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许宴睡醒,看了眼时间,才早上五点。mengyuanshucheng
参军前他都不敢相信, 自己竟然可以每天四五点准时醒来, 在他的观念里, 一觉睡到大天亮才是咸鱼的基本标配。
怀里暖呼呼的,时而能听到呼吸声,喷在脖颈间痒痒的。
安然回来的时候他已经睡了, 现在他醒了, 安然却还在睡,这是最近经常发生的事。
许宴轻轻地将挡在安然眼睛上的头发挪开, 欣赏了半天媳妇的睡颜, 他凑过去亲了一口, 然后盯着那个位置在心里默数。
咻得一声,两只雪白的猫耳朵就跳了出来, 扫到脸上, 一瞬间心都要化了。
自从发现这对耳朵开始, 趁着安然睡觉偷偷召唤耳朵成了他最大的乐趣。
在安然不知道的情况下,他已经和对方耳朵耳朵混熟了。
既然有耳朵的话,应该也有尾巴吧?还有软乎乎的肉垫……
要是安然知道自己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了,他会是什么反应?
一定会炸毛吧,然后在自己身上留下很多猫爪印。
“儿子变成了媳妇,怎么想都很亏啊。”
许宴逗着耳朵,轻叹了一声, 原本一家三口,老婆孩子都有,可现在老婆孩子变成了一个人,那不就有儿子没老婆,有老婆没儿子吗?
“安小辣,你把我儿子变没了,要赔我一个儿子,知道没?”
看看时间已经过去了半小时,许宴不情不愿地起床,他得去工作了。
刚去信息部的时候,除了底层工作人员,其他人都不太愿意搭理他,毕竟他一个外行,又是关系户,呆在那里就是碍事拖后腿,其他人都提防着怕成为他的背锅侠。
许宴看在眼里,换位思考一下,他也不是不能理解,既没精力也懒得去计较。
尤其那信息部部长,对他是又忌惮又排斥,碍于安然的面子不敢对他怎么样,暗地里却又想给他穿小鞋,恨不得一天撵他几十次。
对付这样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用实力去打对方的脸,从结果来看,他做得还算不错。
每天努力工作的成果非常显著,他已经完全摸清了信息部的运作,对虫族的习性也掌握得差不多了,结合之前在军校学习的对各类地形、生态的分析,他做出的判断至今还没有出过任何差错。
扫了虹膜进入信息部大厅,许宴超自己的位置走过去,路上遇到刚下班的部长,出于礼貌,他敬了个军礼。
部长回了他个军礼,比起一开始,对他的态度发生了180度的转变。
“许宴,你今天负责的那块区域有一处要重点关注一下,我已经把工作记录发给你了。”
现在这种非常时期,所有工作岗位都是轮班制的,他是关系户,所以直接轮了部长的班,日常工作是负责复审提上来的监测记录,另外再兼监测某一片区域,记录相关数据。
他今天监测的是P区,这里是郊外,而且山川众多,是虫族易爆发的地区。
部长给他圈出来的地方是位于西部双子峰附近的山谷,这种地方是虫巢的首选。
他先把这一片地形都熟悉了一下,然后查看虫族的活动轨迹,查看数量等级,不同时段它们聚集的位置,区域周围有没有异常情况。
把这些都记录下来后才开始细致的监测工作。
另一边,安然被终端吵醒,房间里的模拟日照系统已经发出了很强的光,看看时间,已经快八点了。
一点躺下,熟睡了七个小时,放在以前是不可能的,可最近因为许宴陪着他睡,睡眠质量好了很多。
接通视讯,是阿布。
“殿下,寄件地址已经查清楚了,来自帝国医学研究院,通过信息匹配,找到了三个疑似对象,我现在把他们的资料发过去给您。”
安然查看那三个疑似对象,最小的年龄也超过50岁了,根本没可能是许宴的双亲。
“密切留意这三人的动向,有情况随时向我汇报。”
“是。”阿布点头应下,又问:“仙女座那边真的不需要我去帮忙吗?”
