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摊出来的感情 第8章 别碰我

“你不是这个家的主人吗？你不跟着去看看？”周施雪提醒道。

“哦！对。”什舒连忙跟上去。

什舒看着范时昱在卫生间内转了一圈，他看看墙角，看看墙面，看看瓷砖，看看地漏。

她也不懂，他走到哪儿，她就跟在后面看看，试图看出个花样来。可看了半天她也没看懂是哪儿出了问题。

范时昱回头看着从进门就一直跟在他身后的人，此刻正低头看着地面苦思冥想，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很火的表情包。

是一个小猫认真地盯着某样东西，脑袋上正在转圈圈的表情包。

什舒此刻就像那只小猫一样。

“应该是防水层破损导致的漏水，尽快找人来修一下吧。最好把砖砸了重新做防水。”他直截了当地指出了问题所在，不让她站在那里费劲地傻想了。

“好，我明天就会找人来修的。不好意思啊，打扰到你们了。你们的卫生间影响的大吗？还能用吗？”说完这句话什舒怕对方误会她不愿意修，又补充道：“我的意思是影响你们生活吗？我怕一时半会儿修不好。”

范时昱看了看外面的母女俩说道：“楼下的房子是租的，也就一个月到期了。我想着干脆帮她们重新找个房子，这两天先找个酒店应付一下。”

“你呢，这是你自己的房子还是租的房子？”

什舒叹了口气，说道：“我租的。我哪买得起和市的房子啊，再让我卖一百年烤红薯我都买不起这样的老破小。”

什舒把一家三口送到小区门口，要不是星星的妈妈和范时昱拦着她还要把她们送到酒店里去。

什舒忙着给人弯腰道歉，范时昱开玩笑道：“别再拜了，要不然就要三鞠躬了。”

什舒带着一身疲惫回家，还在愁着怎么和房东讲修漏水的事，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出钱修。

“他们真的是一家人吗？我怎么感觉有点不像呢？那男的开路虎，全身都是潮牌。可是星星的妈妈看起来就很朴素的样子，也没穿戴首饰，还带着孩子住这么个老破小。”周施雪只要闻到了八卦的气息，就会忍不住刨根问底，想不明白还睡不着觉。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人家众多房产中的一个。”什舒不在意别人的家事，满脑子都在想怎么跟房东开口才合适。按道理来说，不是因为她使用不当产生的问题应该是房东负责的。

周施雪从小都是爸妈爷奶安排好一切，对这些东西都没什么概念，自然不知道什舒现在在发愁什么。

她自顾自地说：“不对劲。你没听到刚才那男的在里面跟你说要帮她们重新租个房子吗？正常一家人会这么说话吗？他应该说我们重新租个房子。”

什舒不想把自己的烦恼增加到她的身上，就算她知道了也没什么办法，就只能在那干替她着急，说不定还会不停地问怎么办怎么办。

她已经是个工作的成年人了，可以解决好这些生活上的琐事。不能再像以前一样，遇到事情就跟妈妈说，跟朋友说。要学会自己消化，自己解决。

她连失业都可以处理得很好，现在也是一样。

当天晚上什舒发微信告知房东卫生间漏水，房东态度很好，第二天就带着维修工人上门补防水层。

什舒看到房东付钱扫码的时候松了一口气，本来她还一直在打腹稿，考虑如果房东不愿意付钱的话该怎么说呢，还好都是瞎担心。

修好防水层，应该叫楼下的住户搬回来了。

什舒打开手机翻翻微信，发现自己并没有对方的联系方式，遂就此作罢。只能等范时昱再来买烤红薯的时候再告诉他了。

十一期间，除了第一天什舒和周施雪摆了摊，第三天她们在家看维修卫生间，剩余的时间她们都在北京的大街小巷闲逛。

什舒彻彻底底地放空了自己，不想挣钱的事情，不想工作的事情，只是单纯想着怎么玩才更快活。

十一一过，整座城市回归它原有的秩序，什舒回到了自己的摊位。

听从周施雪的建议，什舒改良了烤红薯的包装，没有去掉包在外面的塑料袋，她想着有袋子有提手总归是好拿的。她先把烤红薯放在了一个纸盒里，再把纸盒放进白色塑料袋里面。

“只是这样的话，成本就增加了。”站在什舒边上吃烤红薯的范时昱说道。

什舒却不在意，“如果销量能上去的话，增加这点成本也无所谓。如果亏本了的话，那下次我就不进纸盒子了，只包一个塑料袋子。”

