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公爵府门口,我伸了个懒腰。
“主人这个家伙怎么办。”
我看着子芝城紧闭的双眼,心想要不还是埋了吧。
最终还是把他横抱起来下了马车,还得小心地避开他的伤口。不得不说他还蛮轻的
鹿商脸上挂着惊讶,但在我背对他的时候,就开始偷笑。
“我回来了.”
我弯下腰对着等在门口的爷爷行礼,他带着慈祥的笑容点点头。
"这就是艾德西斯的皇太子么?”
“是的。”
老公爵用一个不足手掌大小的黑色探测仪在子芝城的身上扫来扫去,最后在子芝城的脖子上停下来。
"追踪器,控制器,皮下注射液,生命体征记录器。。。装了这么多,看来没少受罪。"
我在心底叹了口气,也许是因为我的缘故,老公爵这几年随身携带一个检测仪,从来不离身。只要救助出了实验室的试验品,或是遇上了在实验室待过的人都会用检测仪检查一下。
安装的控制器,监视仪都能很简单的移除,但是注射的液体早已与血液混为一体,无法根除。
即使是敌人,老公爵可能也没法掩盖自己这颗有些许愧疚的心吧。
“你打算怎么处理?”
“先放在禁闭室,观察一下。目前这个人还很危险,控制器不能拆。至于皇室安装的东西没必要的就可以拆了,毕竟会折损人的寿命。”
至于追踪器。。。
“我不会带他出这个公爵府一步。”
爷爷微笑同意了我的做法“快带他去吧,你身体不好,晚上还要吃药。将他安置好就去休息吧。”
我行礼走向地下室。
钦缘公爵府在设计师设计时图纸上就有了禁闭室,只不过从初代家主开始,禁闭室一直都没用过,因为每任家主都谨记善以待人的家训。
没有惩罚过任何一个家仆。
没想到到我这一代还有重启用的机会,但却是为了一个外人。
初代家主若是泉下有知,一定是七窍生烟吧。哈哈。
等进入禁闭室,我才发现这里的状况与我想象的大不相同。
非常的……干净,一尘不染。
银制的烛台甚至能映出人影!
和军队里那个脏乱差的禁闭室完全是两个极端!
我不爽地随手把子芝城往床上一扔。
本来想让他不爽的没想到先让自己生气了。
“把药给他放在屋子里就行,他自己能干。干净衣服准备一套也给他放屋子里。”
我给仆人吩咐几句,又忽然想起战场上的事,便又给他提醒“这家伙逃脱能力特别强,我看那个门有些年头了,需要加固一下,不行就明天重新换一个。”
他弯腰行礼,“好的少公爵,我会注意的。”
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路上那些侍女都在用好奇的眼光看着我,不会是想到什么奇怪的事了吧?
嘶,真是爱八卦的家伙们,表情都显现在脸上了。
一想到有人把我和子芝城那个和我水火不容的家伙联想到一起,我就浑身不爽。
可恶,这家伙绝对生来就是克我的!
我正恼火着鹿商就从影子里窜了出来,满脸苦相。
“我去,我的大少爷,您今天怎么了?情绪波动这么大?影源里都发洪水了!差点把我淹死在里面。”
他喋喋不休地数落着,吐槽了一大堆,具体内容我也没听清,只觉得他的嘴上好像是上了发条,倍速播放。
我无视他打开窗,双手一撑,坐在了窗台上。
漆黑的夜晚,月亮都被无情的云朵掩盖。
周围只能听见冷风刮过树叶发出的“沙沙”声。
之前没觉得皇城和边疆有什么两样,现在才发现皇城竟然比边疆还要寒冷,晚风竟可以生生刺进人的心里。
不知皇宫内的景如何?但此刻的我只知皇宫的人各个都带着厚重的锁链。
不知宫中人的心境如何?此刻我的心早已被他们的冷漠附上了一层带锁的荆棘。
这辈子做不了闲云也做不了野鹤了。
我这样自嘲到。
合了衣,就这样开着窗户,倒在沙发上,天边微微泛白的时候我才浑浑噩噩地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我是被近身骑士瑟维亚坦。
“醒醒少公爵,你那个新仆人在地牢里发疯呢!”
我缓缓睁开眼睛,对上瑟维亚坦焦急的脸庞,散漫的开口
“其实我希望唤醒我的是妹子,而不是你这种大老爷们。”
他一脸鄙夷。
“快起来,底下都乱成一锅粥了,地下室的那个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有自虐症一直把自己往墙上撞,好不容易才拉住他。也不知道您怎么看人的。。。”
听着他的话,我渐渐皱起了眉“你刚才说他自虐?”
“是啊,那墙上到处是血,特别...诶少公爵!您的外衣!”
我头也不回迈开步子就往出走,他只好跟在我后面。我没有停下,接过衣服加快了步伐。
“呀呀呀,急了急了。”路上故意用尖细的声音,故作关心的对我说话。
“闭嘴,他要是死在这了,这个公爵府也得玩完。”我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声音提高了。
“没事没事,我刚才看有三四个骑士压着他呢。”
听到他的话放下心来,但并没有减慢步子。
我随口调侃:“他到是不在意自己国家的死活。”
这时我已经到了地下室门口,还没踏上台阶就听见一声怒吼,就像被逼入绝境的困兽。
我从大衣里掏出一幅手套,一边走,一边不紧不慢地带上,“我还以为家里进了狗呢,狂吠地老子睡不着。”
骑士们躬身敬礼。
我轻笑一声,俯视着被压在地上的子芝城。
“呦,没注意,这还有个人呢!原来是艾德西斯的败家犬在狂吠啊。”
我示意他们松开子芝城,等他们都离开房间我从里面锁上了门。
身后有风刮过,我立刻蹲下身,一只脚就从我上空扫过,我猛地用手钳住他的腿,往自己的身一拉,他没法挣脱,直接摔倒在地。挣扎了几下也没能起来。
“呵,我还以为是什么恶犬呢,原来是小猫咪啊。”
我蹲下身,把他拽过来,扭着他的手臂。
“你放开我!啊!”
“啊,不好意思,下手猛了。”
我四处搜寻也没找到锁链,是昨天晚上被我扔了吗?
最后只能扯下领带绑住他的手,拽着他的衣领拖到床前。
“安静待着。”我冲着他的小腹狠砸一拳,看着他疼的缩成一团,仍倔强的不愿意发出声音。
我走到门口,将门打开一条缝。
“准备的药。”
在门口的侍女听见了忙不迭送的将药瓶递过来。
“谢谢。”
关上门前我听见侍女悄悄对瑟维亚坦说:“这是第一次见少公爵在府里生气,应该要给少公爵再准备一副手套。”
“是啊,那你快去吧。”
我拿着药瓶,看着子芝城。
我好像没给人包扎过吧?有什么注意事项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