洺州,五代十国时期的行政区划名,治所在今河北永年县广府镇。jiujiuzuowen北周宣政元年(578年)置,因境有洺水,故名。
刺史,又称刺使,职官。“刺”是检核问事的意思,即监察之职。“史”为“御史”之意。大致相当于现在的省长或者市长,是一郡或一州的最高行政长官。
石敬瑭的父亲石绍雍,当时就是这洺州刺史。
石绍雍为官清廉,刚正不阿,并具文韬武略,将这洺州治理的井井有条,百姓安居乐业,受到了洺州军民的拥戴。
可这梁朝皇帝朱温,一直以来觊觎着这洺州,经常派兵争夺。
所以说这里也是战事频仍,石绍雍一方面要组织民众加强生产建设,一方面还要对梁朝的军队时刻加以防范。
因此他可以说是费尽了心血,积劳成疾,最终身患疾病而不治,撒手人寰。
仍下了石敬瑭与继母相依为命,当年石敬瑭的母亲何氏去世后,刘氏嫁其父石绍雍为继室。
由于父亲过早的离世,从而养成了石敬瑭朴实稳重,寡于言笑的性格。
自幼便喜欢读兵书,以战国末年东方六国最杰出的将领之一,深得士兵和人民的爱戴,有着崇高的威望,在一系列的作战中,屡次重创敌军而未尝败绩,显示了高超的军事指挥艺术的赵国的大将李牧,和西汉时期名将,以善于治军领兵,直言持证着称,军事才华卓越的周亚夫的行事风格为榜样。
可以说少年便有大志,只是生不逢时,年少丧父,无人提携,耽误了大好青春年华。
为了将来有一天能出人头地,他四处拜师学艺,所遇到的师父一听他是石绍雍的儿子,便分文不取,把自己身上所有的本事,一些不剩的倾囊相授。
因为大家都敬重他是那石绍雍的儿子,没用几年时间,他便拥有了一身的好功夫。
但是也荒废了家里的田园栽种,只有靠继母勉强的为人家打些短工、洗洗衣服,维持着家里的生活开销。
后来那洺州自打其父石绍雍离世以后,没过几年,便被梁军攻陷。
因而这百姓又过上了暗无天日,水深火热的生活。
这大梁的军队刚刚入城时,到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想用残暴的手段,镇压各方的起义,让百姓臣服。
随着这时间的推移,百姓慢慢的被驯化奴役,并逐渐的顺服了。
他们的盘剥压榨,令百姓喘不过气来,这石敬瑭年轻气盛,血气方刚,而且身怀绝技,更是觉得难以忍气吞声。
这日走在大街上,正走着,便觉得前面头戴道冠,一身道袍,手摇羽扇的人,好生面熟。
紧赶两步,跃到近前,一看,这不正是自己相熟的出家道观的那个张大哥吗!这张道长比石敬塘要大个十多岁。
石敬瑭便赶忙一把抓住胳膊,招呼道:“张大哥——!你这要到哪里去啊?”
张道长停下脚步,上下打量了一番,半天方认出他来,“哎呀,石老弟,原来是你呀!这越来越壮实了,我都差点认不出了。”
那石敬瑭“嘿嘿”一笑,“咱俩可是多日不见了,这认不出来,就是说明我拜会张大哥时间少了呗?那弟弟今天就自罚一下,我们哥俩到那前面的酒肆里面,喝上几杯,你意下如何?”
那张道长赶忙推辞道:“这城西的老赵家老爷子过世了,我这刚刚做完法事,急着赶回道观呢!”
“不忙,不忙!好长时间没有见着大哥,这兄弟也怪想的!”这石敬瑭使劲的拉着那张道长的手不放。
这张道长也没有办法,也想跟这兄弟聚聚,老长时间没见面,确实想的慌。
而且石敬瑭这人最大的特点就是没有什么坏心眼,为人豪爽,自然朋友就多,都愿意跟他接触,因为觉得跟他接触,吃不了亏。
二人就这样,一边说着话,一边朝着眼瞅着前面的那家酒肆走去。
进到里面,检着一张洁净的桌子坐下,招呼着正楼上楼下忙乎的店小二,赶快上菜。
那小二哥热情的招呼着二人,并赶忙扯下肩头上的毛巾,擦了擦二人身前的桌子,又兴高采烈的忙活去了。
这酒菜上齐,那石敬瑭将两人面前的酒杯斟满酒,端起杯来,向着那张道长感激的道:“张大哥,这家父前几年过世时,幸亏的你张大哥帮忙,分文不取的将老父亲发送走了,我这小弟的心里啊,真是感恩不尽呢!我先敬大哥一杯!”
