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许（待改） 第3章 体育课

“同桌，一会儿体育课组队，咱俩一队呗？”

洪跃发出热情邀请。

一般情况下，洪跃都不会参加体育课的活动，即便去了也只是坐在体育馆里为他们加油。

“你不是不上课吗？”

“我今天想去看看，今天好像是打羽毛球吧。”

像这种双人运动，是需要组队的，一般来说，女生之间都会提前说好，关系好的平时就玩在一起，体育课上组了队正好还能说话。

“行，去了看看吧。”

许寒性格好，大大咧咧的，和谁都能搭上两句，她倒无所谓和谁分到一起，只要别和晏门神一组就行。

换好衣服鞋子，许寒就和洪跃一起往体育馆走去。

许寒一眼就看到坐台上的晏璋，她坐的地方没有人，她好像一个高高在上的女王。

还是冰雪女王。

“许寒！”

“来啦！”

她跑了过去，帮着把球拍和球筒拿到里面去。

“老师好”

“你好”

许寒的习惯，看到老师都会问好，这是他妈自小养成的习惯，见到长辈都得问好，年轻的喊叔叔阿姨，年长地喊爷爷奶奶。

“你叫什么名字？”

“老师，我叫许寒。”

体育老师李好是个刚分配过来的年轻女孩，很受学生的欢迎，尤其是男学生，总有壮着胆子和她插科打诨的。

“哦，许寒，你会打羽毛球吗？”

“以前跟我老子……跟我爸打过一点。”

李好点点头，“你一会儿做示范哈。”

“啊？”

老师来了之后，女生都集合过来，男生则是去练习三步上篮去了。

“今天我们练习发球的姿势，右手持拍，左手不需要拿球，今天先练习挥拍。”

“许寒，以后你就是我课代表了，你把拍子给大家发一下。”

学校的拍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的，有些往都已经散掉了，甚至还有断掉的，有些握杆都歪了……

许寒挑了一些尽可能好的，拿出来分给大家。

“许寒，给我拿个好的。”

有些跟她关系熟的同学，小声地走后门。

“哎呀，都差不多，随便拿吧。”

路过洪跃时，许寒眼疾手快直接拿了一只拍子塞到她手里。

洪跃：“？”

许寒：“。”

两人会心一笑。

最后剩下的一把拍子，网线是断的，也没有弹性了。

晏璋看了她一眼，等着她的动作。

许寒犹豫了一下。

“这个不太好。”

“……”

“我去找老师，给你换一把。”

“无所谓，都一样。”

晏璋的声音还是那么清冷，她拒绝了许寒的好意，拿着拍子跟着大家练习。

“身体左肩侧对球网，左脚在前，右脚在后，重心在右脚上，右手持拍向右后侧举起，肘部放松微屈”

“手腕发力，上臂保持不动”

许寒站在队尾，跟在后面练习。

李好看了一眼，从姿势上来看，是有人指导过的，她稍微指点了一下，就没再多说什么。

其余人，每人练习三十次。

“老师”

“我有点不舒服”

李好走了过去，这才练习多久，又是在室内。

许寒看到洪跃，小声的说道：“老师，她跟班主任报备过的。”

李好点点头，示意她到旁边去休息。

“许寒，课后，你把身体不适合参加剧烈运动的同学名单给我。”

“哦，好的。”

“晏璋同学，你需不需要休息？”

她的脸色有些苍白，或许是本就冷白皮的缘故，看起来有几分病弱。

“不用”

许寒挑了一下眉，热脸贴冷屁股，活该自己。

晏璋的动作不太对，李好看到了，班上就几个同学到现在还不会挥拍的。

“许寒”

“老师！”

“那个同学，你认识吧？”

“呃……”怎么说呢，这种关系很难描述，一个班的，啥认不认识的，“认识，但不熟。”

李好也没多想，“你教她一下挥拍”

“我？”

李好走到晏璋面前，“你这发力姿势不对，让许寒给你做示范。”

晏璋看了一眼旁边的许寒，又看了看老师，“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

许寒一向热心，抛开别的不谈，她很乐意为同学们提供帮助，尤其是好看的同学。

“你这个肩膀不用动，主要是手腕这，轻轻一旋，力别太重。”

晏璋每次挥拍，整个人恨不得也跟着甩出去。

她这么聪明的人，竟然也有短板。

许寒想想，觉得老天爷好像还是公平的。

“你笑什么？”

“啊？”

晏璋站在她面前，“你在嘲笑我吗？”

“没有没有，我只是……”

总不能说，觉得她有点可爱吧。

“晏璋同学，我能不能上手？”

“？？？”

虽然有点失礼。

许寒尽量只用一根手指去碰她，“我摁着的地方，不要动，现在挥。”

