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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仆情深这一块 第3章 金陵阁宴

作者:夙十一 分类:宫斗宅斗 更新时间:2025-11-14 23:23:37 来源:文学城

连日的大雪让兴盛繁茂的浮玉京也失去了昔日色彩,如今倒成了文人墨客笔下的净白仙境。

竖日后。

雪终停,日照暖。

金陵阁外,来人沸沸扬扬,一众朝官携家眷厚礼前来。

五十五岁的皇帝坐于高阁,已有明显岁月皱痕的面容上正笑得开怀,看似与下面的臣子们举酒言欢,一双沧桑凤眸却是频频扫过大开的阁门,像在寻找什么。

金陵阁位皇宫外以西,是浮玉京乃至整个景国最大最繁华的阁楼。

今皇帝设宴于此,除了朝中官员家眷外,浮玉京的百姓们也享有赴宴资格。

这也导致了先到的人早已酒过三巡,但站立阁门的小厮却还在时不时的报着来往客人尊名。

就在皇帝凤眸微醺,笑容明显僵硬之时,小厮的一道洪亮高喊让他快速向阁门望去。

“五皇子殿下、到!”

此声一出,阁中官员皆默契的静了下来,齐齐向阁门看去。

一道木轮滚过地面的声音首先传入阁中,接着众人就看见了一位高冠墨发的玄衣侍卫,正不疾不徐的推着木制的滚轮坐椅进入阁中,而椅上坐着的,正是高阁上不停看向阁门要找的人。

楚茫今日身着蔚蓝色边茸锦衣,身披狐裘毛肩,怀揣暖手小炉,坐在椅上笑得一脸温和。

阁中官龄较久的官员一看见来人,呼吸都不免一滞。

像!简直太像了!

若论皇帝当今皇子中,有谁最有皇帝年轻时一样的俊容,那就非这位十年都不曾回过京来的五皇子莫属,特别是那一双剪水凤眸,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不过论面容上看,倒还是能看出明显差异。毕竟年轻时候的皇帝是肃厉威严的,而今的五皇子是温和雅逸的。

直到所有人近观远望的看着主仆二人一路行至高位上的皇帝下方时,这才开始了小声议论。

毕竟都是混迹官场的老手,小道消息不知道有多灵通。五皇子还在中州时,他们便听说了皇帝有意借这次金陵阁寿宴将其召回,如今竟是得到了证实。

“前些日便听说,皇帝明面上下的是寿宴诏书,可暗地里在寿宴诏书后还加了道急回诏,如今看来,这消息巴准是没跑了。”

一身紫袍的从四品大臣拉上自己的党友便开始透露起这几天打听到的消息。

他的党友听及,也是连连点头,“是啊是啊。”

“不过,如今朝中大部分都是太子和三皇子的势力,这时召五皇子回京,难不成陛下他老人家是想……”

是想什么还没有说完,他就被紫袍大臣扯了扯袖袍,再用眼神指了指高阁上已有醉意的皇帝示意他禁声。

待木椅停在离皇帝适当的距离后,楚茫便将暖手小炉向后递了过去。

言思鹤伸手接过,就见木椅上的人将整个上半身弯了下去,尽可能的去贴及大腿。

“五皇子楚茫,拜陛下寿安。”

一礼过后,他再次弯身,只是这次没有再起来,“儿臣身患残疾,故不能下地行礼,还望陛下体谅。”

高阁上的皇帝听罢,凤眸轻垂,默了几息后才用无甚起伏的语调道,“无妨,你待去落座罢。”

只是还未等言思鹤将楚茫推至空座上,皇帝就有些摇晃的起了身。

一旁的内侍监高淳看到,将佛尘夹在臂弯中,赶忙上前去扶,却不料又被皇帝摇晃着推开。

“诸位爱卿们慢慢过宴罢!”

“朕今日已乏,这就回宫去!”

皇帝甩了甩明黄云锦袖袍,高声说完后便依了高淳再次上前来扶的手,然后转身向后方阁梯走去。

阁中众人都还未反应过来,就见得皇帝已然消失在了高阁上。

这下所有人都不免一时沉默,将目光投向了可能是造成这一突发事件的人。

楚茫低眸,手指轻点着再次回到怀中的暖手小炉。

感受到四面八方递来的目光,他面上温和不变,心里却在想,既然正主已经离场,那他也没有再待在这里的必要。

椅上的人微扬头,欲要唤身后的贴身侍卫离宴之际,却不料话还未出口,就被一个十年都未曾听过的声音叫停住了。

“五弟。”

锦衣华服的二人一前一后绕至楚茫跟前,面上笑得和善。

“许久未见了,不先留下来陪你太子哥哥、和我这个三皇兄,聊聊吗?”

