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骂的言语和扔在身上的烂菜叶无不彰显了人类对妖兽厌恶的态度。
秦念和他在一起要承受很多指点。
念头闪过一秒。
有些事情谢惘选择了隐藏。
渐渐的没过几日,秦念在江南名声大噪,不论男女老少,全为秦念称颂。
称他不仅人好,武功高,生得又好看。
甚至有人打听到秦念在滨州的家世,于是乎,上门说亲的老媪都快把客栈门槛踏破了。
秦念义正严辞地说自己有了心上人。
当谢惘堂而皇之,一脸阴沉地出现在媒婆面前的时候,在场之人无一不惊掉了下巴。
万众瞩目的秦氏小少爷竟……竟然喜欢、喜欢男的?!!!!!!
他是个断袖!!!!
有人直接当场气晕了过去。
说亲只能不了了之。
此后,坊间广为流传,秦氏少爷和相好所到之处全无妖兽,是乃保卫家园的功臣,只是可惜,偏爱龙阳之好,悲哀啊悲哀……
短短数日,秦念凭借过硬的武功,在锁妖阁已经有了一席之地。
江南妖兽原和偷鸡摸狗一样多的数量,在他的手段下已然少了大半,整个城市陷入彻底的安静。
秦念赚了不少银子。
晚上激动得睡不着的时候,他就叫上谢惘一起趴被窝里数钱。
幻想以后的美好生活。
虽然那日把谢惘带出来对他人的反应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见到这样的反应秦念还是不免难过。
外人都如此了,他爹娘更加不会接受,更何况谢惘还是只妖。
“你就没有一点儿心眼,”谢惘说,“不怕我是个坏人,把你带走。”
秦念没放在心上:“带走就带走,反正你的脑子我可玩不过。”
谢惘看他一副卖了还会替他数钱的样子,心里直乐。
他真的很像一个坏人。
二话不说把人骗走,甚至越拐越拐远。
也不知道他的父母会怎么想。
要是,一切都这么顺利就好了。
秦念数着数着,看见谢惘不动了,他下意识撑着被子坐起来。
“前天刚弄过,今天不行!”
秦念把被子裹在自己身上,警惕地看着人。
谢惘回过神,哑然失笑:“我什么时候说要做了。”
他拉着秦念在唇上轻落下一吻:“快睡吧,明天还有一单悬赏,做完,我们就能走了。”
“好吧。”
见他这个样子,秦念半信半疑地放下被子,把银票丢在桌上,靠在了他怀里。
谢惘真的没动作,秦念放下心来,不久后便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一早,两人变来到了锁妖阁。
破天荒的,苏在袁竟然在,他正一脸睡意朦胧地从一间房里出来,一副要去用膳的模样。
“你们怎么来这么早?”
他见两人问。
秦念打个招呼后,笑说:“最后一个了,早点做完,我们早点走。”
苏在袁看了他们一眼,无语地打趣:“行行,你俩倒是甜蜜快活。”
说着,他转身走回屋内,拿起书案上的一叠卷宗给他们,“呐,盘踞在江南半年有余的一只妖,属水性,据说现在在郊外的那座辽远山上,别的就不知道了。”
“据说?”秦念捕捉到关键词,“你们不了解它吗?”
“他每次出现一刹就消失,弄得又都是非比寻常的事情,搞得百姓不得安生,江南到处都是河,他又一下去就找不到了,”苏在袁打了个哈欠嘱咐,“赏钱高,但难度不低,你们小心点。”
“好。”
秦念答道,接过卷宗。
辽远山是江南邻边唯一一个山体,不算高,但常年多雨让路极其不好走,少有人来。
秦念和谢惘走在山林中。
昨夜的一场雨,把整座山脉冲刷地一点妖气都没有。
他们走了很久都没找到,仿佛这里只是一座安静的山。
可放火,给农作物下药导致颗粒无收,引发山洪水淹家园,这些有关于妖兽的传闻桩桩件件都在警醒两人它的恐怖,这山林无声无息间,仿佛随时能要人性命。
午时,他们来到一处小溪前休息。
秦念有些忧愁,“要是一直这样,怎么办。”
“不会,”谢惘说,“它应该不会放任我们在它的领地停留太久。”
同为妖,谢惘最了解。
话语落,秦念敏锐的耳朵忽然听见什么声音。
稀稀疏疏的,却不像风吹树叶的感觉。
他起身。
谢惘也发觉什么,两人四处环绕一圈,却什么都没发现。
秦念视线在山林间不停移动,偌大的树林,只有树梢上的鸟扑扇翅膀飞去,半晌后,他只好带着怀疑回到小溪的石堆边。
正要坐下,一低头,清澈的溪水中参杂了细微的土,稀稀拉拉地顺着一条线往下淌。
秦念不觉得顺着走。
越往上,泥土越多,河流边的路越湿滑。
他注视着一切滚动,忽然想起什么,回头看,谢惘早已不见。
糟了!!
等秦念再回头,远点高处的泥参杂着树木,在湿润的泥作用下滚滚而下。
是泥石流!!!
秦念立刻飞起来站在树干上,急忙寻找谢惘的身影。
耳朵后蓦然一阵风。
他猛地下腰。
看见一人从身上掠过。
秦念起身寻找,人又消失不见。
偌大的山林,谢惘也毫无踪迹。
是意境。
这里,早就不是辽远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