晏璋尝试着挥了一次，许寒站在她身后，她的个子要矮一些，要摁住前面人的肩膀就需要贴的近一些，她有些不自然和别人做这种亲密接触。

许寒察觉到她身体的僵硬，也宽慰道：“我俩都是女生，你别紧张，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她伸出手，绕过她的腰，顺着小臂到她的手腕处，“我抓着你的手，带你一次啊，没别的意思。”

许寒靠她很近，从背面看，两人好像是抱在一起。

晏璋觉得这姿势有点尴尬，想要把她往旁边推开一点。

“我站旁边，你一拍子就呼我身上了。”

许寒说道，“看好了，我只教你一次。”

许寒的手软软的，轻轻覆在晏璋的手上，两只手抓在柄杆处，下面那只手甚至有些出汗。

许寒看准角度，手上用力，轻轻一旋，球拍就推了出去，整个人的姿势是恰到好处的。

“好了，就这样练。”

晏璋被她贴在背上，一时也忘记了接下来该做什么。

等她反应过来时，许寒已经离开了。

“你”

“你自己慢慢练吧。”

晏璋的手背上还有她手的余温，她的手比自己的要小一些，不能完全握住自己的手……看着瘦瘦的，没想到还挺有力气的。

许寒早已走远，不远处，洪跃和她不知道在说什么，许寒抓着她的手，挥来挥去，两人挺亲密。

她在教别人练习。

晏璋看着她的方向，突然间，她转身看了过来。

晏璋平静地注视着她，朝着自己的方向缓步走来，单手持拍，目光坚定。

“———”

“你那个球拍不太好，我给你重新找了一个。”

许寒笑着说道，把手上的拍子递到自己面前。

晏璋低头看了一眼，好像确实比自己手里的要好。

“怎么不给她？”

她？许寒一时没反应过来，这个“她”指的是谁，顺着她的眼神看去，才明白过来。

学霸还真是惜字如金。

“她不用。”许寒笑着说道，“她那个本来就挺好的，不过她也不练，其实都浪费了……”

“我不需要。”

晏璋莫名其妙地突然转身，离开。

许寒茫然地看着她的背影，自己好像也没说什么吧，为什么说翻脸就翻脸，学霸也不能动不动就甩脸子吧！

“许寒！”

洪跃从她身后跑过来，跳到她身上。

“看什么呢？”

“晏璋”

“她走了啊，你要干嘛？”

“我能干嘛，热脸贴冷屁股，没事找事。”

洪跃笑道，“刚才你俩干嘛呢？神神秘秘的。”

“没干嘛，学霸总是高冷的，深不可测的，跟我们这种平民不同。”

“切……”

两人嬉笑打闹，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人投来的目光。

人是群居生活，从出生开始，一直到死亡，漫长岁月里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偶尔闯入的外来者，很快也会离开。

许寒就是那个外来者，措不及防地闯入晏璋的生活，明明应该是没有交集的两条平行线，却在某一天突然相交。

许寒有很多朋友，晏璋只是毫不起眼的、认识而已的某位同学。

李好站在二楼，看到驻足在人群中的小姑娘，皱了皱眉。

“你怎么不去练习？”

晏璋的思绪被人拉回来，她看了一眼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旁边的人。

“许寒教的不错，刚才我都看见了。”

“嗯。”

这个女孩和别人不太一样，该怎么说呢，李好想了很久也没想到合适的词。

“你，之前好像也没参加军训。”

“身体不适。”

“好些了吗？”

“还行。”

晏璋的回答简短，倒不太像是师生之间的对话。

李好笑了笑，她大概想到了，晏璋好像自己家里养的那只暹罗猫，高贵，傲气，除了它的主人，旁人一概不许碰。

“许寒！”

李好朝着人群喊了一声，朝着她招了招手。

许寒本来就没走远，听到李好叫她，赶紧跑了过来。

“老师”

看到两人面对面站着，许寒有些拿不准什么情况。

“许寒，你有没有按照老师要求，教会晏璋同学挥拍啊？”李好故作严肃，板着脸问道。

“呃……”

她教是教了，可会不会她还真不确定。

“咳，老师把这个任务交给你，下节课之前，必须过关。”

“啊？”

“你作为课代表，你也不希望班里有同学掉队吧？”

“呃……”

李好交代完，人就走了。

留下不知所措的两人。

不知沉默了多久，晏璋终于开口了。

“你，挺会教的。”

许寒受宠若惊，这还是第一次从晏璋口中听到夸奖别人的话，只是真不真心就不知道了。

“那我……”

“不用”

许寒：？刚才还是晴空万里，一秒钟的时间就是乌云密布了。

晏门神变脸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那你自己说的啊，到时候别跟老师说是我不教你。”

“知道”

“……”

许寒心想：大概是学霸的自尊心都很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