楚茫手指轻点的动作停了,另一只被袖袍遮住的手下,他用指尖狠掐自己的掌心肉,剧痛感瞬间传来,然后再弯身行礼。

“楚茫拜见太子哥哥、三皇兄……”

这下离得近的人都听见了五皇子话语中传来的哽咽。

太子楚潇一脸担忧的上前将楚茫扶起,就见得自己的五弟已然热泪盈眶。

他一顿,随即也将哭欲哭起来,“五弟,这些年你在中州受苦了啊!”

接着愧疚道,“唉!当年若是本宫能阻下父皇对你的责罚,如今你这腿又怎能这样!”

随后擦去一滴眼泪,情绪越发激动道,“千错万错,都是本宫的错!若那时不过于贪玩、懂得照顾幼弟……唉!这些年,本宫对此一直后悔不已!”

楚茫也跟着落下泪来,心下强压思绪,喉中哽咽着,摇着头说不怪他。

眼下二人你言我言的场景,就好像他们曾经真的兄弟情深,只因一次小错误却被分隔这些年。

三皇子楚卓也上前一步来,安慰着拍了拍楚潇的肩,“皇兄,你也别太忧心了,现下五弟不是回京了吗?待日后我们好好弥补他就行。”

闻言,楚潇泪中扯出一抹喜悦的笑来,点着头道,“三弟说的对!如今你回了京,本宫一定好生弥补你!”

“山珍海味、天下奇药,只要五弟你开口,本宫定都给你寻来!”

听罢,椅上的人面上先是露出了万分感激之情,随即想到什么后又瞬间暗了下来,伤心道,“不瞒太子哥哥说,楚茫这次回京只为贺寿,待明日,就要再回中州去。”

太子眉梢不经意间挑了挑,随即一脸不可思议,“怎会如此?”

“父皇这次召你回京,竟只是因贺寿?”

楚茫一双澈亮的凤眸看向太子眨了眨,不明白道,“不是贺寿,那还能是因为什么吗?”

太子面上又露出了担忧,“五弟,中州最近可不太平啊。”

“听说那中州刺史府还在前些日子一夜之间被烧了个精光,本以为此次父皇召你回京是担忧你的安危……”

太子摇头叹气,倾身搭上了楚茫的肩,随后一脸郑重,“五弟,你回中州后一定要小心,定要保护好自己。”

“你若有个差错,叫本宫以后不能弥补你的话,那本宫真该后悔愧疚一辈子了。”

楚茫含泪点头。

随后三人落于同桌,举酒互敬,开始言谈起各种往事。

酒过三巡,外头余晖将落,此时不胜酒力的五皇子喝得已经没了意识,言思鹤见此机会,这才终于能带自家主子脱身告别。

直至回到府上后,这场兄友弟恭的戏才终于演完。

是夜。

高悬的明月照映出浮玉京的一地银白,鹅毛大雪正悄然落下。

五皇子府中,主屋里亮堂一片,此时的暖炉中正燃着上好的炭火,让待在此地的人感受不到外头的任何严寒。

言思鹤将楚茫掌心中被掐出血的伤口上了纱布,然后再把醉意熏熏的人服侍上榻,这才转身去端了碗醒酒汤来。

“殿下,喝点再睡。”

楚茫迷糊着,听见喝这个字眼后,一时间就让他联想起白天发生的事来,胃中顿时就开始翻江倒海。

见躺在榻上的主子全身紧绷,一手撑着身坐起来,一手捂上紧闭的唇,一脸痛苦。

言思鹤立时便知道他主子这是怎么了,这边赶紧放下醒酒汤,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唾壶送了过去。

恶心……真的太恶心了……

楚茫脑海里不断得冒出这两个字,一时间从醉意中清醒。

今日潇卓二人看似对他关心不已,实则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是在探他的虚实,以及挑拨他和皇帝那明面上,早就岌岌可危的关系。

什么对当年的事后悔不已,不过是想看他楚茫还敢不敢将恨意摆上台面,再做一次出格的事。

什么回京后要好好弥补他,不过是想知道皇帝要将他召回的事属不属实,以及时刻在提醒他,他的腿是怎么废的……

而这一切,让本就对他们恨之入骨的楚茫太过于恶心了。

看着剧烈呕吐的人终于停下,他拿起桌上装了温水的茶盏递了过去,等人漱完口靠躺在榻栏上后,言思鹤这才试探着问,“殿下,您好受些了吗?”

楚茫未答,只呼吸紊乱的闭上眼点了点头,先时胃里的翻江倒海在吐完后顿觉轻松了许多。

他缓了好一会儿,这才有力气掀动眼皮,缓缓道,“言侍卫,去收拾行囊罢,明日我们就回中州。”

榻边的人未动,背着烛光站着,整张脸陷在阴暗中,在听到要回中州后心思迅速下沉。

楚茫没有注意到这人此刻是何表情,只听见他的贴身侍卫犹豫着问道:“殿下……您真的甘心就这样回去吗?”

“这可是您等了足足十年才等来的机会……”

言思鹤在想,如果楚茫今日给他的回答是“是”的话,那他就能立马收拾东西,毫无留恋的永远离开这个人。

可若是“不是”的话,那他楚茫又要怎么在皇帝未批准的情况下,留在这浮玉京呢?

