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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佛刀 第2章 玉观音

作者:旭礿 分类:宫斗宅斗 更新时间:2025-12-02 00:55:50 来源:文学城

“牡丹”本人当然不知道自个儿已然成了某个男人的肖想对象。

解溪云抬手给冯录斟了一杯热茶:“您是学贯中西的青年才俊,前程远大,又正是意气风发的年纪,轻易丢了性命多可惜呀?我瞧着都心疼呢。”

这话冯录很受用,他最是喜欢夸赞,一时小脸都仰起来了。

他自小就生了张清秀的尖盘儿脸蛋,总被说像个女孩儿,他也没见外——从没把自己当男的。

他娇滴滴地答:“劳您记挂了。”

“我与您年龄相差不太大,日后您若有事想找人商量,大可来找我,将我视作亲大哥便好。”解溪云想了想,又笑起来,“只不过我喊冯老爷一声‘大哥’,您若将我当兄长,关系倒是乱了。仔细计较起来,您应喊我叔,可这样却又好似我存心占您便宜。”

冯录眼皮一跳,直愣愣地看向解溪云。

眼前人是天生的薄情相,嘴角向上勾起时颇有几分轻佻的意思。色泽是淡淡的薄红,类似于覆霜的早梅,多一分太秾丽喧宾夺主,少一分太寡淡又不足以成此绝色。

冯录目眩神摇,倒真想同眼前这位小叔叔来场风花雪月的“不.伦”恋。

在大不列颠逍遥的日子里,他就意识到自个儿更睡得惯故乡的人。洋人好是好,但太过开放,显得放.荡,说得直白些就是——他不喜欢那些在床上叫得比他还大声的浪货。

尽管他好男风,骨子里约莫还是保守的,而眼前人就恰好满足了他一切的幻想。

解溪云通身其实是谦谦君子打扮,他鼻梁上架着一只带有改良鼻架与镜腿的银丝框单片眼镜,长袍马褂均是素雅的梨花白。

单单如此,倒缺点诱惑。偏生他长了一双眼尾上扬的狐狸眼,可他到底是个男人,妖媚不显于容貌,更非神情姿态,而是借言笑去挠旁人的心,痒得人心狂跳。

诚然,他瞧着并不单纯可爱,较白面书生又多了狡黠城府。但这不打紧,毕竟解溪云是个玉商。

商人,免不得带点铜臭气。何况对冯二而言,他更喜欢这样不显山露水却又真正有手段,能把他折腾得死去活来的斯文败类。

自视清高的冯二少爷这会儿已展露了媚态,他塌着腰,夹着嗓子轻轻柔柔地说话:“您说得好听,却也不像要真正帮我的模样!我此番受了这样大的委屈,解大哥给我做主呀?”

“我是初来乍到,对这松州不甚了解,既要我做主,您得先告诉我那无耻的‘流氓’是什么人吧?”

解溪云当然不是不知道,只是他觉得在这般人面前,适当地装糊涂是有必要的。

冯录撇撇嘴,他觉得念出那人名字都晦气,也实在不愿与自己的梦中情人聊那阴险玩意儿,奈何眼见解溪云一副兴致勃勃模样,他只得不情不愿地开口:“柴几重,柴家的小疯子,克死亲娘又克死晚娘的怪胎……”

话说一半,他忽然噎住,连忙摆手:“算了算了,我也就是嘴上说说,您还是别近他……”

“怎么,担心我也触霉头?”解溪云笑得意味深长,“我不怕死的。”

冯录被那一笑晃了眼,平日里又鲜有他能放心倾诉的人,委屈劲顿时火苗似的蹭蹭窜起来:“解大哥!你是不知道在这松州城里人人都喊他扫把星!但我也不是死封建的,不信那些邪门玩意儿……”

他咽了口唾沫:“可那小子实在是蛇蝎心肠,成日在背后使阴招,冷不丁就给人捅一刀……虽说我恨他,却也并不忍心让你去招惹他……”

“原来如此,”解溪云些微挑眉,替他将茶盏斟满,“莫急莫恼,先润润嗓子。这事你放心,我能帮你。”

他也不多说,只将手边一个精巧的红木匣推过去:“我听闻夫人念佛,特意差人从绥岭拿了这开过光的玉观音。您便带回去送给夫人,就当是借花献佛,抚慰她心吧?”

“这多不好意思呀……”

冯录羞涩地打开红木匣,便见一尊精雕细琢的翡翠观音,观音身后绕有一圈焰状光——这是圆光观音,能庇佑子女平安。

“念佛之人听不得有人自.杀的,说是业报未尽,恐怕成了枉死鬼,煎熬不说,来世还得背一身业债。”解溪云眼神有片刻的闪烁,“我与夫人聊过几回,知道她对孩子们最是疼爱,您那样做,夫人如今应很忐忑。”

“我竟不知有这么严重……”冯录早给解溪云那张脸迷得五迷三道,听他这样说更是感激得几乎掉下泪来。

解溪云不单救了他的命,答应帮他出气,还惦记着他母亲,当真是人美心善表里如一。

他忽而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在大不列颠留学时,他顶喜欢参观天主教堂,因而总能看见那圣洁而悲悯的圣母像。

解溪云就是那圣母玛丽亚呀!

冯录无可救药地爱上了眼前善解人意的绅士,不知道那绅士正苦恼于错过的早饭,他想黄松糕,想枣泥酥饼,想山药小米粥,想什锦豆腐羹……想冯二少爷大清早怎么能只喝一壶茶。

“说到佛祖,我家那八阜山馆里就有一尊顶好的金铜佛像,释迦牟尼佛呢!下回我带您到山馆里玩上几日。那儿也幽静,这松州城里太吵,实在败兴。”

“那我可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解溪云笑得很真心,“早有耳闻整座八阜山都归冯家,那儿的景色不是别处可以比拟的,听说上头还有座天然疗养院?我不太了解,是用来治疗肺痨病人的?”

