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魇千界鼎级大佬 第1章 佛前烟

作者:西点林枭 分类:科幻灵异 更新时间:2025-12-02 00:55:50 来源:文学城

松州以南有座小山,不算太高,登到半山腰恰好能俯瞰整片繁华地。景致不错,可惜山是荒山,入了夜便黑灯瞎火,常有人把野物嘶叫误当鬼哭,吓得屁滚尿流。

这荒山上久无人烟,住房早已坍塌,只留下一座破败的野庙,松州老人管它叫“鬼庙”。

早春夜里还有些凉,薛子文从鬼庙边的林子里奔出来,却是大汗淋漓。他腰间皮带挂着一把短刀,刀上是片状的暗红,风打过去,飘起甜丝丝的腥。

进庙前,他拿铜手电筒朝身后照,仔仔细细地扫过来拂回去,确认无人尾随,这才松开紧攥的拳。

庙中亮着一盏油灯,铜盏光洁,同旁侧锈蚀陈旧之物格格不入。

暖光荧荧照亮佛前长身矗立的男人,那男人穿一身黑西装,实在不像信佛的,倒像是租界区尖顶教堂里的基督徒。

男人背对薛子文,正当薛子文要开口喊人时,那人忽然回过身。

佛门净土,男人嘴里却咬着根哈德门牌香烟,修长两指将烟夹出去时带出一片雾似的白,过于锋锐的轮廓在那阵朦胧中显得尤其扎眼。

他冲薛子文抬了抬下巴,将烟在贴身的洋铜盒里摁灭。

“三爷,”薛子文走近,压低声,“都处理干净了,兄弟们夜里会将‘东西’扔在汇澜路西胡同,明早天一亮应该就会被发现。”

“是么?”解溪云伸手摸到他腰间,抽出那把刀,烛光一照,赫然是一片猩红血迹,“万事需得多留个心眼,在这要紧关头给人抓了实在得不偿失。”

薛子文讷讷应了。

又见解溪云擦了根洋火,点燃供桌上陈年的老线香。薛子文伸手要去拦,那三爷却已在覆满尘灰的蒲团上跪下了,一时四面都翻起闷潮的霉味。

“三爷,都是灰……”

眼见解溪云已开始俯仰叩拜,薛子文只好闭嘴退至一旁。

他给解溪云卖命已有四年,知道那人身上有不少怪癖,譬如遇着寺庙一类,甭管是香火兴旺的还是早已颓败的,都要进去烧三炷香,虔诚拜上几拜。

薛子文原以为走江湖的生意人多多少少沾点佛香,可解溪云求佛又确确实实不是为了荣华富贵。

他从侧面望过去,解溪云两条修长的腿自膝盖处折起,绷紧的裤腿勾出劲瘦有力的轮廓,西装裤筒处还抻出一小截脚踝。尖头皮鞋抵在石面,随动作磨擦出几条划痕。

他挪开眼,顺着解溪云痴痴的目光往上瞧,那是一尊缺了半张脸的泥塑大佛。青苔沿缝隙攀高,佛面半绿半灰,面目可怖。

薛子文挠挠头,不明白这样一尊残佛有什么可拜。

俩人没有久留,坐上车,解溪云降下后座车窗,又将一根香烟叼进口里。薛子文余光见昏黑中有火星子在闪,紧接着便嗅到了熟悉的烟味。

“那‘**斋’也在汇澜路吧?”解溪云盯着灰葱的树林看得入神。

“是,在143号……您现在要去?”

汇澜路143号原是松州柴氏的一处别馆,柴家老爷色迷心窍,意欲造一处酒池肉林,便有了如今臭名昭著的艳窟“**斋”。平日里那地方达官显贵云集,松州人多道“入了**斋,没有清白人”。

解溪云只是笑:“我深更半夜去那里做什么?”他用膝盖顶前座,“你打心底觉得三爷是个夜夜**的浪荡子吧?”

薛子文说:“我不敢乱猜。”

“那里不单做私.娼生意,也卖烟土,甚至军.火。”解溪云在手里把玩薛子文沾血的短刀,“想要入场得有人引荐,对我而言不难,但今晚恐怕赶不及。”

“三爷有想结识的人?”

“我对**斋没兴趣,倒是想到柴公馆逛逛。”解溪云将脑袋伸到前座去,歪了头瞅薛子文,笑得花似的,“子文,明日让柴老爷亲自请咱们进去吧?”

薛子文目不斜视:“为何如此着急?”

“你忘了,明日可是二月二龙抬头呢。每年柴公馆当夜都要在公馆办一场宴,松州名流都会去捧场。”解溪云靠回椅背,拉松领带,吸一口烟,又缓缓吐出一团白雾,“我要去见一个人。”

薛子文握着方向盘的手猝然一僵:“……是那人么?”

“嗯。”解溪云吸了最后一口烟,把烟熄在铜盒里。

薛子文了然:“您今夜抽这么多烟也是因为他?”

解溪云点点头:“我要戒烟了。”

“为了他?”