“不。”

他只来得及听见榻上的人一字否绝。

言思鹤怔住,呼吸停滞,因为楚茫在看着他;言思鹤的那双褐色眼眸里,映出了陪伴这人十年,都未曾见过的一双凤眸。

如那烧红的烙铁刑具,带着灼热的炽痛与狠绝的态度,就这么直直打在了他的胸腔深处,留下永不消失的烙印。

直至多年后言思鹤回忆起这时的场景,浑身的血液依旧能被燃起,令其心脏狂跳不止。

一切要离开的想法被就此打断,言思鹤听见楚茫说:“中州,是我要报仇的第一步。”

平日里的温温淡淡没了影,如今的楚茫态度之坚决,继续道,“我们这次回去,就是要查清孙长风的死,把这些背后搞鬼的人,一点点扒出来。”

看着这人骤然变换的态度,言思鹤这才想起昨日高淳忽然来带楚茫入宫,便问,“殿下,昨日您进宫,陛下是和您说了什么吗?”

楚茫轻点了点头表示回答,凤眸转而看向前方,“父皇允诺我,只要能查清孙长风真正的死因,就让我回京任职。”

听罢,言思鹤面上不免一惊,“连陛下都觉得刺史府走水并非意外?”

楚茫面上不置可否。

能坐上皇位的人,从来都不会是什么心思单一之辈,想必皇帝的眼线,早就遍布景国各地了。

回忆起昨日,楚茫那时还在屋中暗自思虑,要如何把握这次回京的机会,让自己留下来报太子一行人的仇时,言思鹤就刚好过来敲门,传信说皇帝身边的内侍监高淳登门传召。

于是,他坐在木制轮椅上,被高淳一路推着进了极清宫。

极清宫内,地龙烧得旺盛。

皇帝只着了件单衣,撑着手肘斜靠在桌案上,样子明显懒散的看着堆积的奏折,听见动静后,连眼皮都不曾抬一下。

“儿臣、拜陛下安。”

楚茫低下身去,一安请过,见皇帝没有要先开口的意思,于是他便诺诺道,“父皇,不知召儿臣前来,是为何事?”

皇帝这才放下奏折,从上至下的打量了一遍下方的人。

只见楚茫因行拜礼,整个上身都快要贴上大腿。

而此时高淳看见,龙椅上的人眉头皱了起来,遂又拿起了奏折。

皇帝直到眉头舒展,这才边看奏折边声音无甚起伏的说,“茫儿,这些年骨头软了。”

不是询问、也不是疑惑,而是直白的肯定。

他的父皇用一句话,就总结了这十年来的所有。

楚茫明白,这不过是皇帝想趁此激怒他的手段,所以他当然不会被影响,还能顺着皇帝的话回过去,“儿臣当年因冲动犯下过错,辜负了父皇的悉心教导,如今已然知错了。”

龙椅上的人笑出了声,刚才的懒散散去,现直起身来,面上看起来高兴精神了许多,“如此甚好,你且起罢。”

楚茫依言直起身,咬牙挺过因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而有些发麻的身体,低着头极为乖顺。

“茫儿,抬起头来,让朕好好看看你。”

楚茫照做,抬头后两双凤眸就那么直勾勾的对上了。

二人都没有再说话,就那么互视许久,直到皇帝又忍不住开心的笑了,楚茫这才把头又低了下去。

龙椅上的人喉间发出的声音略带着岁月的粗哑,他感叹着,“茫儿啊,十年过去了,如今你三皇兄在朝中任职、为朕分忧,你四皇兄几年前也被封了平王、去镇守封地。”

话到此,皇帝停顿一息,才问,“你可有何打算啊?”

楚茫没有犹豫的答,“儿臣自是听从父皇的安排。”

皇帝佯装郑重的点了点头,“那朕今日便封你为安王,等明日朕的寿宴一过,你便前往封地去?”

楚茫面上一僵,袖袍中的手紧成了拳,但随即又松开,就要抬手行礼拜谢。

“唉!朕是在问你。”

“这事还没定下,茫儿怎的就要如此心急接过?”

皇帝凤眸含笑,一把将手上的折子甩入奏折堆中。

楚茫自知被耍,面上却还是保持原样,直到皇帝笑够了,整个宫殿中静了下来,他的上方才再次传来了皇帝的声音。

皇帝问,“楚茫,中州刺史一家是怎么死的,你可知道?”

楚茫答,“不知。”

皇帝声音沉了下来,“不,你知道。”

虽是在意料之中,楚茫面上还是要装出一脸惊惧的看向上方,“陛下恕罪!”

皇帝倒并未有被欺瞒的恼怒,只是摆了摆手,示意身侧站着的高淳下去,对着楚茫放下最后一句话。

“去吧,查清楚,这浮玉京便有你的一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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