安然下床,摇头,“不用。”
阿布的个人能力再强来到这里也不过只是多个打手而已,查清许宴双亲的底细明显重要得多。
如果真的是冷家人,那虫族的问题也更容易解决,毕竟冷家人,天生克制异人,对虫族自然也不在话下。
走进浴室洗澡,安然的视线划过小腹,那里没有丝毫变化,摸上去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如果不是精力下降,口味明显转变,他甚至都怀疑橘子是不是查错了。
该怎么告诉阿宴好呢,除了性别问题,以后宝宝生出来的状态也是很大的问题。
刚在办公室坐下,信息部发来了紧急汇报,点开,虚拟屏上出现了许宴的脸,他的脸上少有的认真。
“P区有情况,我发现一个接近五级的虫巢。”
安然神色严峻,立刻起身往外走。
许宴切断视讯后,把目光放回到虚拟屏上,在双子峰山谷再往西一白里的小山谷里聚集了密密麻麻的虫族,从无人机反馈的画面上看,巨大的工虫只有蟑螂那么大,一个个四处爬行,黑压压一片,看得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虫巢的等级越高代表规模越大,五级虫巢的规模是难以想象的。虫族喜欢在地底生活,只有捕猎或者迁移的时候才会出现在地面上。
画面里虫巢看起来像个矿洞大小,可实际上底下活动的面积可能比能看到的区域大成千上万倍。
五级虫巢至少有十万只成年工虫活动,虫王一次可以产下三万颗幼卵,如果放着不管的话,不夸张的说,花都的地底会被它们啃成空心。
一个五级虫巢不是一天两天能形成的,虽然虫族繁衍极快,但也受自然法则制约,天时地利人和一样都不能少。
一个虫群在发展过程中,极有可能生出新的虫王,而一个虫群只能有一个虫王。
虫王之间的夺位大战非常残暴,不到一方死亡绝不停息,而其他工虫都不会参与其中。若虫王打累了,就会吃掉工虫来恢复体力,然后接着打。
小的虫群里如果出现两只虫王极有可能导致团灭,越大的虫群越稳定,哪怕有虫王大战依然不会受到太大影响,并且赢到最后虫王往往实力强劲,生育能力也极强,能让虫群发展得更加壮大。
而许宴发展的这个五级虫巢不仅规模庞大,而且从工虫的行动来看,不是虫王在产卵就是在进行虫王大战。
无论哪种情况都必须立刻制止。
躺下刚睡着的信息部部长收到消息后立刻赶了回来,技术骨干们围在一起商讨对策。
安然下令让在基地的所有一线作战军官都到信息部集合,召开紧急作战会议。
“从军团舰队总部调五艘重型舰队过来,趁着虫子都在,直接炸平了!”
“不行,你看这边,离安全区不远不近,用重型武器肯定会波及这边,轻型的不足以对虫巢造成毁灭性打击,到时候打草惊蛇,把虫王也引出来,恐怕不好办。”
“先让监测舰对它进行全方位监测,再设隔离带确保这些虫子不会乱跑,用重型武器轰炸后,残留的再逐一击破。”
“说得真轻松,要检测五级虫巢的范围,难度太大,靠得近了基会被发现,远了又测不标准。”
听着他们的讨论,许宴插了一句,“范围的话我可以确定。”
讨论声突然停下来,所有人都朝他这边看了过来,他们中有一部分知道许宴是安然带过来的人,这部分人没有说话,剩下那些不知道他是谁的都面露诧异。
“你是谁啊?”
“你说你能确定?用什么确定?”
“年轻人不要说大话,现在花都上的检测体系最多只能检测到四级虫巢。”
所有人都不相信他能够确定,五级虫巢掩藏在地下的部分堪比一个小世界,没有精确的检测设备谁都不知道会通到什么地方。
“安静!”安然厉声打断,其他人接收到他的视线,立刻闭嘴。
安然看向许宴,“你能精确到什么程度?”
许宴想了想,“我可以画出模拟图。”
嚯!
其他人倒抽一口冷气,五级虫巢的内部结构有多复杂不言而喻,从前他们都是根据监测舰扫描的结果自动生成模拟图,可这年轻人竟然大言不惭地说他可以画出来,画!
大话都说到少将面前,可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看你怎么死。
“好。”安然转头扫视在场众人,冷静地下达命令,“所有人回岗位待命,等模拟图出来后立刻行动。”
“是……咦?!”
军官们面面相觑。
“长官,我们真的要相信这个人说的话吗?”
“不如等他画出来再说?”
“万一他胡说八道,那不是要耽误很多时间?”