“为了他。”

汽车驶入市区,视野蓦然收窄,转瞬亮堂起来。井兴路的开端是彻夜灯火通明的“销金窟”,赌客一掷千金的去处。赌.场门口瘫着几个抱头痛哭的男人,又有几个满面春风的年轻少爷入场。

沿着井兴路开到尾,往左拐上杭元路,车速很快慢下来,渐渐熄火停稳。

这是条老街,马路两侧分布着好些亟待转卖的旧式公馆。解溪云的住处便是眼前这一间古朴而不失雅致的洋公馆。

三个月前的早冬,他经一房牙子介绍,从一个举家迁往法兰西的松州茶老板手中买下这座旧公馆。

薛子文想不通解溪云为何挑在这老街,整条街的水电系统都已老旧,防火设施更是简陋 ,单上个月,走水的宅子就足足有三座。他明显有更好的选择,毕竟解三爷有的是钱。

薛子文心想,大概解溪云是喜欢旧东西。

他有一只锈得走不动的宝贝怀表,还有一本泛黄得几乎发脆的日记本。

他连记挂的人都是旧得记不清的。

次日一早,薛子文开车送解溪云去贡昌码头。那三爷坐在副驾连打了几个呵欠,而后歪头贴着窗子打盹。薛子文踩下刹车时,解溪云的脑袋往前重重一坠,迷迷糊糊便醒了。

“三爷……那冯少爷脾气好差,恐怕要为难您,您这状态当真不打紧?”薛子文见他手压在腹部揉摁,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您又没吃早饭吧?要不我先去给您买些包子填填肚子?”

“来不及喽!”解溪云对着外后视镜整理前额碎发,满脸无所谓,“让冯少爷招待我吧,前天夜里他颜面尽失,今天恐怕也是如坐针毡。我自在随意些,他也不至于拘谨。”

冯氏的永财大饭店坐落在码头边,三层往上提供住宿,多数外地来的船客会在此歇脚小住。又因贡昌码头一带铺面少,永财几乎垄断了码头上流阶层的食宿生意,称得上日进斗金。唯一弊端在于严冬水面结冰封江停航,永财满打满算也只能干三季生意,入了冬便算半歇业了。

好在只要这码头没关,永财就有一辈子的生意做,恰如其名。

跑堂的说贵客已到雅间时,冯录还红肿着一双眼。他忍不住用手使劲揉弄,差些又挤出晶莹的泪滴。

他是顶爱美的一个摩登男子,这副模样是羞于见人的,更何况是那样一位贵客!

他跨出门去,又倒退回屋,在门槛内外来来回回反复七八次,这才昂首挺胸下楼。

他有自个儿的“清规戒律”——

男人就得晾着,万不能上赶着贴过去。

冯录停在门前,先支使守门的高个侍从,也就是薛子文到里头恭恭敬敬通报冯二少来了。

听得屋内人说请进,他还要装模作样在门上轻叩三下,柔柔地喊:“解老板,我进屋啦。”

哪曾想一条腿还没跨进去,迎面就飞来一张笑盈盈的脸。

飞的是他的魂儿!

他并非头一回见解溪云,那夜远远瞅了一眼,看得不很清晰,已为那张脸惊得有些发昏。如今这凑近一瞧,几乎是神魂颠倒,掌心霎时就生了涔涔的汗。

这人太……

他刚留洋回来,脑子里尚被英吉利语言塞得满满当当,冲着旁人开口就是装模作样的伦敦腔调。然而这会儿他冷不丁被这东洋美人震慑,只觉说洋话实在有失偏颇,仿佛要将他与那美人隔绝开。

家乡话记不起,洋人话又说不出,一时词穷,竟讷讷无言。

“您快坐,瞧您这身段相貌,当真是一表人才!”

解溪云比冯录更像永财的少东家,待冯录落了座,他才坐下,一手压着心口叹气:“早有耳闻您的大名,总盼着与您见上一面。前天也是听说您归国的消息,这才登门拜访,没成想竟是我唐突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冯录登时臊得满脸通红:“那事您就忘了罢,可千万别拿来揶揄我了!”

事实上,他就是口是心非。

这有如闲叙家常一般的话语给了冯录极大的底气——他顶喜欢与人讲些伤春悲秋的故事,就好似如此他便成了一个最懂罗曼蒂克的诗人。

眼下冯录还没能将解溪云仔仔细细瞅上一眼,他是想看的,但与这般美男子对坐的时候,天然的就有一种威压。就好比兔子见了狼,动也不敢动,生怕这一眼就给人吞进肚子去。

他低垂着眼,脸上红扑扑一片。先小心翼翼掀起两簇睫毛,目光飞速从那人高挺的鼻梁落到唇角,唰唰又掉进桌上的空茶盏里去。

他又红了脸。

一半是因为解溪云,一半是因为前天夜里被撞破的荒唐事。

他,冯家锦衣玉食长大的二少爷,昨晚,上吊了。

刚从西洋归来,又要兴冲冲归西去。

这娇生惯养的公子哥从大不列颠回来不至半月,正自封为松州最摩登的青年。哪曾想,没几天就见识了故乡的封建糟粕——某个没教养的“流氓”极恶毒地把他给羞辱了!

少年人心气高,何况他还是个留洋归来的知识分子!他有气节,不愿给人看轻,把白绫往梁上一挂,绑紧,就差把脑袋搁上去。

他本来是要死的,但老天疼他,不愿他死。

他爱美,更确切来说是美丽的男子。

恰恰好解溪云从他窗下过去,他这楚楚可怜的薄命郎正巧踩在木凳上,就着清朗月光,将那张**脸瞧得一清二楚。

他不闹自.杀了。

活着终究比死了好,他实在犯不着因为一个不要脸的贱人自杀。

他的壮志便是讨个牡丹花下死。

如今,他的牡丹来寻他了。

解·牡丹·溪云:?

[抱抱]这本开始连载啦!评论区有红包掉落~

[星星眼]感谢追更的小可爱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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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佛前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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