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勿 第7章 夜的“第七章”

“如果相识是一种缘分，那么分手是否也是一早就注定的呢？”青春懵懂的年纪，爱情来到是那么的快，离开也是那么的猝不及防，往往每个人十七岁的爱情都是“经典的初恋，标准的分手。”

未经世事的十七岁，是一眼万年，是不明所以，是满怀赤诚，也是不计得失。

自尊作祟的十七岁，是不肯回头，是句句戳心的“气话”，也是一生的遗憾，是恍惚间还会想起的痛苦与快乐。是再见不如初见，不愿再见也不愿忘却。

查理的耳畔又响起那首歌：

“水一般的少年

风一般的歌

梦一般的遐想

从前的你和我

手一挥就再见

嘴一翘就笑

脚一动就踏前

从前的少年

啊 漫天的回响

放眼看 岁月轻狂

啊 岁月轻狂

起风的日子流洒奔放

细雨飘飘心晴朗

云上去云上看

云上走一趟

青春的黑夜挑灯流浪

青春的爱情不回望

不回想不回答

不回忆不回眸

反正也不回头”

这是《Echoes Of The Rainbow》的中文版歌曲《岁月轻狂》的歌词，也是已故导演罗启瑞执导的经典电影《岁月神偷》的插曲，剧中温暖的哥哥罗进一与善良的富家女芳菲之间曾有一段浅浅的初恋爱情故事，随着罗进一的离世，这段简单的恋爱画上了一个复杂的句号，人一生到底是只能心动一次吗？

2014年11月秋

由于杨小雅“热心”地帮助查理提前告白，南栀柉与查理之间的关系变得非常微妙，他们仿佛没有什么机会由同窗的同学或者朋友关系过渡，从一开始的交流，就变成目的性极为明确的追求，这其实并不是查理心中所想要的发展趋势，这种莫名的情愫是出生之后第一次对一个人产生的，查理也是非常懵懂的，虽然说在重业的时候，在同学的起哄声中曾与同班的俞雪纯一同放学回家，在别人看来俨如一对情侣，但是两个人始终还是像同学一样相处，最终在班里的“班霸”小葵追求雪纯，查理则是别人看上去“懦弱”的坐视不管下结束了这一段莫名的缘分。

“小葵一直在追我，你一点都不管，这样已经没有意思了，不如分开吧。”雪纯让周围的同学将一张纸条递给了查理，趴在桌子上大哭，周围人都在安慰她。

多年以后，查理同杨小雅通电话，才知道当时雪纯的好朋友苏娟骂了查理很多年，这个早就忘却了很多年的初中同学的名字，突然出现在耳边，熟悉又陌生。

没想到还有人“记得”查理，突然心里有点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讨厌自己。

怎么形容查理在面对这些感情问题呢？两个字——逃避，他每次都是装看不见，装听不见，被动的等待故事的进行，你说他自信吧，往往其实心中有九成成功的把握，查理还是会犹豫对待这些事情，然后顺其自然，印象中查理应该只主动过一次，换来了一辈子的被动……

面对无法处理无法解决的情感问题，查理对恋人的标准就是逼着对方把自己删了，仿佛这样就能解脱了，就能不再陷入内耗中，真的不知道这样是对是错，不清不楚的关系对于查理来说真的太难以接受了，面对朋友之间的问题，查理往往就更直接了，宁可错杀一千，不肯放过一人，往往同一个人彻底闹掰，就会把一个圈子的人全部删掉，戚敏和杨小雅通通觉得过去的查理幼稚，但是其实查理很早就知道，在两个人可能再也没机会相见的情况下把别人删除，那是没有用的，只会让下一次见面充满了尴尬，要删，就要百分百确定下一次仍然会处于同一个环境，肯定会见面的情况下，让对方知道自己删除了他的联系方式，这种删除方式效果极佳，仔细想想，查理至今只逼过一个人把自己删除，也只删除过两三个人或者四五个人？

曾经也删除过杨小雅，谁知道后来在偌大的海明市还能偶遇，可能两个人的友谊也是上天注定的吧，初中不熟高中仍然一个班，后来闹掰了，还能再重新遇见，可是这样的可能有多少呢？概率是极小，极小的，这世界这么大，这么多人，很可能很可能，和很多人这辈子都没机会再遇见了。

少年时的心动到底是什么呢？是一种什么感觉，爱与喜欢之间的定义到底是什么？在十六七岁的年纪，家长老师学校三方面的“压迫”下滋生的别样情感，说爱太过沉重，就算是喜欢都是静悄悄的，不明所以的……

每个周末的查理，特别是在天气不冷不热的周末，查理都会起个大早独自一人背着篮球从旁边一排没有修缮的“空白围墙”(14年的一西就是这么夸张，新南门甚至没有围墙，想进就进，整个学校只有两栋教学楼是装修好的)钻到西校区的操场然后飞奔到水泥篮球场。