战场上瞬息万变,时间非常宝贵,浪费一秒钟都有可能改变战局。
安然站起身,面色严肃,“这些是我要考虑的问题,你们要做的就是服从命令。”
话到了这份上,没人敢多说什么,走出去的时候都不自觉地看了许宴一眼,谁也搞不懂,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许宴转头拜托信息部部长,“麻烦您给我准备绘制模拟图的工具,时间紧迫,我现在就要开始。”
经过这短时间的相处,部长对他的能力多少有些了解,加上安然对他这样无条件的信任,其实是有些相信的。
徒手绘制五级虫巢的模拟图?这事还真没人做过,想想都有点小兴奋呢。
等其他人都各司其职后,会议室只剩下安然和许宴两个人。
许宴走到安然身前,轻笑,“你这么相信我真的好吗?说不定我真的是在胡说八道呢。”
安然抬手正了正他的领带,轻声说:“尽力就好,其他的我来处理。”
许宴双眼一闪,握住他的手,声音低沉,“安小辣,你一定喜欢死我了吧?”
安然抬眸看他,没说话。
许宴凑过去在他唇角亲了一口,“反正我是喜欢惨了。”
安然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我不介意你更喜欢我一点。”
坐在测绘台前,许宴将虚拟屏上的画面对准虫巢,双眼一睁一闭间,所有的虫子全都上了红红绿绿的颜色,哪怕是藏在地底的那些也不离开。
虫子数量多密度大,将蜿蜒的甬道描绘出来。
许宴右手绘画,左手时而转换监测画面的角度,双手一起开工,偌大的地下虫世界,在他眼里无所遁形。
站在他旁边的看得信息部部长和其他几位军官看傻眼了。
还以为他有什么特殊检测手段呢,这特么是盲画啊!直接用眼睛看?有透视眼不成?瞎搞么这是!
可安然就坐在不远处办公,他们敢怒不敢言。
天知道安然根本没心思关注别的,他现在满心满眼都是许宴。
对方认真专注的模样让他看得入迷。
不过,直接用眼睛?
安然眯起眼,眼底多了几分探究。
许宴平时虽然不着调,可他在大事上有自己的分寸,绝对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他说可以画就一定能画出来,这一点安然没有怀疑过。
可直接用眼睛看还是让安然很意外。
作为普通人类,哪怕基因等级再高,顶多就是能看得比一般人更远,却不可能穿透地面去看地面下的情况。
异人中倒是有个别种族有类似的能力,但能穿透的距离非常有限,像五级虫巢这样的深度和范围是远远做不到的。
安然思考着,手指在桌上轻敲。
能做到这一点的也不是没有,冷家嫡系就可以,除了天生克制异人外,冷家纯血后代中也会有眼睛异于常人的人。
冷家和安家相似,血统越纯能力越大,安家的能力表现在战斗力上,而冷家则更倾向于控制。
听他父亲提起过,冷家人有一双能破开表象看清本质的眼,什么都瞒不过他们的眼。
这种眼的能力不是天生就有,而是在后天成长中慢慢激活出来,激活程度和资质有关。
这么说来,阿宴果然和冷家有关吗?
所有工虫身上的颜色化作无数个小点,许宴只要把这些点连接起来就可以,他本就学画画的,虽然结构有些复杂,但画起来也不太费劲。
花了一个小时,庞大地下世界被他绘制完毕,他在画板上点了一下,将画投到半空中,无数个平面画重新组合,渐渐变成立体模拟示意图。
许宴看向安然,“这样可以吗,长官?”
安然在他画完的时候就已经走过来,见他活动着手腕,拉过来提他揉揉,仔细看了模拟图,手指一划,将它上传到了系统。
虚拟屏分割成几十个,上面出现了不同的人。
“模拟图已经完成,接下来按照计划行事。”
所有人注意到发出来的图纸,打开一看,惊得差点说不出话来。
才一个小时就画完了?!哪怕是乱画,以这个工程量来说也相当快了!
等所有人开始行动,安然将画面切回到总览模式。
在许宴绘画期间,重型军舰已经到位,只等图纸一到,山谷里立刻被重型光炮覆盖。
反馈信息一条条地发进来。
“已炸毁编号R342甬道,和模拟图上的方位、深度完全吻合!”
“已炸毁编号L771甬道,和模拟图上完全吻合!”
“已炸毁编号W54甬道……”
信息部部长心里那个激动啊,如果之前心里还有一丝怀疑的话,那他现在是彻底没有疑虑了,真的特别想问问许宴是怎么做到的!
一转头,他全身一僵,瞳孔地震。
他看到什么?!安、安少将竟然亲自给许宴揉手腕?!