烤好的红薯已经卖得差不多了，现在已经衔接不上了，好几个人都来买烤红薯，她只能让能等的人在旁边稍微等一会儿，承诺红薯一烤好就立马包装好给他们。

来买玉米和新鲜榨橙汁的人也很多，什舒完全忙不过来，带过来的板凳她屁股都没坐超过一分钟。刚忙完想着腰酸了坐一会儿，下一秒就有客人上来要买吃的。

范时昱看她忙得脚不沾地便主动帮忙。有客人来了他就招呼着问要买什么，订单太多什舒记不住他就替她记着。

什舒只是机械式地完成他告诉她的内容，卡壳了她便抬头看看他，他就会告诉她顾客还有什么需要。

小区里面有一位刘姨经常带着她的小孙女来买玉米和榨橙汁，今天人太多了她在后面排了好久的队，一直在抱怨问什么时候才临到她买。

什舒听到了觉得非常不好意思，连连在旁边道歉让人久等。

“今天是我没准备好，烤的红薯不是很多，我以为天气还没凉下来，买烤红薯的人不多的。没料到今天能排这么长的队，让您在队伍后头排这么久。”什舒态度诚恳，身段放得很低。

“真是不好意思，让你们等这么久，我今天多送你们一份玉米和一份橙汁吧，实在是抱歉。”

刘姨也是明事理的人，她看出来什舒很忙。只是自己和孙女等了很久，腿也站累了，多抱怨了两句。

“我知道你们年轻人挣钱也不容易，干这个也是个体力活，我不占你们的便宜，该多少钱是多少钱。”

说完她久拿出手机扫码，什舒听见摆在旁边的机器说：“微信到账二十五元。”

“哎呀，刘姨您看您，我们都是邻里邻居的，我就看您孙女长得好玩我才多送您一份的，您看您付什么钱哪。”什舒忙拉住要走的刘姨和她孙女，从炉子里捞出两个烤红薯来，塞到刘姨孙女的手上，说什么也不让她们付钱。

刘姨说：“妹子啊，我不是指责你。表面上我是在说你，实际上我是说给你男朋友听的。”她指了下站在什舒身后的范时昱继续说道：“他什么也不干，就看着你干，吩咐你做事，哪有这样做男朋友的？两个人一起干活更利索些，也不会让你在摊子前忙前忙后了。”

“你看那些夫妻店不都是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嘛？你说你刘姨我说的在不在理？”刘姨认真地给她分析起道理来，只不过什舒现在并不想听这些道理。

“在理在理。”她连忙应付道，答复完了才发现不对劲儿的地方，明明她和范时昱没有别的关系，他可是别人的老公啊，这要是让认识范时昱的人知道了不得骂她是小三啊？

“哎，不对啊，刘姨，我们俩不是男女朋友关系啊！刘姨！”她

大声嚷嚷着，也不知道刚刚走过去的人听见没有，想着还是两脚跑过去解释一下吧，范时昱拉住了她。

“误会就误会了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说完还冲她憨憨地笑了一下，露出他那口整齐的大白牙。

什舒没说话，默默地在心里给人贴上“渣男”的标签。发誓自己以后要少跟这样没有边界感的人来往，只能发展顾客和商人的关系，绝不能其他关系上的逾矩。

她不知道，她的内心活动转化到身体上就是一记眼刀。范时昱不明白是不是自己这句话说得不好惹她不高兴，对方要这样看着她。他直挠后脑勺。

什舒可是最讨厌出轨男和小三的人，现在说话一点也不客气，“范老板，您最近的业务不繁忙吗？怎么今天有空在我的小摊上停留这么久？”

“奇怪，刚才还好好的，现在怎么就跟吃了火药似的，说话冲冲的。”他小声嘟囔着，手上却不停歇。

难道是怪他刚才没有在她最忙的时候给她打下手吗？

他这不是怕给人家弄错了吗？

罢了罢了，现在开始好好干吧。

“对了，这几天没碰见你们，我又没有你们的联系方式，所以我就没有跟你们说。漏水我已经修好了，你们可以搬回来住了，施工时我亲自盯着的，应该不会有问题了。”

现在人不多，她刚好可以趁着这会儿功夫和他讲清楚。

范时昱把唯一的板凳从角落里搬过来，放到什舒身后，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坐下去。

刚准备开口说话，谁料对方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她抚了抚被他手碰过的双肩，好像是遇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然后咬牙切齿地说：“别-碰-我。”

“你个有妇之夫能不能有点边界感？”

“你不要以为你长得帅是个女生就会喜欢你，我是不会破坏别人家庭的！”

她义正言辞地说完，范时昱才意识到这是一个误会，大误会！

难怪什舒对他一直爱答不理的。