高一就住在西校区旁边的全托里，查理实在不想坐老远的公交车去找戚敏和卫涛打球，每次查理都会懊悔，没有和戚敏一样填报志愿选择择校二中(当时全安市的中考录取方式有三种，统招，定向，择校，择校的分数线是三者最低的，但是录取概率很高，相应的费用也会更高)，这样说不定三个人还会在一个学校，在一个班，因为填了定向的卫涛，和填了择校的戚敏就在二中的一个班，那样就会改变很多的故事走向了，可能自己不会选择压根就没有兴趣的理工科，会和戚敏卫涛一样选择文科，也不会经历那么多的事和痛苦，但是哪有如果呢？只有结果，如果真的有如果，可以再重新选一次，哪怕西校区的五班里坐着南栀柉和欧雪紫，查理宁愿不上那三年高中，也不会在选择西校区，因为很有可能那个最真实烂漫的查理在高二那年与南朋倒戈相向的夜晚就真的死去了，变成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假人?”，“dummy?”(中文骂的不过瘾又用单词骂一遍)，那一晚对于查理来说真的太痛苦了，真的仿佛就像死过了一样，在那一晚，他就盯着与问章在红叶花园最里面的一栋楼的六楼合租房间旁边的窗户犹豫了好久，那是查理主动接近死亡最近的一次，是第一次有那种感觉，也是最后一次，那种痛苦没人可以理解，只会让人觉得矫情，也许有一个人可能体会这种感觉，但是查理再也没有机会问了。

“不知道我有多想把你抱在怀里，但是你不知道。”某个人在对于查理很痛苦的时间段，给自己的空间留下这“莫名其妙”的留言，查理都忘记是怎么看到这句留言的，记忆力强大的查理都忘记是怎样的凑巧，使得查理看到这句留言的。

这个时间段太特殊了，查理不得不想，不得不“寻求安慰”，因为那时候真的太痛苦了，一个人在黑暗里走了好长好长的路，直到现在都心有余悸，真的太孤独了…

文科生往往更加追求的是浪漫的，且没有具体结果的“如果、if?、perhaps?”,但是理科生则是追求各种数据实验更为精准的“结果、result、consequence”。

二者不可得兼，而又统筹兼顾。

偌大的水泥篮球场，四个钉在水泥里的篮球框，一个消瘦又倔强的背影站在从南边数第三个篮球框下…

“如果防守者知道自己习惯在右路突破，如何调动他的防守重心，在他失位半步的情况下，仍然从右边突破终结呢？真的不想练左手。”查理独自在脑中思考。

查理在一个人打球的时候，总是会给自己设定很多假想敌，一个人打球最多的时候其实就是在西校区的水泥地上了，查理真的花了很长时间在那里，十二年来的许多不同年份的球友觉得查理傲人的突破速度是天生的，其实不然，那片水泥地磨破了查理整整十四双篮球鞋…

多年后，老妈指着靠墙那面整整七排的鞋架问查理:“后悔不，买那么多球鞋，都穿不了了，要扔掉了，有的都脱胶了，终于知道为啥家里越来越穷！”

“后悔了，后悔没多买几双存着。你知道现在科比正代的价格不？那时候倾尽全家之力多囤些，我们家现在就财务自由了。”查理耍无赖般的回答。

有时候想起来自己穿着当时自己省吃俭用，甚至为了省钱吃了整整一个月的泡面，吃到口腔溃疡买来的科八鸳鸯，科九彩虹在一西的水泥地尽情的变相，尽情的突破，在当年已经“一个变向五块钱，一次突破十块钱”，本就不耐磨的科比正代，哪能经得起查理疯狂的折腾，每次想到这里，查理恨不得给自己来两巴掌，因为可能查理再也买不起科比元年的球鞋了，说来可笑，虽然说在二零年之前科比的签名鞋在耐克里的性价比本就不算太高，甚至有点溢价，没想到意外发生后，价格竟然数十倍的涨，“死亡”竟然更值钱，真的是黑色幽默，但是还是要说，科比就算没有意外，本就是传奇。

对于我们这一代来说，我是说，特别是我们这一代，很多人认识篮球是从认识科比开始的。

现在的年轻人，总是把“牢大”，“man”,“直升机”，“冰红茶”这些短视频里的烂梗挂在嘴边，甚至更有甚者，模仿“直升机事故”，穿着他根本不配穿的24号紫金球衣出现在了杭州某个漫展上，最可笑的是他和他们很有可能根本就不会打球，真是匪夷所思…

从2008年还在读四年级的查理，语文书上有着偶然买来的“最接近神一样的男人”字样的科比包书壳，到2024年数不尽的，从初中跨度到大学的每一件二十四号球衣，整整十六年的时光，查理都不敢说自己真正的了解这位篮球史上最伟大的球员之一，认识一个人可能需要一年，十年，甚至是一辈子，区区几个短视频，几个破梗烂梗，就能了解和认识一个人吗？这太滑稽了。

面对这些，查理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拖着年近三十的身体，仍然坚持锻炼，坚持打球，坚持在篮球场大杀四方，打到那些人闭嘴，他只想对得起身上的号码，对得起心中的传奇，对得起自己的热爱…

