽,又作又精,比神经病还神经。
男女的不平等,从远古延续到了现代,斗争和反抗一直在持续,从未停止。这世上,不乏遭受迫害的男男女女,也不乏欺压鄙视同性的‘上等人’和‘底层人’。
可笑的是,像周心怡这样被所谓的‘解放天性’洗脑的,不在少数。
她追求的根本不是什么‘自由平等’,而是把平等建筑在所有‘底层人’的身上,本质上,她比谁都贪恋‘不平等’带来的好处。
被人诟病包养‘小白脸’,她用你们男人也这样的论调来为自己辩解。
嗤笑稍有缺陷的‘闺蜜’,她用她根本不配做女人的论调来强词夺理。
所谓的‘妆容精致’‘身形完美’‘和男人处好关系’才算作优秀女人,这难道不是另一种层面的歧视和偏见?
就像她喜欢的男人,必须‘高大俊美’‘和她吃饭逛街,主动付钱’,稍微发福就是‘油腻的中年大叔’,喜欢粉色就是‘娘炮’。
要不是孙夫人是个表里如一的正常人,顾迟都忍不住怀疑,周心怡这种自私自利,脑子有病的货色是陆洪安的种。
顾迟向前走了两步,忽然想起豪门常见套路——抱错孩子。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章 豪门多恩怨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