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就像没看到一夜未眠的郡主夫难掩的疲倦,司徒雪如没事人般带着楚然向母亲德亲王请安。
“你们努力点,早日生下嫡女,王府的继承人肯定要嫡女的。”德亲王随便交代几句,又告诉小夫妻没事不用来请安了,接着赏了块玉佩给女婿,最后把女儿单独留了下来。
等下人都出去了,德亲王眉头一皱,不悦的问,“你在搞什么鬼?我听你房里仆人说,昨夜你并未与郡主夫同房,你是不是又发疯了?!那南景人生下来的,再怎样也不能成为王府继承人!”
“女儿晓得了,娘亲放心,后院的事我心里有数,就是娘,皇姨说要让我进兵部,我不想以后混日子,我想真正为北元做点实事!”
本严肃的德亲王听到司徒雪的话,欣慰的笑了,“不错,成了亲,总算有点正经女人的样子了!娘会帮你在女王那里弄个兵部实权位置!再怎样,这北元都是我们司徒家的!不给他们些颜色,范家还以为可以只手遮天,掌控整个朝廷嘛!?陛下喜欢美人,娘就多找些美人送进宫!我就不信还不分了范家的宠!”看样子,也很不满近来嚣张的范爽母子,德亲王转而骂了好久,等她骂痛快了,方让闺女离开了。
从母亲院中出来的司徒雪,想了想,移步去了侧夫院子,没想到,在院门口刚好碰到要去主院给郡主夫请安的魏越年。
“我陪你一起去吧。你还有着身孕,走路要小心。”女子细心挽住男子胳膊,注意到魏越年红红的眼睛,司徒雪无奈道,“昨夜没我陪着,你哭了吗?那么爱哭鼻子,赶明个孩子生下来也是个爱哭鬼怎么办?”
“我哪里哭了?我没哭,昨夜是妻主的好日子,我怎么会哭?”南景皇子没什么底气的说着谎话。
司徒雪握住男子的手,“好,你说没哭,那就没哭吧!”
“妻主你昨夜辛劳,怎么没有在郡主夫那里多睡会?”尽管魏越年竭力压住语气的醋意,可他说出来的话还是泛着酸意,“郡主夫是北元大家公子,定是越年一百年都比不上的。”
司徒雪示意男子低下头,轻声说出让魏越年面红耳赤的话,“你那滋味,十个郡主夫也比不上啊!”
“讨厌,小心孩子听到学了你,也如此没脸没皮就惨了。”南景皇子嘴里埋怨,神情却是很高兴的推了推女人,“你敢把刚才的话说给郡主夫听吗?”
“哟?你那么小瞧我?我都敢从女王陛下那里把你要过来,我又怎么不敢和郡主夫说话,你要我说什么我都敢!我这就把话告诉他!”司徒雪虚张声势的快走几步,魏越年慌的忙把人拉住了。
“别说了,我知道你胆子最大,行了吧?”男子重新挽住女子胳膊,俊俏脸蛋红扑扑的,“只要你心里有我,越年其他别无所求。”
听着南景皇子话说的十分真诚模样,司徒雪装作不经意的反问,“若有一天,我遭了难,连普通百姓都不如了,你会毫不犹豫,弃我而去吗?”
这问话一出口,经历两世的司徒雪顿觉自己太幼稚了,于是抢在正要回答的魏越年前面,女子又道,“我是说笑的,我是堂堂郡主殿下,哪里会有人敢欺负到我头上!”
“我这条命是妻主救的,妻主活,越年就活,妻主如果不在了,越年也会跟着去的。”南景皇子执拗的盯着司徒雪,一字字清楚的说,“越年永远不能和妻主分开。”
“哈哈哈,好,我们永不分开。”司徒雪和男子十指紧扣,一路说说笑笑来到了郡主夫院子。
小厮仓木大老远见郡主和侧夫一块来了,忙回屋内禀告郡主夫。不一会,楚然走了出来,看到妻主和魏越年在他面前亲密无间的样子,楚家大公子的脸色更灰暗了。
“郡主夫安。”已被女人哄开心的魏越年倒是规规矩矩先给楚然行了个礼。
“越年有身孕了,你也别让他站太久。”刚松开南景皇子的手,司徒雪就忙交代昨日刚进门的郡主夫,“王府规矩没那么大,越年也是知分寸的人,请安什么的,也不必那么勤快,一切等孩子出生再说。”
“是,殿下。”苦涩混着嫉妒让楚然艰难说出貌似很大体的话来,“子嗣第一,我这里没什么紧要的事,魏侧夫多在自己院子休息休息才是。我这里恰有从楚府带来的几株老山参,待会我就让仓木找来送到魏侧夫那边。”
“这倒不必,吃的太补也对孕夫不太好,再说王府山参多的是,越年,你想要,尽可以吩咐管家拿来取用。从早上起我就未曾进食,走,去你院子,让默儿多做些馄饨,我们多吃点!”司徒雪当着很多下人面,堂而皇之就扯住魏越年走了。
见郡主和侧夫都走远了,小厮仓木不解的问楚然,“郡主夫,明明您刚下厨给郡主亲自煮了面,为什么不告诉郡主啊……”不过楚然恶狠狠的眼神让仓木不敢再说下去了。
回到内室,从昨夜就肚子空空的楚然木然的坐在还挂着大红喜绸的房间里,前世,成亲第二日,王府的管事权就被郡主提出来痛快交到了楚然手里,然而,这一世,一切都截然不同了。今日被王府那么多人看到,郡主是如何不顾及他面子的,亲王府势大,在朝廷没有正职的楚然母亲,不过是仗着曾当过帝师的先祖余荫,在北元勉强维持清贵人家的体面,楚府早就破败只剩个空架子了。上一世,是亲王府帮助楚然的几个姐妹在朝中混个一官半职,终使楚然是家中一堆孩子们中天分最高,学问最好的,又能如何?只男子身这一条,就把他彻底隔绝在仕途之外了。
楚然不吃不喝的坐在房内,等到天黑,也没等到郡主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