在一次又一次歇斯底里，像踩满油门的“法拉利”(一位大学学弟给查理在篮球场取得别样外号)一样，查理全场一个人来来回回的控球奔跑，他对自己的标准，是每一次的全场奔袭，都要稳稳的把球送入篮筐，上篮终结是查理从小到大在篮球场最大的武器，和心中那个二十四号球员最拿手的后仰跳投完全不同的招牌武器。

终于在几十个来回的全力突破下，查理累了，坐到旁边的石凳上，喝起自己最爱喝的茉莉清茶(估计很多人觉得难喝，但是查理真的很喜欢喝)，在休息时，查理总喜欢盯着位于篮球场东南方向的老宿舍楼，因为那栋楼的三楼，总是会有一个人的身影。

“她下来了，这次怎么没有背书包，咦…怎么还走进教学楼了。”

南栀柉从宿舍楼走下来，方向是一楼的教室，查理心中不免疑惑，平时她应该是背着小书包就往北边的大门走去，然后等公交回到“翰林园”的，这次怎么去教室了。

查理越想越奇怪，来不及顾虑还没有完成的投篮训练，查理决定回到班里探个究竟…

记得那一天并不是阳光明媚的天气，早上练球的查理并没有感觉到阳光的“关怀”，教室里有点黑，但是本就在一楼教室里仍然有些许光亮，南栀柉穿着那件熟悉的外套和牛仔裤，站在拼搭的课桌上，在位于班级后面的墨绿色黑板里映着一个小小的影子，周末的校园，周围和班级里没有一个人，静静悄悄的，教室里只有粉笔尖，黑板擦与黑板之间摩擦的声音…

查理佯装在自己的课桌里翻找东西，眼睛却始终盯着背后南栀柉的背影，眼睛静静地看着她在黑板上画着，手却莫名其妙的在桌洞里翻找不知道要找的东西，哪怕她没有回头，可能都没有发现自己。

现在想想，起初两个人的交流真的太少了，那种同学不像同学，暧昧不像暧昧的关系，让两个人之间总是有点别样的“生分”，查理那时候对待所有人，不管是男生还是女生，其实真的还算大大方方，直来直去的，哪怕是很多人爱慕的杨小雅对自己别样地奇怪“表白”，查理也是轻描淡写的告诉她，自己喜欢南栀柉，但是面对南栀柉本人，总是小心翼翼，扭扭捏捏的，唯独对她总是没有那种独特的自信，后来她口中的“你太自信了”的那种自信。

查理盯着她的动作，那垂落在后背的“马尾”，和平时见到的马尾不同，(真的不知道那种发型叫啥，如果正常的叫“高马尾”，垂下来的莫非就叫“垂马尾”？)，她一笔一画的在黑板上勾勒着线条，时不时地可能是画的不满意，她就用板擦轻轻涂抹已经勾勒出的彩色粉笔的痕迹，但是无论怎样的动作，在查理心里都有一种清淡而又特殊的感觉。

其实读小学时候的查理，曾经也是一位画画高手，还在三年级时与郭玉第二次同班时候的班主任金老师，在看见被同学争传阅的“查理画集”后，还拜托查理再多画几幅画，为三年二班留下一个自己的画集，原来过去自己也和努比一样，喜欢画画…可是查理始终记得那年，查理具体不记得犯了怎样的错，金老师在某一个中午给了查理不许吃饭的惩罚，并且还让查理在教室的最后面蹲马步，查理的老爸后来还赶来学校质疑金老师为什么不给孩子吃午饭。

原来，父亲也曾经把自己当做一个“孩子”啊！

查理那时真的很想去帮她一起出板报，告诉她:“我来帮你吧。”可是查理怎么也开不了口，可能真的太想了，所以那一天，那一个时刻，那一间教室，那一个人的背影总是特别的清晰。

她穿着淡绿色长款外套，查理自己穿着灰色的训练服，黑白相间的耐克篮球放在查理的脚边，南栀柉与自己的距离是四个课桌椅的距离，但是黑板上的画的是什么画，怎么也想不起来，因为一望向黑板，眼睛就盯着那个安静的背影，心总是噗通通的跳，这种微妙的感觉，真的没有办法用文字语言去表达，只知道这一间平时充满人和事的教室，此刻只有自己和她…

后面的相关内容在这里可能就告一段落了，如果你有兴趣就吃个“番茄”吧！

“有多久没见你 以为你在哪里

原来就住在我心底 陪伴着我的呼吸

有多远的距离 以为闻不到你气息

谁知道你背影这麽长 回头就看到你

过去让它过去 来不及从头喜欢你

白云 缠绕着蓝天

如果不能够永远走在一起 也至少给我们 怀念的勇气 拥抱的权利

好让你明白 我心动 的痕迹

过去让它过去 来不及从头喜欢你

白云 缠绕着蓝天 如果不能够永远走在一起

也至少给我们 怀念的勇气

拥抱的权利 好让你明白 我心动 的痕迹——林晓培《心动》

其实小作更喜欢陈洁仪版本的，因为第一次听是在歌手舞台上，先入为主，人总是这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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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夜的“第七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