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斗不过ctos,我只好回头开始干正事。生物信息验证通过,地点权限认证通过,最后的解锁程序是要求出示安全口令,但是这玩意儿艾斯利没告诉我啊,我只能试着输入自己的生日,不对。
我挠了挠头,生日不对,那就是我第一次遇见艾斯利的日子?问过ctos当时具体的时间点,再次输入,还是不对。
我不觉得艾斯利会故意为难我到这个地步,问题是还有什么日子是值得特别纪念的?我绞尽脑汁,忽然想起艾斯利最开始给我戴上戒指的那个日子,是我上岛的第二日,由此推算日期,我再次输入——滴答,成功了。
原来他把那个日期视作求婚日吗!我简直气笑了,看着控制台显示的还没完,系统还要根据密钥提供的坐标值扫描扇区内存储的数据,提取、识别、解密,进度条跑了一会才出现熟悉的交互界面与文件夹。
艾斯利神神秘秘藏的不会是什么诡异小视频吧?我忐忑不安地点开,第一份文件:txt格式文件?
文件体积不算大,我点开一看,打头就是布鲁姆公司采购部的标题,布鲁姆的内部文件我看着有什么用?疑惑地下拉了好一会,没看明白,直接点开下一个文件。
我疯狂翻阅了好一阵子,这个被藏起来的加密文件包大多是布鲁姆公司采购部的预算申请、采购合同、入选供应商的详细资质文件,法务部、风控部审查供应商资质确认无误的同意书。还有各种用于申请采购资金的项目工程文件,商用可控核聚变技术迭代、高精智能医疗成像设备、新一代雷达研发等等,乱七八糟的一大堆。
而这些研究项目的合作商、供应商里有几家公司频繁出现,它们的资质文件也显得过于简单,我问ctos是否对这些供应商有了解,我怎么没听说过,是什么小众技术领域的低调龙头公司吗?得到的却是否定的回答。
再看看文件,我恍然间好像明白了艾斯利这份文件包想表达的意思。我看到了黑暗中悄悄握上的手,在世上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的地方。为了金钱,有些人敢冒500%的风险。
我笑了,紧绷的神经彻底放松。的确,这是一份礼物,比艾斯利之前赠予我的任何金钱、宝石都更昂贵、更有价值。至少从此以后,我不会再因为焦虑睡不着觉了。
我心满意足的关闭控制台,再看一眼毫无生气的人形体:“可以了ctos,我们回去吧。”
服务器机组灯光闪烁,组成的文字居然是:“不要。”
我笑了:“你还想在这多待一会?你不是一直在这里嘛?”
“不一样。”
我环视四周,周围能听到机组运行的嗡嗡声,还时不时就响起巡检机器人咻咻跑过的声音。其实这里还是蛮热闹的,一点不算寂静,但是这些嘈杂的细微声响太金属、太机械、太冰冷了,总归让活人有些不适。
我干脆坐下来:“好吧,我可以在这多待一下,你想让我陪你待多久?”
Ctos的人形体忽然动了——机械头上的红光重新亮,那种熟悉感回来了,尽管它背后依然连接着线缆,接入那闪光的服务器。
它向我伸出手,我搭上它的手,凑过去好奇地研究它的数据接口,它好像也想研究研究我的。突如其来的侵入感让我有点猝不及防,我扣紧它的肩膀,喘着气:“有点想不清楚你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想来一发。”
服务器机组上闪烁文字:“因为喜欢。”
行吧,ctos喜欢就喜欢,我放松下来地配合,熟悉的快感汹涌而至,密集得我喘不过气来。贴着冰冷的服务器冷却模块外壳,借着塑料外壳的一点微弱反光,我似乎看到身后的服务器机组灯光在疯狂闪光,这算什么,机器会用程序和代码解构愉悦感吗?
我脑袋发晕,浑身无力,ctos还是把我抱起来:“帮我拔掉接口线。”
“你妈的……”
“我没妈。”
我笑得打嗝,笑得肚子疼,一抽一抽地帮ctos摘下数据线,完全摆脱牵绊的ctos翻身把我压在身上,扛着腿又来了一发,等结束我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反正是被ctos扛起来的,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数据中心的,等再醒来已经是在飞回米诺瓦的军用飞机上了。
回到米诺瓦,繁忙的工作再次占据了我大部分精力,燃烛那边有了最新消息,他们成功摸到一个隐秘的核发射基地,并得到了委员会旧版核大战计划,这一计划在我们因为生化武器退却而暂时中止了,委员会极有可能会在某些特殊情况下再度启用它,
艾斯利如我所料,每天都给我打视频通话,要不是他会汇报每天的进度,包括在当地的见闻、群众的反馈,我压根懒得听他的甜言蜜语。他讲自己最开始在当地颇受歧视,挨了好些石子,不过在自己优化算法反馈后,最开始鄙夷他的人态度也开始有所好转了,这种感觉真不错——我听着很不爽,警告他别仗着自己的技术优势高高在上,群众态度好转是因为你的确做出了贡献,而不是因为别的。
“当然,我亲爱的小警察,承蒙你的关照,现在他们总算不再问我在德尔塔写字楼干活是个什么体验了。我告诉他们其实很多销售公司都会特意租光鲜亮丽的写字楼,日常业务就是疯狂发广告和打电话,他们还不信呢。”
我想起在数据中心泡澡那一次,浴室斜对面就是城市中心路口的弧形广告牌,德尔塔中心区的写字楼确实充斥着一种浮夸的**都市风,明亮、璀璨,又格外锋利。
“贝纳尔,我忽然好奇一个问题,在拿到瑞瓦肖后,你会毁掉德尔塔那些玻璃写字楼吗?那些可算是‘资本主义’的具现。”
“那也是人修的,没到要垮的时候为什么要炸。”我收回心思,继续专心处理公务,“倒是一些人说,那些玻璃房子对鸟类危害很大,容易让鸟一头撞死在上面,我记得瑞瓦肖不是环保声浪很大?你来的时候这个问题解决了没?”