“啊……不,怎么扯到这事上了?那疗养院做的本就是上流生意,富贵人家哪来那么多人有病,早就关门了……”冯录摸摸后颈,脸又有些红,“解大哥,日后我得闲了便给你下请帖,你可千万要给我面子。”

“当然。”

见解溪云起身送冯二下楼,薛子文喊人来备餐,菜都备齐了,解溪云仍未回来。于是将菜都撤回去热着,下楼寻人,在一楼绕了三四圈,还是没瞧见人影。

薛子文于是出了永财,到一旁的百货商店逛了半小时,拎着大包小包东西放进轿车后座。

再回到永财大饭店二楼雅间,便见那三爷回来了。他已然从笔挺的贵公子瘫作一滩软绵绵的无骨物,他将脑袋埋在桌上,像只鹌鹑。

“三爷?”

还不等薛子文问出他适才去向,解溪云先攥住他的胳臂:“我要饿昏了……”

薛子文将手中油纸裹的、热腾腾的蟹黄汤包递过去:“您先吃点干粮填填肚子,我下楼去催菜。”

他走出雅间,拐过长廊,见一伙身着长袍马褂的男人从对面行来。粗略一扫,为首的那一个满身灰黑,神容阴郁,个头比他还要高上一截。

他侧身让出道来,抬眼时恰恰好对上那男人俯视的目光,分明只短促一瞥,薛子文却不自禁梗了脖颈,屏住呼吸。

他并非没见过那样的眼神,他是见得太多了,这才觉得诧异——那般戾气通常来自于走投无路的亡命徒,亦或者将死之人,而不该属于那样一个青年人……

“二少!”

“二少……您今日怎么总心神不宁的?”叶衡回头看向擦肩过去的高个子,“您认识那人么?”

“不认识。”将走近雅间,柴几重将手中一本账簿扔给叶衡,“把东西拿来。”

叶衡恭敬递过去一双真皮手套,柴几重只拿了右手那只,一面穿戴一面往屋里走,戴好时恰恰好停在三人面前。

俩个仆役摁住一个戴瓜皮帽、圆眼镜的中年男人,男人赤.裸上身跪倒在地,从肩到腰是大片斑驳淤青,身下还有一小摊黑红血迹。

“二……二少,我知错了……我一时糊涂……再不犯了……您信我,信我……”

柴几重半个字没说,抬手就扇了那人一巴掌。极响亮的一声,手套紧贴住男人发皱的皮肉,打得骨头都碎了。

那人登时就栽倒在地,呕出血来。

“范叔,你同我实话实说吧,常北的供货商这两年给了你多少茶水费?恐怕不少,否则你哪来的钱到销金窟玩?”

柴几重笑盈盈地揉他脸上肿起的紫红鼓包:“你拿着我的钱到处挥霍,我只打你一巴掌,不过分吧?”

范谭脸上火辣辣地疼,左半边牙都松动了,在嘴里晃悠悠地颤:“不……当然不……”

话音未落,又是啪一声重响。几颗带血的牙当即从范谭口中崩出去,眼泪鼻涕哗啦啦湿了他的脸。

“我没打错吧?”柴几重掐住范谭的颈子,见他涨红脸,笑眼更是弯如月钩,“店内洋货进货价每项多报二成,再与洋人分赃的也是你吧?”

范谭浑身抖瑟,晕头转向间被迫直视柴几重那双黑洞洞的眼,一时连话都说不利索,只能一味地哀求。他双手竭力向上攀,试图握住柴几重的手臂,却被柴几重摔了回去。

“我原以为你能在我眼皮子底下做出这事,胆子应很大呢。”柴几重捏住他宽大的下巴,“一家之主,怎么这样不体面?”

“我、我我会还钱的……您、您给我点、点时间……”

“还钱?你要怎么还我钱?我的钱不都被你扔进销金窟里拿不出来了?”

柴几重拽住范谭的头发,将人拖在地上往雅间的另一侧走,身后留下弯弯曲曲一道稀薄血痕。

“你输得一穷二白,还不起赌债,于是画押卖妻卖女,如今家中就剩一个五岁的小女儿。你打算把她也卖了来还我钱,是么?”

柴几重盯着他笑,不光范谭嘴唇抖得说不出完整的话,连身旁待命的护卫都暗自捏了把汗。

那二少的笑天生就带着一股邪性,不似恶人,更不可能是善人,而是投胎的恶鬼、作乱的灾星。一个眼神递过去,寒意几乎渗进骨髓里,冰冰凉凉,叫人心惊肉跳。

柴几重接过叶衡递来的手.枪,将枪口紧紧抵住范谭的太阳穴。枪口有余热,那股烫意经由些许焦臭的皮肉深深灌进范谭的口鼻。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仔细交代清楚,还有谁与你同谋。”

他皮笑肉不笑,眼神是很冷漠的。扣在扳机处的食指时松时紧,若是此时擦枪走火也绝不奇怪。他就那样平静地注视着瑟瑟发抖的范谭,仿佛根本不在乎答案,仅仅是在享受着折磨将死之人的快意。

[让我康康]ps:小云爱憎分明很有原则,并不是圣母性格,请忽略小冯过厚的滤镜~

[抱抱]感谢追更的小可爱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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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玉观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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