说着话,便把杯中酒喝了下去。
那张道长赶忙“咕咚”的一口,也紧随其后的将酒干了。
将杯放在桌子上,赶忙直摆手,道:“兄弟,你说这个就见外了,我这是应该做的。不单单冲你我之间是兄弟的份上,就冲你爹爹的为人、为官、为百姓造福方面,我做得还不够。这洺州城的百姓,哪个不对你爹竖大拇指!哪个不想帮你老爹一把呀!可是现在的洺州城,唉,真的是让人看不过眼了……!”
张道长长长的叹了口气,随之又觉得自己的话,说的有点过了。
赶忙紧张的四下瞅了瞅,见没有外人,这才放下心来。他真的怕因言获罪啊!
“是啊!”这石敬瑭眼中流露着迷茫和无奈,盯着张道长,“没有办法啊,现在这个大梁的军队,搅得百姓是鸡犬不宁,何日何时才是出头之日啊!”
一边说着话,这二人的酒又喝了不少,越说情绪越激动。
此时一阵清越、古朴、圆浑而又极富穿透力和质感,有余音绕梁,三日不绝之感的古琴之声,打那楼上传了下来。
随之是那女子的歌声,歌声时而动人,像潺潺流水般浅吟低唱,独具风韵;时而凄美,若露滴竹叶般玲玲作响,耐人寻味;时而浑厚得如雄鹰展翅时的一声长鸣,振聋发聩;时而婉转得似深情交融时的一行热泪,扣人心弦。
那一曲接一曲的唱着,夜渐渐的深了,凉风习习的吹进了酒肆。
此时,只听打那楼上不时的传来那抚琴老儿的声音:“嗯,二位爷,小女唱了这么久,就给这么点银子,这不太合适吧?!”
“去你奶奶的,大爷我今天高兴,才赏你些许银子,不然的话,大爷我可都是那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啊!哈哈哈……”随之发出一阵奸笑。
另一个粗门大嗓的声音响了起来:“是啊!这银子你拿了也不能白拿呀,你怎么地也得陪大爷们,好好快乐快乐呀……!”
说着话,楼上就发出一阵踢踢踏踏的声响,好像有人扑了过去的声音。
刚刚唱曲的女孩子发出一声尖叫。
这楼下的石敬瑭“啪”的一拍桌子,再也坐不住了,“奶奶的,这欺人太甚,光天化日之下,如此调戏良家妇女?爷爷我上去看看,是哪个兔崽子如此大胆……!”
站起来就向楼上走去,被那张道长一把拉住,“哎,兄弟,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都什么年头了,我们自身都难保,还能管这闲事?!”
“张大哥你错了,男子汉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就应该顶天立地,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怎能唯唯诺诺,见死不救呢?!我倒要看何人如此大胆!”
张道长见强扭不过,怕他出事,只好紧跟在其身后,一起上去看个究竟。
二人上到楼梯上刚一露头,便见了一个瘦弱老者,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直磕头。
两个粗壮的汉子,将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搂在怀里,那手在身上不停的乱摸着。
那不谙世事的黄花大姑娘,惊慌失措的不停地叫喊着救命。
石敬瑭赶忙“嗯嗯”的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意思是有客人上楼来了。
有意引起那二人的注意,令其收敛一些。
可那二人呢,竟视而不见似的,听得来人,反倒激起了他们的情绪,更加肆无忌惮,那手也更加的放肆起来。
那石敬瑭见他二人如此目中无人,当下义愤填膺,急步蹿了上去。
用脚使劲的在那楼板上跺了一跺,那楼便要坍塌般的轰隆隆的一阵响。
引得下面的店小二一阵干嚎:“上面怎么回事?想他妈造反啊?!”
石敬瑭这个气啊,心道,这时你钻出来了,这是动了你的肉了,刚刚你哪去了?!
这时那二人才回过脸来,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杀气腾腾的上来的这人,是要来找事的!
横眉怒目的对着石敬塘叫道:“小子,你是想找死吗?如何来败了爷爷的兴趣?!”
石敬瑭本来就一肚子的火,听他竟敢口出狂言,自称爷爷,那火气腾的便喷发出来。
奔到身前,一拳砸到他的肩头。
那人肩头一阵酸麻,再也抱持不住那少女,被那石敬瑭一把抢了过去。
对面坐着的那个家伙,见到同伴被打,而且人也被抢了过去,赶忙挥舞着拳头,瞪着血红的眼睛,晃晃当当的扑上来。
石敬瑭左手抱着那女子,抬起右脚“噗”的一脚,踢到那人的心口窝处,那人“嗷”的一声惨叫,四仰八叉的跌翻在地。
张道长见了,赶忙搀扶起那战战兢兢的老者,“老爹,快些带女儿走吧!”
因为他觉得今天这个事情,绝不会这么简单的就了结的。
他看到二人脱下来,仍在椅子上的,是那大梁的官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