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贵看着痛苦靠在破烂木门的瘦小魂体,“阿姨跟我走吧”。
她抬头看了看沈贵,缓缓摇了摇头。她的魂体逐渐变得透明,直至完全消失。
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的沈贵,第一时间就将打冥电给凌霄,她来得很快,却也冷漠地看着女人消失。看着瞪着大眼,眼中充满三分不解、七分责问的沈贵,她今天破天荒存了耐心和他解释道,这不是消失,而是因为执念太深,变成了地灵。她放弃了轮回的机会,不想有下一世,只想生生世世化作父母门前一缕魂,或守护,或依附...
18岁的女孩怀揣美梦来到大城市打工,被看似老实的长工看上,架不住男人的殷勤,就这么在情窦初开的年纪嫁给了他。男人带她回老家务农,她从一个山头嫁到了另一个山头。她想这并不重要,爱是一切,城市的高楼是冰冷的,而爱人的手是温暖的。可爱人宽厚的手不知何时变成了冰冷的武器,狠狠地抽打在她的身上。他可能本来就没那么好,爱的荷尔蒙蒙住了她的眼睛。
男人的爱来的汹涌,去的也澎湃。他本就在城里浑浑噩噩找不到出口,碰到了初来乍到的女人,他一眼看出了她的局促,因为他刚来到这座城市也是这样,川流的车,高耸的楼,压着他抬不起头,女人对他的仰望满足了他,他决定把这个看起来不聪明不漂亮的女孩搞到手。他享受她的崇拜,女人的顺从,有时会让他膨胀得觉得其实城里那些穿着紧身裙 、高跟鞋的SAO女人,他也有本事让她们臣服。
可现实是残酷的,他在城里挣不到快钱,在农村里挣得都是辛苦钱,他渐渐骗不了自己,他从一场女人将唾沫吐到他的脸上,喝骂他这个没用的男人,我要离开你的噩梦中尖叫醒来。他觉得梦里的场景总会发生,所以他决定打得让她害怕,让她不敢离开,让她生个孩子,让她不能离开。
可是那个会陪着他做农活,明明自己也很累,却还是马不停蹄地给他烧饭烧热水的女人还是不见了,她从大喊大叫变得越来越沉默,他拧着她的脖子让她说话,她开始尝试逃跑。男人觉得自己快控制不住他了,他买了一根锁链锁住了她的脚踝......他感觉出她崩溃到疯了,在她将床头的吃食一扫而空,熟悉的拳头没有落下,他抱住了她,惨兮兮地对她说,“秀,你和我说说话,今天就不打你了。”女人听到话,空洞的眼睛看着他,突然笑了,男人觉得自己的怀柔政策有了效果,女人攒了一口浓痰吐到了他的脸上。
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沈贵在了解女人生平后,他悲愤万分地问凌霄,这世上既然已经有了地狱,善恶之人的标准是什么呢?为什么善良之人会横死,恶人却还能坐享其成,安然自在呢!
她将半闭着的眼睁开,盯着他的脸,缓缓张口说道“你的存在便是恶,你本在那场车祸中死去,你父亲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什么邪器,消解了在场所有人的灵魂,救回了你。我不相信一个普通人能够办到这种事。可他们告诉我你们都是普通人,那谁来告诉我神人口中如草芥、如蚂蚁的他们从这个世界消失的无影无踪究竟是什么原因,没人告诉我,我只能自己找原因。”
沈贵猜到了她认真的神情要说什么大道理,却也没想到她把真相一下子摊给他看,他只知道她看不上他,甚至在见第一面时便杀意满满的背后肯定有着某些缘故,没想到自己九死一生的背后,居然是因为这些,他后面身患重病,是不是也是因为无法承受这福或孽。
“所以呢,告诉我真相的目的,是要把我的魂剖开来,给你解密,你来,我本来就不坚强,你还老阴阳怪气我,我做鬼都做的太窝囊,你要明白,我也想。”
她将一掌拍到他的魂体上,他被凌厉地掌风拍出了几米远,疼说不上,懵是绝对的,隐约间他听到听到一句,扯平了。
黑暗中,有人轻轻叹了一口气。
所有的事情皆有缘由,幸或不幸有人说是太主观的事,有学者说,人不能失去不幸,否则幸福会显得毫无意义。
沈贵如果当面听到可能会气的冒烟,他应该会揪住专家的胡子,大声质问,一定要用苦难去衡量幸福吗,把鼻屎大小的不顺也归结于苦难,就像你们这些知道点却胡说八道的专家一样,四处忽悠人,将苦难美好化,标榜雨后将会有彩虹,然后让人一头扎进苦难,幻想着会变好的,最后却溺死其中。
苦难就是苦难,它的转折从来不是幸运,是什么呢,说不清,人活着总会熬过去的不是吗?除非像我一样没熬过去,人走了。人走茶凉,那么苦难也终算是到了头。
此章后有个小番外,明天更新吧,即使我知道并没有人会看,也就没有人在意我是否明日会更新。我还是想这样碎碎念一下,因为我从学校到职场,一直在尝试新事物,可后面都不了了之,在失业的阴霾下,我选择了写作,把自己的情绪融进文字里,确实很解压。新工作逐步进入正轨,虽然我依旧很迷茫,可现在的我还是很想做好一件事,就是完成这本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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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阿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