“都快被打到老家了,谁还顾忌死不死几只鸟呢?你们万炮齐发的时候,也不会在乎树林子有多少鸟窝不是?”
“在我没万炮齐发的时候,瑞瓦肖也没在乎过这个问题啊?”
“好吧,我实话实说了,就是麻烦嘛。贴纸贴上去要花钱,贴纸被太阳晒卷了要花钱重贴,这些可都是白花花的钱。而且,贴了贴纸不好看,影响建筑美观,建筑行业认为强制摊开这个要求是亵渎艺术表达。贝纳尔,你打算改造这些吗?”
与经济、民生、发展相比,玻璃大楼撞死几只鸟儿比较起来似乎确实无关轻重,我沉默下来,艾斯利那边也在片刻后若无其事地转移话题。
有了艾斯利的协助,试点区的政务体系确实朝着更有效力的方向迈进,在资源整合到一定程度后开始向周边扩展,继续整合更大面积的资源,带动更多人口发展。与此同时,其他大洲的形势有好有坏,好的已经能够和格拉德建立起稳固的贸易渠道,能派人过来参观学习;坏得则被当地的封建势力、委员会军队扑杀殆尽,个别人物不得不逃亡到格拉德暂住。
我最关心的始终都是伊苏林迪洲的状况。在我们撤出后,委员会不出意外地发起了全面反攻,收复了不少“失地”,谢苗收缩兵力,和委员会打了几次大规模会战,重挫了对方的势头,边界线勉强维持平衡的状态,但条件颇为艰苦,我只能尽可能的援助武器和各种资源,期盼一个能扭转现状的奇迹,尽管奇迹出现的可能性渺茫。
艾斯利偶尔也问我,到底计划什么时候再去打伊苏林迪,一雪前耻。我都说再等等,上一次我太过心急,什么都没准备好,这次要打就要一鼓作气。
在我紧锣密鼓为此事准备时,非议也悄然到来。有人反对我重启跨洲作战的想法,有人认为我还是放不下占领全世界的执念,认为我明面上是在搞民主,实际已经在为自己将后加冕当皇帝做准备了——这些在第一次跨洲作战前就反复提起的话题,在我公开想法后愈加猛烈的抨击过来,犹如夏夜躺下来后耳畔的蚊子嗡嗡,叫个不停。
我很烦,也无可奈何。我一个个找人谈,试图向他们说明跨洲作战伊苏林迪的重大意义。孤立的格拉德存在发展上限,不争取更广阔地区的解放、不压迫委员会的优势区间,我们来之不易的成功很容易被委员会反扑乃至消灭。我煞费苦心地谈话、辩解,辩到最后勉强说动了一些人,但是不同的人意见总是那么出奇的一致:我承认你的大方针很对,但是你的种种表现就是在走集权独裁的道路,这是一套注定变质的危险征兆。
“草他妈的!”我真的急眼了,虽然我没打算马上大军开拔,但是内部的都是这个鬼德行,我怎么能放心去指挥?难道隔空指挥机枪阵地右移五厘米?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为好了,为这事经常愁得睡不着觉。Ctos劝我停止一段时间,好好休息思考。之后再考虑如何解决。
尽管ctos这么劝了,我还是无法停止思考,事情不是放一阵子或拖延一段时间就会自动消失的,我跨洲作战的计划不会动摇改变,内部的意见就必须先统一起来。
在我还在苦苦思索怎么办、离迈出危险一步几乎只有一线之遥时,艾斯利在视频通话中要为我引见一个人:“贝纳尔,有位来自瑞瓦肖的记者说想见你。”
“谁?从瑞瓦肖来?怎么来的?”
“他自称和你认识,没有奉任何人的命令,坐黑船偷渡过来的,有一个小助理,身上还有谢苗将军写的引荐信,不过引荐信是真是假的不好说了。”
“不是情报局的特工?”
“嗯,我们这里有人专门审过他一个月了,他坚决否认,法师也探查过,证明他说的不是谎话。”
我想了下,瑞瓦肖来的记者……千辛万苦的,也许是件宣传的好事呢,就同意了:“那就让他来米诺瓦吧。”
隔了一周后,我见到了这位记者和他的助理,记者是典型的西奥人面孔,助理则是一个长着羊角的女亚种人,女助理看着可以一拳打死黑瘦的记者本人,记者则热情地打招呼:“好久不见,贝纳尔先生。”
“我们真的见过面?”我有些怀疑,我对这位记者的面孔真的一点印象没有。
“当然,在您才当上马丁内斯的警察没多久时,我们就见过面了。”记者笑眯眯的从怀里掏出一张薄薄的照片,“您看。”
「雅库特ctos数据中心」
ctos的末日堡垒之一。部分历史爱好者——自称“贝斯组”从雅库特服务器窃取出的数据资料证明,他们在数据中心做过。
“磕上真的一对的幸福感有谁懂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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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将大局逆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