许、许宴立了大功,安抚一下也是应该的。
应该……个鬼哦!他从来没见过安少将对谁这么好过!
“这里也疼。”就看许宴把他手翻转了一下,然后安然不由分说的继续给他揉。
部长:“……”不行,这题超纲太多,解不开!
在一线的军官们也懵逼了。
还以为这图就是小年轻随手乱画的涂鸦,没想到这么精确!简直堪比检测系统生成的模拟图了!
而且最大的问题在于,他到底是怎么检测出来的?!抓心挠肺地想知道啊啊啊!
密切留意了半小时,所的回馈信息都显示,许宴画的图,精准得有点变态。
许宴笑笑:“一张地图怎么可能难得倒大艺术家?”
安然摸摸他的头,“乖。”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信息部,许宴追上去,“我这么努力,没有奖励吗?”
安然眼神含笑,“你想要什么奖励?”
安然本想去其他部门例行巡查,却被许宴带到了临时休息室——因为基地很大,安然的临时休息室有好几个。
一开门,许宴就将人抵在墙上。
安然当然不会排斥他的接近,可现在并不是玩闹的时候。
“我还有很多事要做,晚上回去再……”
“不行。”许宴一手撑着墙,眼神特别亮,“我就要现在。”
安然看着他,沉默了片刻,抬手解自己的领带。
说起来他们确实很久没做过了,许宴才二十岁,血气方刚的,每天和自己睡一起还能那么老实已经很不容易了,他提出这种要求也情有可原。
可手指刚碰到领带就被许宴握住了,安然的眼里浮上几分疑惑。
许宴轻笑,“安哥哥,你脱衣服干嘛,你以为我想做什么啊?”
看到他眼中的揶揄和恶作剧,安然知道自己大概是被耍了,木着脸推开他,“不想要正好。”
“等等。”许宴将人拉回来,“答应的奖励还没给我呢。”
安然靠着墙,“你到底想要什么奖励?”
许宴凑到他耳边,释放身上的信息素,“是不是只要我提了要求,你都能满足我?”
两人离得近,安然闻着他的信息素,双腿发软。
眼前,人型闻到许宴的信息素总让他即舒服又痛苦,可现在却不会再有排斥的反应,更加不会痛,只剩下omega面对alpha信息素时该有的反应。
安然热得额角出汗,他呼吸有些急促,心跳也开始加快。
手抵在许宴的胸前,安然清冷的声音略有不稳,“先把信息素收起来。”
“不要,橘子说你缺我的信息素,我要每天都补给你。”
不做却用信息素诱惑他,安然咬了咬唇,一双美目瞪过去,“许小花!”
许宴被瞪得差点失控,这家伙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多撩人吗?!
他靠得更近,在安然的发间亲了一口,这是长耳朵的位置,听说耳根是敏.感点,果不其然听到安然的闷哼。
“别碰那里……”
推在胸前的手软绵绵的,许宴握住,轻笑,又在另一边也亲了一口。
安然立刻软到在他怀里,耳朵控制不住的跳了出来。
不好!!!
他心下一惊,想趁着许宴不注意收回去,可一只耳朵却被咬住了。
许宴圈紧怀中人的腰,叼着他的一只毛耳朵又亲又咬,使劲欺负,痒了许久的心终于得到满足。
“我想要的奖励啊,就是想在你的耳朵上咬一口。”
安然心头猛颤,既有被发现秘密的恐慌又有被许宴撩拨起来的兴奋感,两种感觉融在一起,让他难以保持冷静。
安然眼角泛红,清冷的眼蒙上一层水雾,“阿宴,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说到一半他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在休息室那次,对方试探过他。
“安哥哥,”许宴假装没听懂,在他耳边低声说:“你说的外貌上的不同就是指这个吧?既然有猫耳朵,那有没有猫尾巴呢?”
安然快站不住了,想推开他,“够了,别玩了……”
许宴懒洋洋地笑,“好啊,那变出尾巴让我看看,我就放过你。”
“不行。”安然懊恼地蹙着眉。
“你不变,那我就只能自己找了。”说着许宴的手就从他的裤腰伸了进去。
“等等……不行!”
冷清的眼蒙上水雾后楚楚动人的,看在许宴眼里多了几分可怜。
不能欺负得太过,于是将手收回来,“不看尾巴也可以,作为补偿,以后每天要给我咬耳朵,听到了吗?”
安然咬着唇,怎么都点不下这个头。
许宴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的香香啊,果然是大美人,又香又辣,只属于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